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當獸醫 第15節
“有的,死了好幾只,三娃家的雞也有病死的。”三娃就是剛才那個男孩。 “那就對了,我剛才初步看了一下死鵝的癥狀,我認為它應該是被雞傳染了,感染了雞瘟。” “啊?雞和鵝都不是一個祖宗,鵝還能感染雞瘟?”旁邊有人插話道。 “是不是一個祖宗的先不說,只要雞和鵝是在一塊混養的,就有可能會感染,不光鵝,鴨子也有可能,病毒在家禽之中都有可能傳播。” 村里人聽了何興家的話,將信將疑,這里是北方,水源不比南方,平時還是養雞的人家多,他們村因為有個池塘,養鴨和鵝還算多的了,但比起雞還是少數,也一直以為雞瘟只在雞之間傳播。 何興家見他們不太相信,決定換個更能接受的方式。 “你們想啊,雞和鵝每天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對,親如姐妹……” “那死的鵝是公的。”還是那個叫三娃的男孩插話道。 “咳”何興家咳了一聲,他也是被自家的倆母雞洗腦了,這孩子真不可愛,隨后改口道:“……情同手足,自然是有可能相互傳播病毒的,只是相比起雞和雞之間,鵝沒那么容易被傳染罷了。” 村里人恍然大悟,原來雞和鵝感情太好,病毒也能突破物種了,看來不能讓它們天天在一塊。 何興家成功阻止了“雞鵝相戀”,又給村里人普及了一下雞鵝感染后的癥狀,以及相關的防疫知識這才離開了。 經過這兩天的走訪來看,目前雞瘟的疫區還在南平公社的范圍內,但是已經在向外擴散了,還是得抓緊控制,省得波及范圍更廣。 何興家把他所了解的情況,都跟高站長和杜師傅匯報了一下,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藥物去治療雞瘟,還是得以預防為主,切斷傳播源,所以他想去跟公社領導溝通一下,高站長和杜師傅也都表示了支持,讓他全權負責這件事。 時隔兩個多月,何興家又見到了公社書記,只是這回身份已經不同了。 “你是大崗村那個……” “何興家。” “對,小何,不錯呀,能留在縣里畜牧站工作,當初我就挺看好你,咱們公社多出幾個你這樣的人才就好了。”公社書記見到何興家還挺高興。 何興家也沒耽誤時間,把現在雞瘟的擴散情況說了一下,想讓公社幫忙把家禽防疫普及下去。 公社書記思考了一會兒,對何興家說:“這樣吧,小何,我們的人畢竟不專業,我把各個村的生產隊長召集過來,你給他們來個家禽防疫講座,再讓他們回自己村子傳達給村民怎么樣?” 何興家想了想就答應了。因為考慮到很多村里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他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講解的,要保持雞舍衛生,夏天注意通風換氣,冬天注意保暖。尤其提到家禽都有可能會被雞傳染,所以最好分開飼養,省得它們跨物種“相戀”。 還有染病的雞最好都燒了,不要食用,知道肯定會有人舍不得燒給吃了,何興家索性把劉小海食物中毒的事拿出來說了說,意思是你就算吃了,也得消毒干凈了才行。 這么一番宣傳下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起碼雞瘟沒有再擴散,也慢慢控制住了,為養殖業挽回了不少損失。要知道以前每次鬧雞瘟,情況都比這回嚴重,所以書記表示要對最早發現這一情況并作出應對的何興家進行獎勵。 第23章 .獎勵 何興家估計書記所謂的獎勵就是發個獎狀之類的,他在公社這兩天也算是對這兒有些了解了,公社以前發的獎勵都是什么“優秀養豬生產隊”、“優秀拖拉機手”之類的。 何興家代入了一下,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要個“優秀雞瘟防治隊員”的稱號。所以他想了想,下班時專門等在了公社門口。 “白哥!”沒一會兒何興家就等到了想見的人,白哥是公社書記的秘書,何興家在公社搞雞瘟防疫講座這兩天和他也有些交情。 “小何,你怎么在這兒?” “白哥,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何興家見白秘書有些遲疑,連忙補充道:“你別誤會,就是我在公社這兩天,覺得咱們倆挺合得來的,想一塊聚聚。” 白秘書聽何興家這么說,考慮了下就答應了,這小何是個腦子靈活的,現在又在縣里畜牧站上班,以后指不定到哪一步呢。 這回沒得選,他們只能來鎮上的國營飯店了。何興家要了瓶酒,點了幾個rou菜,兩人一陣推杯換盞,關系倒是真的拉近了不少,白秘書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何兄弟,你有什么事盡管說,能幫的兄弟一定幫你。”白秘書也不是個傻子,知道何興家不會平白無故請他吃飯。 “是這樣的,我有個對象,是我們村的知青,京市的高中生,你看咱們公社的小學還能進人嗎?”何興家斟酌地說道。 白秘書沉思了下,倒是沒一棍子打死。 “這公社的學校可是有不少人盯著呢,你對象條件是夠了,進不進的去還得看書記怎么說。” “那就麻煩白哥替我說說唄,不用非得是正式的,臨時的人員就行,不管成不成的我都領白哥你的情。” “那行,我試試,你等消息吧。” 隔天上班,公社書記果然向白秘書征詢道:“你看給大崗村的小何一個什么獎勵比較好?” 白秘書給書記倒了杯水,斟字酌句道:“我聽說小何正在給他對象跑工作的事,他對象是京市的高中生,他好像想讓她進咱們公社的小學。” 說完白秘書觀察了下書記的表情,見他沒有什么反感的情緒才繼續道:“說起來小何也是從咱們公社走出去的優秀人才了,那時候他去縣里培訓的時候,您還給他們做過動員呢,這才沒多長的時間,他可成縣里畜牧站的工作人員了,好像還挺受領導重視。” 書記沉思了一下說道:“小何在這次雞瘟的防治上確實表現不錯,這么快就能學以致用了挺好,你先去給他發個‘優秀隊員’的表彰。” 白秘書答應下來,正準備出去,又聽書記問道:“你剛才說他對象是京市的高中生?” “是的,是個知青。” 書記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過了兩天,何興家的獎勵就發下來了,他見稱號是“優秀生產隊員”,松了一口氣。而因為何興家表現優秀,程茵年后就可以去公社小學教書的事也隨之傳來。 大伙聽說了以后,心思各異。 張大妮就忍不住說起了酸話: “小四這以前公分都掙不了幾個的,如今都成了優秀生產隊員了,你大哥這勤勤懇懇,在地里從早干到晚的什么也不是,我算看明白了,這人啊就是不能太老實。” 何興家瞄她一樣,笑瞇瞇道:“大嫂,這和老不老實沒關系,我公分雖然掙得不多,那是因為我不擅長種地,我如今在合適的崗位上,不就做出成績了。再說了,你光看我如今得了獎勵,我因為雞瘟的事,十里八鄉快跑斷腿了你怎么沒說。” 張大妮小聲說道:“你不是有自行車,還能跑斷腿!” “你嘀咕什么呢,小四得了獎勵是他的本事,你少在這兒泛酸。”李二英接話道。 張大妮被訓了很是不服氣,眼珠一轉,又煽風點火道:“小四對程知青可真是沒話說,有工作的機會不說考慮家里人,先緊著人程知青,就算你大哥是個沒本事的,還有燕子呢,燕子可也是個初中生。” 何興家見李二英臉色沉了下來,對張大妮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勁頭十分反感。 “燕子是我妹子,有機會我自然會為她安排的,只是這當哥的替妹子cao心很正常,當弟弟的沒道理還得替哥哥cao心吧。” 張大妮聽何興家這么說臉色一變,有些后悔,不該因為一時之氣得罪他的,沒準他在縣里真會有些機會呢。 私下里沒人的時候,何興家專門跟李二英說:“娘,你別聽大嫂亂說,公社小學畢竟是教書的,程茵學歷高好說一些,燕子的事我會替她想辦法的。” 然而李二英關注的重點壓根不在這工作為啥給了程茵沒給何燕上,只見她略帶擔憂地問:“你和程知青準備什么時候結婚呀?” “啊?”這怎么說到結婚上了。 “這程知青去了公社小學,會不會認識了其他人,不和你好了,這咱們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何興家無語,這考慮得可真夠遠的。 “娘,程茵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真有這種萬一,用一個工作看清一個人也不錯。” 可李二英明顯并不想有這種萬一。 “你和程知青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考慮結婚了,她雖然家人都不在這兒,咱們也不會虧待她。” 何興家覺得自己和程茵實際上并沒處多長時間,但是現在人不跟后世一樣,光談戀愛就談個五六七八年,這會兒很多人都是相親后見個幾面就結婚了。誰要是光處對象不結婚,別人一準覺得你在耍流氓。 所以何興家也沒反駁李二英,只是說自己心里有數。 村里人結婚都早,何興家穿來時原身已經20了,之所以還沒對象就是因為那時他在婚戀市場上一點不吃香,自己都養不活的大小伙子,就算他長得不錯,村里的大媽大娘們也看不上他。 知道這獎勵的事后,那些有閨女的嬸子們是后悔的捶胸頓足,只恨沒趁他沒對象的時候把自己閨女說給他。早先誰能想到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何興家不光自己在縣里有了工作,還能把對象也弄到公社小學去。 如果說這事村里人只是遺憾扼腕幾句,知青點就不一樣了,就連潘曉曉都忍不住羨慕程茵,更何況周紅、席月月。過完年她們還得在地里苦哈哈的種地,程茵卻能舒舒服服地去公社小學教書,不說女知青,男知青心里都有點失衡。 尤其是席月月,如果程茵只是運氣好找個好對象,她雖然嫉妒也無話可說,可現在她覺得這完全就是她一手促成的,每每想起當初那個傳言,她都慪得要死,完全鉆牛角尖里出不來了。 原本知青院里最不“正常”的人屬周紅,她心眼小,整天不是酸這個幾句,就是諷刺那個幾句,要么陳陽不喜歡她呢。周紅也知道自己性格不討喜,可她最近覺得席月月比她還不“正常”,天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怎么搭理人不說,還陰森森的。 這天下工,干完活大家都回去了,就席月月磨磨唧唧地不知道在干嘛,周紅以前還會和她一起回去,現在也不樂意等她,就和大家一起走了。 冬天天黑得都早,等席月月往回走的時候,路上已經沒啥人了,走在半路上迎面來了個人。席月月一看是村里的混子劉小海,不由面漏嫌棄之色,想要繞過他走,擱在過去她不會做得這么明顯,還是近來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劉小海剛和狐朋狗友吃完酒回來,本來沒注意席月月,結果見她這么明顯的躲避之舉,又一臉嫌棄的樣子,心想你以為自己是誰呀,還敢瞧不起我,索性直接攔在了席月月面前,不許她走。 “席知青,這么晚怎么自己一個人呀?” “關你什么事,滾開!” 劉小海聞言一怒,看著席月月嗔怒的樣子,目光一閃,突然又有些心猿意馬,這丫頭雖然干巴瘦,但長得還行。 席月月看劉小海不說話,但還擋著路,不耐煩了,推了他一下,想要離開,劉小海被這一刺激,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直接按著她倒在了旁邊草叢里,想要占她便宜。 等席月月反應過來后,嚇壞了,想要掙脫又掙脫不開,被他捂著嘴又喊不出來,慌亂中在地上摸到了一塊石頭,照著劉小海的頭上砸了過去。 劉小海本就喝多了酒,讓她這么一砸直接暈了過去。席月月掙開他,眼淚都出來了,捂著凌亂的衣服迅速跑了,直到隱約能看見知青院了才松了口氣。 快到門口時她才看到院門口站著兩個人,是何興家跟程茵,今天何興家休息,又來幫她干活了,下工時兩人一起走的,不知道去哪兒轉了一圈剛回來。只見何興家不知道說了什么,惹得程茵笑個不停。 那笑容落在席月月眼里無比刺眼,她指甲戳破了手心感覺疼了才回過神,整個人反而從這一系列事情中冷靜了下來,腦中有一個瘋狂的計劃跳躍著。 她又看了程茵一眼,整了整衣服,往院子里去了。 第24章 .算計·? 大崗村今年的收成不錯,牲口棚的豬養得也挺好,大伙都覺得能過個豐收年了,還沒到日子村子里已經有了幾分喜氣。 要說唯一的不和諧就是辛寡婦已經連著在村口罵三天了,原因是她的兒子劉小海三天前的晚上被人傷了頭,暈倒在路邊,要不是辛寡婦看兒子那么晚沒回去,出來找了找,只怕劉小海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被發現。 劉小海頭上的傷并不重,但現下可是冬天,要是真在外面昏迷一晚上,還能不能有命在都不好說。饒是如此,劉小海回去還是發起了高燒,差點又被送到縣醫院急救。 這三天劉小海吃了楊老頭的藥,一直昏昏沉沉的,就算清醒時也不說是誰打傷了他,把辛寡婦急得不行。她索性就跑到村口,把她想象的那個傷了劉小海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搞得全村人都不想去村口了。 等到劉小海病好了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席月月算賬。他是沒告訴辛寡婦是誰傷了他,主要是怕辛寡婦再鬧得人盡皆知,那天他只是喝多了酒一時沖動,那席月月萬一魚死網破把那晚的事說出去,回頭再去告他個耍流氓怎么辦。 但讓他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他可是差點把命都搭里頭,這女人可真夠狠的,他可還在路邊暈著呢,也不知道去叫個人。 劉小海專門等到席月月獨自一人的時候攔住了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席月月看到他既沒有驚慌害怕,也沒有厭惡鄙夷,反而溫聲軟語地給他道了歉。 “小海哥,真是對不住了,那天晚上我太害怕了,才失手把你打傷的,這些天我特別愧疚。” 劉小海一懵,來時的滿腔怒氣先xiele一半,但他感覺這發展不太對勁兒,就算自己是來算賬的,他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這席月月怎么是這種態度。 “你這娘兒們,老子都暈倒在路邊了,你都不知道去叫個人。” “我不是怕人發現嗎,當時那種情況,萬一村里人去報警怎么辦,后來我看到辛寡婦去找你了。” 劉小海聞言這才息了火,只是看席月月態度綿軟,越發“得理不饒人”。 “就算是這樣,老子可是被你砸傷了頭,你必須得賠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