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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汐搖搖頭,“又不關月姨的事,是我自己貪玩摔倒才導致受傷的。” 費月裝藥瓶的手一頓,隨后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如果月姨真的傷害你了,你會恨我嗎?” 佛汐眸中一閃,抬起頭還是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打趣道:“月姨盡會說笑,我相信月姨是不會傷害我的,對吧?” 費月對上佛汐純真無邪的笑容,揚唇一笑,輕吐一個字:“對……” 隨后轉頭閉上眼睛,錦盒關閉的聲音響起,費月睜開眼睛恢復以往的清明,轉身將錦盒遞到佛汐手中。 微笑著叮囑道:“這藥雖疼但是效果好,且適合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天換三次,還有傷口不要遇水,要多加休息,最近這一段時間盡量躺在床上不要活動,也不要發生房事,還有要多吃些有營養的,多喝點湯,算了,說多了你也記不住,我回頭給你列個單子讓人送到宸王府。” 佛汐將盒子抱在懷里,笑嘻嘻的側頭去看費月,揶揄道:“月姨,我只是手受傷了而已,你如此叮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懷有身孕了。” 費月身子一頓,渾身僵硬的感覺。 施衡拿著包袱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聽見佛汐的這句話,下意識的去看費月,隨后快步上前將包袱遞到費月眼前,聲音加重了許多:“月兒,這是你給小汐做的披風。” 佛汐一聽高興壞了,滿臉堆笑道:“月姨對我真好,我以后有好東西一定會想著月姨的。” 施衡打趣:“你的好東西?我們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 佛汐癟嘴,“大叔,我都受傷了,你就不能順著我嗎?” 費月笑了,伸手接過施衡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打開,只見是一件淡藍色繡著祥云圖案的披風。 費月拿起披風抖開,走上前替佛汐圍在身上,嘮叨著:“這天越來越冷了,出來也不知道帶個披風,萬一凍著了可怎么辦,宸王也屬實大意。” 佛汐笑著搖搖頭,“月姨你誤會了,我的衣服都是北冥宸準備的,他隨時隨地給我帶著披風,是我嫌麻煩不想披。” 費月系好披風,又替佛汐整理著,“現在不比從前,你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你現在要照顧好自己。” 佛汐聽得云里霧里的,很是疑惑,“月姨你在說什么?” 費月搖頭,催促著佛汐,“讓施舟送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佛汐也不再多言,“那我走了,大叔月姨再見。” 一出堂屋施舟便迎上去接過佛汐手中的盒子,“汐姐還疼嗎?” 佛汐抱著受傷的手,委屈點頭,“疼,特別疼。” 她要去向北冥宸撒嬌訴苦,嗚嗚嗚,疼死了,想著腳下加快了腳步。 施衡和費月盯著佛汐的身影,看著她走出側院,費月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捏緊雙手。 施衡握住費月的手,讓她面向自己,勸導的語氣:“月兒,上一輩的恩怨與小汐無關,小汐來到這個世上已經受了很多的苦,嫁與宸王后才算苦盡甘來,你可莫要做傻事啊。” 費月身子有些沉重,眼睫微顫,緩緩睜開眼睛,眼里流露出悲憤,“我知道,可我們的孩子……” 施衡制止了費月繼續說下去,糾正道:“我們的孩子是施舟。” 費月閉上眼睛流出眼淚,施衡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好了,你調理了這么多年,我們一定會再有一個孩子的。” “母子連心,你受過的苦難道還要讓小汐再受一次嗎,她的出身,也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你看小汐身上有那人一絲一毫的影子嗎?” 費月聽后沉默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釋然開口:“我知道了。” 施衡松開費月,替她擦掉眼淚,打趣道:“都多大了還跟小汐一樣,那么愛撒嬌。” 費月白了施衡一眼,推開他朝書桌旁走去,嫌棄的說:“一邊去,我要給小汐寫……” 話還未落便被施衡重新拉入懷中,費月挺不好意思的,偷看了屋外兩眼,推著施衡,“干什么?快松開我,讓別人撞見影響多不好。” 施衡將費月抱的更緊了,酸溜溜的語氣:“小汐的事自有宸王殿下cao心,你可不許提前去說啊,懷有身孕這種喜悅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發現比較合適。” 費月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施衡高興的彎腰抱起費月,轉身走出堂屋,朝著他們的庭院走去。 費月晃著腿,“你個老不正經的,快放我下來。” 施衡不高興了,他哪里老?他現在不高興了,腳下加快了步伐向著他們的庭院走去。 佛汐走下馬車,宸王府門口的侍衛看見立馬迎上前,“見過王妃。” 施舟將錦盒遞給侍衛,對佛汐說:“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 佛汐點頭,目送著施舟離開,抬步剛跨進宸王府的府門,便見北冥宸快步向她走來。 不知是傷口疼了還是見到能訴苦的人了,佛汐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北冥宸嚇壞了,快跑上前將佛汐擁在懷里,聲音里說不出的柔情和心疼,“怎么哭了,誰欺負溪兒了,我去殺了他。” 佛汐聽聞此話哭得更傷心了,那叫一個稀里嘩啦,哭得不能自我,同時還將自己受傷的手從披風下舉起,哽咽又委屈的說:“手,手,我的……嗚嗚……手受……嗚嗚……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