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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整個都腫了,高高的鼓起來,骨頭縫兒那里掉了塊皮,滲出殷殷的血跡。 哎,看到這個慘象之后感覺更疼了。 找到藥酒給自己擦了點,疼的陳安渡眼淚都要下來了,強咬著牙擦完,微信響了一下。 是張小招。 張小招又換頭像了,大大的“美少女”三個字看得陳安渡都快吐了。 張小招:“干嘛呢?” 陳安渡懶得打字,給張小招發了條語音,“上藥。”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今天撞到一破車,摔地上了。” 陳安渡拿起手機給自己慘烈的膝蓋拍了張照片發給張小招。 張小招:“臥槽!這什么情況!” 藥酒殺傷口的痛感過去不少,陳安渡就這么挽著褲腿躺在床上,“那車突然打轉向,給我嚇一跳,沒來得及剎車,直接呼上去了。” 張小招:“你那破車,就算你反應過來了都剎不住。” 陳安渡撇了撇嘴,沒理她,手指在手機上飛快的打道:“我一個禮拜之后去取小護照[歡呼][歡呼],到時候拿去給你看。” 張小招:“你們出海的是統一辦簽證是吧?” 陳安渡:“對。” 張小招:“要不是我爸這邊需要我照顧,這好事兒能輪到你?嘖嘖,命運啊……” 陳安渡在這邊笑了笑:“我這不一直謝著你呢么,海大科研船出海,就那么幾個名額,你還讓給我了,青天大老爺啊[跪拜]。” 張小招:“得了,別貧了,辦完簽證趕緊滾,別在我眼前兒氣我。” 張小招在海大食堂當小工,海大經常有出海科研的項目,三個月的有,六個月的也有,食堂會有一部分名額,大廚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活少酬勞多,是個肥差。 這些年一直沒輪到張小招,今年可算是輪到了,張小招的父親還病了,她要照顧她爸,于是就把這個名額讓給陳安渡了。 以前陳安渡給海大管食堂的那個人打過工,互相都認識,也就睜一只閉一只眼讓陳安渡報名了。 第二天一早,陳安渡把小電動車開到修理廠。 前車燈撞碎了一塊兒,車圈還有點瓢,后來陳安渡又強行騎著它躲警察,現在車圈更瓢了。 “我草……”陸小軍繞著電動車轉了一圈,“你這也壞的太嚴重了吧。”陸小軍突然回過頭,朝屋里喊了一聲,“誒,東哥,你來看,保證你都沒見過瓢成這樣還能騎的車圈。” 一個挺壯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用脖子上掛著的白毛巾擦了把汗,皺眉看了小電動車一眼,“撞的?” “算是吧。”陳安渡答道。 “嗯。”那人蹲下身子,把著車輪子左右瞧了瞧。 “妹子真神奇,”陸小軍一邊檢查車一邊嘖嘖道:“這電池好幾年了吧?” “嗯,”陳安渡說,“不好修嗎師傅?” 陸小軍憋著嘴搖搖頭,“挺難。” 李東從地上站起來,“推進來吧,要換的東西挺多的。” “好嘞。”陸小軍把車抬起來從里走。 “控制器老化了,車胎氣不足,輪骨瓢了……而且少了一根,”李東站起身,又擦了把汗,“轉把有點歪,前車燈碎了,還得加個黃油保養。” 看著看著李東都樂了,“小姑娘,你這車騎多少年了?” 陳安渡原本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著,聽到李東的問話坐直了身子,“挺多年了。”想了想陳安渡站起來,走到李東身邊,“師傅,換這些零部件初步預算大概得多少錢啊?” 李東想了一下,“二三百吧,”看著陳安渡的表情,李東又加了一句,“但是店里現在有優惠,最后算錢的時候你可以看看。” 陳安渡抬起頭,“師傅,像一些不太影響使用的零件我就不換了吧,車燈我也用不上,手機都有手電筒,控制器什么的能用就行,還有什么保養也不用了,”陳安渡為難地說,“您就把瓢了實在不能用的地方給我修一修就行。” 李東看著陳安渡的眼睛,表情變了變,“這樣上路很危險的,而且你這電池也不大好了,充一次電就能堅持仨小時吧?” 陳安渡嘿嘿笑了笑,“差不多,再充唄,沒事兒。” 李東嘆了口氣,“行吧。” 那輛小電動車真的不行了,打從一開始干外賣陳安渡就騎著它,陳安渡勤快,一天從早到晚的跑,那些零件不老化就怪了。 “一共一百九十塊,消費滿一百八十八可以送您一個簡易充電器。”陸小軍站在收銀臺前,對陳安渡說。 陳安渡拿錢包的動作頓了頓,“不是說有優惠嗎?” “對啊,已經優惠完了,”陸小軍挑了挑眉,“剛剛不是已經算了一遍了嗎?” 陳安渡眼睛一瞇,笑起來,“湊個整,一百五行嗎?” “妹子,都這樣了您還跟我講價呢?”陸小軍無奈的笑了笑。 “沒,不是講價,”陳安渡手肘撐在收銀臺上,伸著頭跟陸小軍笑著說,“我在外賣這行干挺長時間了,認識的人多,這次修的好,我把你家店介紹給他們。” “不是……”陸小軍撓了撓頭,為難的看著陳安渡,“咱們這真不能優惠了,全按最低價算的,您總得讓我賺點人工費吧。” “我現在就給哥們打電話告訴你家店的地址,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