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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繃緊下頷,警告道:“陳時禮,你少來挑撥我和我姐的關系!” “有沒有挑撥你自己心里清楚。”陳時禮盯著他的眼睛。 許鹿錯開視線,指腹蜷緊,指尖有些發麻。 陳時禮對接待的小jiejie說:“就用這副鏡框。” “好的,請跟我到這邊來。” 少年拉著許螢過去,等填完單據,確定拿眼鏡的時間后,陳時禮拿著手機準備去付錢。 許螢拉住他,“我來吧。” 三千多的眼鏡,或許對于曾經的陳時禮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現在不同,他被趕出陳家無家可歸,許螢沒道理讓他為自己破費。 “就當補昨年虧欠給你的生日禮物,好不好?”高挑清瘦的少年揉了揉她的頭,右手輕抬,把手機里的付款碼放在收款機上。 許螢心尖一顫,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 許鹿收到陳遇忱催促的消息,心里本就煩躁,回了消息后,他抬頭又看到陳時禮正笑著摸許螢的腦袋。 他媽的,陳家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配完眼鏡,許鹿頂不住陳遇忱的消息,出了店就打車走了,陳時禮把許螢送回家的路上,兩人遇到任宇和周鵬飛。 周鵬飛瞪著眼震驚道:“時哥,你不是說你有要事嗎?怎,怎么……?” 他的視線在陳時禮和許螢身上來回瞟,這看起來哪是有事,分明像是在約會。 許螢這不是第一次見他們,他們是陳時禮的朋友,秉承著愛屋及烏,她也真心對他們。 少女微笑著打招呼:“你們好。” 周鵬飛還沒緩過勁,任宇接了話茬:“你好。” “好了,有什么事待會再說,我先送她回去。”陳時禮對他倆說。 這離家沒有多遠,且附近也很安全,許螢說:“你們先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見。” 她笑著揮手道別,很乖,又有禮貌,沒做太久停留,然后就轉身離開。 許螢走后,陳時禮收回視線。 這會就他們三個人,周鵬飛再也憋不住,追問:“時哥,你跟許螢……在一起了?” 這話問出口,任宇也看向少年。 到底是兄弟,他們還算了解陳時禮,他長得俊拓,成績又好,整個人桀驁肆意,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以前在南城一中的時候,還有不少女生跟他表白,但是陳時禮這人根本就沒那心思,也不和女生有過多接觸。 然而現在,他竟然主動和一個女生走得那么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周鵬飛問出那句話沒多久,又很快反應過來,他笑道:“時哥,咱就是玩弄一下許螢的感情去刺激許鹿,干嘛做這么大的犧牲。” 平時在學校走得近也就算了,現在周末放假也要約出來,那可就下血本了啊。 聞言,陳時禮說:“許螢就只是許螢,我跟許鹿的仇和她沒有關系。” 周鵬飛大驚:“時哥你——” 任宇聽明白了,沉吟道:“時哥,那你是不打算繼續玩弄她的感情了?” “我他媽以前是有病才會那么做。”陳時禮自嘲,罵起自己來絲毫不心軟,他看著周鵬飛和任宇,沉吟道:“我以前心懷叵測接近許螢的事,全都給我爛在肚子里,從今以后不許再提。” 他荒唐犯渾半年,也騙了許螢半年,還把她當傻子對待,心里對她看不起、輕蔑、嘲諷,幸好現在及時醒悟,以后還長,只要她不知道,只要這件事被塵封,他們就還是朋友,她就會一直對他好。 只對他一個人好。 * 許螢發現她弟弟許鹿最近的脾氣特別大,眉宇間總是揮之不去的陰郁和暴戾,甚至有次,她看到他臉上掛了彩,手骨有很大一片擦傷,破了皮,還露出里面的血rou。 她知道他在外面也會打架斗毆抽煙喝酒,壞學生那套,許鹿學得有模有樣,偏偏他的成績又很好。 如果說陳時禮以前是南城一中的校霸,那許鹿就是七中的老大。 許螢沒有多管閑事,對許鹿身上的傷假裝看不到,對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避之不及。 又上了一周的課,這次周末,陳時禮帶許螢去醫院復查手臂,片子出來后,醫生看了,說:“恢復得不錯,再吊兩三周繃帶就差不多痊愈了。” 換了新繃帶后,兩人離開科室,醫院長廊全是來往的家屬或護士。 精神科的周醫生穿著白大褂從拐角走出來,恰好撞見吊著繃帶的許螢。 周醫生一直以來都負責許螢的抑郁癥治療,見此,笑著跟她打招呼:“許同學。” 許螢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主治醫生,尤其是陳時禮還在她身邊,她心頭一緊,表情有些僵硬,忐忑道:“周醫生好。” “手受傷了?”他問。 “嗯。” “注意身體。” “好。” 兩人寒暄了幾句,周醫生忙著開會,很快就走了。 陳時禮注意到他胸前的掛牌,寫著精神科醫生周志。少年問她:“剛剛那人你認識?” “嗯……”她微微垂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認識。”似乎為了增加說服力,許螢咬咬唇,撒謊道:“他是我爸的一個朋友。” “是嗎?”陳時禮隱隱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 他們離開醫院后,又繞道去不遠處的眼鏡店取眼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