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當獸醫(yī) 第7節(jié)
何興家看著她的笑容,沒有錯過她眼角的晶瑩。 第二天下午,何興國趕著牛車把她們帶孩子都接了回來,何興民沒跟著回來,還沒到休息的日子,他直接回屠宰場上班去了。何興家側(cè)面打聽了一下,何興業(yè)說晚點去看他們,最后也沒去。 秦盼弟這回不光生的艱難,奶也不怎么好,何興家有些可憐這個小侄女,有那么對糟心父母,生下來就體弱。 他這幾次往縣城送魚的時候,都會給家里留兩條,想著魚能下奶,好歹讓小侄女能吃上奶。家里人也不是沒有好奇過他為什么能一直抓到魚,何興國就問過他,是不是有什么抓魚的訣竅。 他縱然是有抓魚的訣竅,其他人也用不了呀。 他只能告訴何興國:“大哥,我能有什么訣竅,那河里的魚誰沒去抓過,還能不知道什么情況嗎,我琢磨著我就是運氣好,這運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沒了。” 何興國一想也是,他從小就在河邊玩,那河里抓魚確實不可能有什么訣竅,運氣這東西誰也說不準,只能作罷了。 何興家每次去縣城送魚都是天不亮的時候,所以沒碰到過什么人,回來的時候都天光大亮了,倒是碰到過幾次村里人,但他都是把桶藏到河邊灌木后面才回村的,碰到人都說去山上了。 因為村里的男孩時不時地都會去山上打個麻雀什么的,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沒人多問什么。 這天何興家照例藏了桶,提著留給家里的兩天魚往回走。路上碰到了程茵,她抱著個袋子看起來像在等什么人。 何興家跟她打了個招呼,她看到何興家后眼神躲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眼看何興家要走了,趕忙叫住他,上前道:“何同志,我聽說你侄女生下來身體不怎么好,奶也吃不飽,這是我家里人給我寄的麥乳精,我也用不著喝這個,你拿去給你侄女喝吧。”說著從袋子里掏出罐麥乳精就要遞給他。 何興家這才反應過來,她原來是在等自己。麥乳精在這個年代可是奢侈品,程茵卻拿來要給自己,何興家一時看著她沒說話。 程茵見何興家沒接過去,還一直盯著她看,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忙解釋道:“我就是感激你上次在縣城幫了我,一直都沒有表示感謝的機會,你不用顧慮太多。” 何興家考慮了下,看了看那罐麥乳精,到底還是接了過來。他其實也不缺這罐麥乳精,想買也能買得著,只是人家女同志都送過來了,他不接不是讓對方尷尬嘛,大不了以后買個同樣價值的東西還回去。 何興家接過后,程茵明顯松了口氣,就想要離開了。 “謝謝你了程同志,這兩條魚你拿回去吃吧。”何興家看到手里的魚,想著干脆給程茵好了,反正他抓魚容易。 “不用不用,我是來送東西的,哪能拿你的東西。”程茵連忙拒絕。 “不用這么客氣,我們家不缺魚吃。”何興家說著不由分說地把魚塞到程茵手里,轉(zhuǎn)身跑了。 第10章 .何娟 何興家拿著麥乳精回家,偷偷給了李二英,說是自己在縣城買的,讓她留著喝或者給二丫沖著喝,除了李二英念叨他亂花錢外,并沒什么人知道。 而程茵則不一樣了,她拎著那兩條魚回去在知青院里可是引起了一場波瀾。那河里的魚村里人自己都不一定能抓得住,更別提這些從城里來的知青了,他們在這兒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分rou的時候能見到點葷腥,這冷不丁的拎回來兩條魚,自然惹人關注。 “茵茵,你從哪弄得兩條魚?”潘曉曉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我……”程茵還沒想好怎么說,她出去沒多大會兒,就是說從縣城買的也沒人信呀。 “這還用問嗎,她還能從哪兒弄,當然是泥腿子送的。”鄒凱冷嘲熱諷道。 程茵聞言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這人長得好就是不一樣,走到哪都有人上趕著送東西。”說話的是周紅,也是來了快三年的知青了,她一直對陳陽有意思,但陳陽一心想著回城,沒有現(xiàn)在結(jié)婚的打算。所以她對處處得男知青照顧的程茵很是看不慣,覺得她就是靠臉長得好看。 “你們在這兒陰陽怪氣地說什么呢,有本事這魚你們別碰。”潘曉曉替程茵打抱不平。 “當誰稀罕,給我吃我都不吃。”鄒凱接話道,何興家送的東西,他才不會吃。 “鄒凱,別整天泥腿子泥腿子的叫,你吃的糧食可都是泥腿子種出來的,更何況你現(xiàn)在和泥腿子有什么區(qū)別,不也是天天種地嗎!”程茵上次聽鄒凱那么說就很是不滿了,這回忍不住反駁道,直把鄒凱氣的臉色鐵青。 何興家不知道他給程茵的魚還鬧出了一場風波,這會兒他正被何有樹叫走了。 “獸醫(yī)培訓班?” “對,咱們公社組織的,讓每個生長隊去一個人,一起到縣里畜牧站參加培訓,以后就能給牲畜看病了。咱們生產(chǎn)隊公社書記專門提到了你,上次你去大巖村給牛看病,他就在那里,還夸你在這方面有潛質(zhì)有天賦。” 何興家想,看來他是要在獸醫(yī)這條道上一條路走到黑了。 “什么時候去?” “從下個月一號開始,大概一個月,你回去準備準備,沒事多去找楊老頭聊聊,到時候可別給咱們生產(chǎn)隊丟人。” 何興家答應下來,回去一說,何家人都很是高興,災荒年餓不死手藝人,能學一門本事總是好的。 打那之后,何興家時常去找楊老頭請教一些家畜方面的問題,楊老頭也沒藏私,把自己知道的大概給他講了講。 這樣一來,村里人也都知道這事了,大伙都說何金旺家能耐了,何興民去了屠宰場上班,何興業(yè)估計也留縣里了,現(xiàn)在何興家也要去縣里畜牧站培訓了,聽說還是公社書記親自點的名。 這天傍晚,何家人下工回來,遠遠瞧見院子里有個人影。 “娟子?”李二英認出是許久沒見的何娟。 何娟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衣服,局促地站在院里,和大伙打了個招呼。 “你怎么回來了?”李二英看著她問道。 “我……”何娟一臉為難,手指無意識地扣著褲子縫。 李二英見她這副模樣,哪還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要說何娟的婆家論家境,她嫁得不算差,畢竟是嫁去鎮(zhèn)上的,這年頭能從村里嫁去鎮(zhèn)上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何娟之所以能嫁去鎮(zhèn)上,完全是因為她長得好,整個何家,論相貌,長得最好的就屬她和何興家了。 何娟有次去鎮(zhèn)上買東西的時候,讓他現(xiàn)在的丈夫蘇大偉看上了,雖然蘇大偉自己是個游手好閑的無業(yè)游民,但他爹是鎮(zhèn)上唯一一家國營飯店的廚子,家里條件還算可以,自然是不同意她娶個鄉(xiāng)下姑娘。 奈何蘇大偉當年要死要活的鬧,家里只得給他娶回去了,只是打心里瞧不起這么門鄉(xiāng)下親家,平時也不許何娟隨便回來。 何娟嫁出去這么些年,除了每年過年,只回來過一次,還是她大姑子夫家出了事,老蘇家讓她回來借錢的。 想到這里,李二英索性直接問道:“說吧,那老虔婆這次打發(fā)你回來是為了什么?” 何娟沉默半晌,最后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婆婆從咱們村去鎮(zhèn)上的人嘴里聽到,說是咱們何家有什么門路,家里三個兒子都去縣里上班了,所以……所以讓我回來問問,看能不能把大偉也弄去縣里。” 何娟越說越小聲,要不是何興家耳朵好,都沒聽到她最后一句。不過,她這話一出,何家人都有些詫異,之前村里人說何家的話,他們也不是沒聽說,只是都沒當回事,沒成想還傳到縣里去,讓何娟的婆婆聽到了。 張大妮隨即冷笑一聲:“我說娟子,咱們何家就是個地里刨食的,有沒有門路你還能不知道,我們要是有門路,你大哥還能在地里撅著屁股,從早熬到晚的干活嗎?” 何娟聞言一臉難堪,起身就想要離開,被李二英攔住了。 “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既然回來了你就住一晚再走吧,你還和燕子住一屋,明天早上讓你弟弟送你回去。” 說著讓張大妮和何燕趕快去做飯,拉著何娟進了自己屋。 “娟子,你說實話,那老虔婆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李二英看著何娟問道。何娟沒出嫁前在他們村里那也是一枝花,喜歡她的小伙子不少,嫁出去這些年,人反而變得消瘦又憔悴,也不復從前的好顏色了,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磋磨。 “沒有,我過得挺好的。”何娟低著頭否認道。 “你還能瞞得過我,我說你就不能硬氣點,你好歹也給他們老蘇家生了個大孫子呢。他們家雖然是鎮(zhèn)上的,現(xiàn)在也就靠大偉他爸一個人上班,等到他什么時候退休了,我看他們?nèi)胰撕任鞅憋L去。” 說完見何娟還是沉默不語,也是無奈。她就納悶了,她和何金旺雖然更看重兒子些,但是也沒虐待過女兒呀,怎么何娟就養(yǎng)成了一副軟脾氣呢。何燕雖然沒她姐長得好看,但可比何娟活潑機靈多了。 想著想著心又軟了,拉著何娟解釋道:“咱們家是真沒有什么門路,你二哥屠宰場那個工作還是你爹救了人場長懷孕的兒媳婦,人家感激他給了個臨時工的名額。小四那就是去縣里參加個獸醫(yī)培訓班,過一個月就回來了。至于小五……” 說到小五想起了那天在醫(yī)院里的那一幕,更糟心了。 “小五說是留在縣里參加工廠的招工考試,考過沒有我們也不知道。你回去了和你婆家解釋清楚。”李二英嘆口氣,只覺得兒女都是債呀,當初就不應該看蘇家是鎮(zhèn)上的,就把何娟嫁過去。 何娟留下住了一晚,早上何興家推開屋門就見到何娟蹲在院子里,洗了兩大盆家里人的衣服,連二丫的尿布都搓干凈了。這得是天沒亮就起床了吧,這勤快勁兒也是沒誰了。 原身小的時候父母整天忙著干活,嚴格說來都是何娟帶著他和何興業(yè),記憶中姐弟倆感情還不錯,只是何娟出嫁后就很少回來了。 吃完早飯李二英特意讓何興家請了半天假送何娟回鎮(zhèn)上,鎮(zhèn)上其實不太遠,也就是到縣城一半的路程,之所以讓他去送大抵還是怕蘇家人欺負何娟。 鎮(zhèn)上沒有縣城熱鬧,跟個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似的,原身和何興業(yè)以前就是在這兒上的初中。何興家來了后,賣人參、賣魚都是去的縣里,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鎮(zhèn)上。 蘇家住的位置挺靠近鎮(zhèn)中心的,是那種聯(lián)排的平房,不過不像村里一樣有單獨的院子。蘇大偉他媽王春花長著一雙吊梢眼,瘦臉龐,此時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對何娟說道:“讓你回趟娘家,你可倒好,一去去一宿,男人孩子都不管了,小寶吵著要媽哭好幾回了,你還不趕快去看看孩子!” 何娟被她訓得一聲不敢吭,聞言不安地看了何興家一眼,何興家示意她先進屋。 何娟一進去,王春花又轉(zhuǎn)向何興家。 “親家侄子,本來你難得來一趟,應該留你吃頓飯的,不過我知道你們農(nóng)村人要掙工分,天天都得去上工,我就不耽誤你了。”說著就要去關門。 何興家迅速伸手擋著門,從沒關嚴的門縫里直接鉆了進去,大喇喇地往沙發(fā)上一坐,笑瞇瞇道:“親家嬸子不用客氣,我今天來之前專門請了假,有時間在這兒吃飯。” 王春花眼都瞪圓了,她想著正常人聽她那么說怎么也不會再留這兒了,沒成想還有臉皮這么厚的,這會兒也不好硬把他拽出去,索性直接無視了他,進里屋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何興家算是見識到了這女人怎么折騰何娟的,她是完全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當著他的面把何娟支使的團團轉(zhuǎn),還各種雞蛋里挑骨頭,就沒有滿意的時候。何興家一上午光聽她在那不停地喊道: “洗個衣服都洗不好,這件衣服是我給大偉在縣里百貨商場買的,說了讓你洗的時候小心點,領子都洗皺了。” “你怎么喂小寶吃米糊的,沒看從嘴里流出來了嗎,笨死你算了,喂個孩子都喂不好。” “都幾點了,還不趕快做飯,一會兒大偉醒了該餓了。” “你還不趕緊給大偉煮點梨水,他酒醒了又要頭疼,自己男人都不知道心疼。” “煮個梨水放這么多糖,糖不要錢的嗎,不會掙錢就會花錢。”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2-12 08:58:46~2021-12-13 00:4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fernweh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章 .打架 何興家看了看屋子里都快中午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蘇大偉,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為啥會長成個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的混子。按說蘇大偉的爹蘇長河是國營飯店的廚子,蘇大偉有他爹領著,完全可以先在飯店當個學徒工,以后他爹退了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可事實就是他別說跟著蘇長河學廚藝了,他長這么大怕是連開水都不會燒。蘇長河和王春花只有一兒一女,對唯一的兒子那是百般寵愛,寵愛程度何興家這一上午已經(jīng)領略到了。 還有王春花這個極品婆婆,難怪何娟嫁了這些年越過越憔悴,跟這樣的人住一起不憔悴才怪了。何家的那些人雖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利益面前會耍些心機,可都沒到讓何興家覺得難以忍受的程度。 可是王春花不一樣,她純粹就是為找事而找事。何興家想他要是何娟,跟這種人一天也過不下去。 飯快好的時候,屋里的蘇大偉終于醒了,在那大喊道:“何娟,給我倒杯水,渴死了!” 何娟倒了杯水送到屋里,蘇大偉揉著宿醉醒后還在疼的頭,接過水喝了一口,隨即咳了一聲,把水放到一邊,指著何娟罵道:“你想燙死我嗎,你個蠢貨!” 剛結(jié)婚時何娟長得好,他還稀罕過一段時間,如今再看何娟沒以前好看了不說,還整天哭喪個臉,越看越來氣。此時見何娟又漏出一副委屈地表情,火一下就上來了,一巴掌扇了過去,何娟的臉當即就腫了。 何興家在客廳里聽到這巴掌聲,忍耐了一上午的脾氣終于到了頂點。要說他為啥死皮賴臉地留在這兒,就是因為早上何娟在院子里洗衣服時,何興家隱約看到她袖子下面漏出的胳膊上有傷痕。他懷疑蘇家人對何娟家暴了,才想留下來看看情況。 果然,蘇大偉這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他最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了。當下走到屋里去,硬是把蘇大偉從床上拖了下來,掄起拳頭揍了上去。 何興家上輩子是學過一些格斗技巧的,再加上原身體質(zhì)不錯,不像蘇大偉整天喝酒打牌混日子,打起來何興家體能上很是具有優(yōu)勢,幾下就把蘇大偉打得鼻青臉腫。 王春花見兒子被打,急得不行,攔也攔不住,跳著腳在一邊咒罵何娟是個喪門星,縱容弟弟打自己男人。蘇大偉聽到王春花的話,知道打自己的是何娟的弟弟,忙大喊道:“何娟,叫你弟弟停手,不然你給我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