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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陳安渡拿起手里的碗看了看,“而且船上的碗都是這種小鋼碗,摔不壞。” “嗯,”宋修凡點點頭,“防的就是你這種人?!?/br> 陳安渡不屑地“切”了一聲,看了宋修凡一眼。 普普通通的食堂椅,被宋修凡做作,又帶著點灑脫的姿勢一坐,愣是給坐出了沙發的感覺。 “哎?哥,你們是怎么在船上好好走路的?”陳安渡興致勃勃的問,“我每次走路啊,都像是這樣,”陳安渡做了一個不協調的動作,“還有這樣的?!睋Q了一個姿勢。 “沒什么要領,船是個能激發靈魂的地兒,你骨子里就是張牙舞爪的人,沒得改了?!彼涡薹残ζ饋?。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陳安渡扁扁嘴,“問你正經的呢。” “走多了就好了,你這不是第一次上船么,多跟幾次,”宋修凡說,“就跟你們小孩兒玩的蹦蹦床似的,你剛上去的時候不也是晃晃悠悠站不起來嘛?!?/br> “哦,”陳安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真是得好好練練,蹦蹦床我也是練了好久,才達到一上去就把其他人蹦走的水平呢?!?/br> 陳安渡把洗好的碗往那邊一放,手撐在案子上伸脖看向宋修凡,“那你說跟平衡感有關系么?輪滑那種的平衡感?!?/br> “有關系吧,還是得看個人,”宋修凡說,“你還玩過輪滑呢?” “嗯,”陳安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剛摸完抹布又摸腦袋!”宋修凡皺著眉。 陳安渡立刻把手放下,低著頭看了看宋修凡的眼睛,把水龍頭打開,放在下面象征性的沖了沖。 “哎,我剛說到哪了都叫你給打斷了?!标惏捕裳鲱^想了想。 “輪滑。”宋修凡拿出手機看了看。 “哦對,輪滑,”陳安渡轉頭找到拖把,放在水池下面洗了洗,“我就滑過一回,是我弟過生日的時候,他要請他們同學去玩兒,后來人到的不多,就把我叫過來了,大家一塊兒拽著滑?!?/br> 宋修凡拿出手機也沒看什么,摁亮屏幕陳安渡就開始說話,宋修凡一直聽著,直到屏幕又暗了下去,往陳安渡那邊看了一眼,陳安渡正彎腰拖地,只能看到她一起一伏的背脊。 “最后找的你?”宋修凡笑起來,“你第一次滑就開始和他們連著滑了?” “就是這么回事兒呢,”拖干凈地面之后,陳安渡把拖把洗干凈,放回原處,“我問你跟平衡感有沒有關系嘛,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發現我平衡能力特別差,我弟,是個這么高的小胖墩,”陳安渡豎著比劃了一下,又橫著比劃了一下。 “他就說我,他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別人一教就會了,但是我就一直都學不會,玩到最后了還是把這欄桿才能站穩。每次和他們連線滑的時候都會摔倒,”陳安渡頓了頓,“然后把他們都撲倒。” “多米諾骨牌啊。”宋修凡笑的不行,長指捂著眼睛。 “啥玩意兒?”陳安渡看了一圈兒,把后廚的燈關掉。 “嗯,多米諾骨牌,一種木制的像是麻將一樣的牌,按照一定間距站著排成行,碰倒第一個,后面的就都跟著倒下去?!彼涡薹步忉尩馈?/br> 陳安渡用她不協調的步伐走出來,仰頭看著宋修凡。 “干嘛?”宋修凡看著陳安渡眼睛。 “老師就是老師,解釋起來都能聽明白,”陳安渡笑起來,“不像楊朔,解釋了半天c……ctd,我一點都沒聽懂?!?/br> “這就不能怪楊朔了。”宋修凡說。 “嗯?!?/br> 過了一會兒,“哎?你什么意思?說我笨是不?”陳安渡反應過味兒來。 “沒有,”宋修凡輕輕笑著,“是他的水平,跟我沒法比。” “……” 都收拾好之后,陳安渡關了食堂的燈,倆人一起走出去。 浪有點大,船體搖晃的劇烈了一點,陳安渡一個沒站穩,趔趄到一邊,宋修凡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燈光晦暗,只有甲板上的一輪明月高懸。 陳安渡的眼睛很亮,像是盛著漫天細碎的星子,又像是藏著一片汪洋大海,搖搖晃晃,一起一伏。 陳安渡沒覺得怎么樣,站穩之后挺仗義的拍拍宋修凡的胳膊,“謝了,哥?!?/br> 宋修凡的反應慢了半拍。 ——那一汪大海,始終在他的腦海里晃蕩。 ——想什么呢這是,實驗做多了,腦子里進水了。 宋修凡跟在陳安渡后面走出去。 陳安渡有點累了,跟宋修凡道了聲“晚安”就回房睡了。 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陳安渡才反應過來,剛才吃完飯之后收拾廚房的功夫宋修凡就可以走的。 大抵是怕她一個人在食堂會害怕,所以之后一直留在那,等她收拾完才一起走。 陳安渡嘖了一聲,真是運氣好啊,讓她遇見這么好的一個人。 陳安渡睡得挺香,第二天起來精神煥發,打飯的時候看到楊朔,興致勃勃和他說早安。 陳安渡把昨天給宋修凡做宵夜的事情和大廚說了一聲,大廚告訴她,給首席做飯是可以的,給小食堂的任何一個人做小灶都可以,但是學生不行,因為學生太多了。 靠岸補給的地點都是定好的,船上食物有限,不能浪費,也不能多做。 這一點陳安渡知道,在上船之前她就學過,后廚不能給學生開小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