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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未來皇帝后我咸魚了 第73節(jié)

    方才聽胡總管怠慢自己的時候并沒有這么不悅,而聽說這個胡總管和老三走得很近,皇帝想起太子和從前內(nèi)廷司總管勾結(jié)做出的那些事情來,不禁在心中有了其他想法。

    那太后呢?又是怎么一個意思?

    胡家和老三親近,太后當(dāng)真不知嗎?

    太后一向不喜老四的事情,皇帝是知道的,若是太后和胡家再次出手,偏了老三,那么朝局又該如何平衡呢?

    皇帝想到這里,越發(fā)埋怨起慈寧宮的多管閑事來。

    他這兩天總覺得身上有些累,不想為這些事情勞神,再加上嘉嬪宮中的飯菜合口,多用了半碗飯,飯后有些食困,便去了寢殿歇息。

    等皇帝進了寢殿后,銀杏邊收拾桌子,邊對著許貴妃道:“主子何必如此?胡畚說白了只不過是個內(nèi)廷司總管而已,礙不到您什么事情。可這件事是您說出來的,若是叫人傳到慈寧宮的耳朵里,無疑就是跟太后和胡家結(jié)仇了。”

    許氏冷冷道:“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他們所賜,胡畚不光是個內(nèi)廷司總管,更是胡賚得意的兒子和太后親生的侄兒,想來一定知曉和參與過胡家的不少事情,若是日后真能把他拉下馬來,關(guān)進了慎刑司,等于撕開一道口子,日后對扳倒胡家一定會大有用處。”

    = =

    馬上就是建安二十六年的新年了,而這一年對于陸想容來說,是比較特殊的所在。

    朝廷上下過來巴結(jié)她的宗親和女眷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數(shù)量,幾乎比前世加上今世年節(jié)里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多。

    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周嬤嬤也感慨,看來四殿下是真的發(fā)達了,連帶著整個府里都這樣的水漲船高,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陸想容也有自己發(fā)愁的事情。

    如今的蕭攸成了和三皇子分庭抗禮的紅人,今年的她們大抵是躲不過去,要宮里領(lǐng)宴了。

    說起來,他們?nèi)缃癯苫橐灿辛邆€年頭了,竟然陰差陽錯的躲懶了這么些年,以至于這會兒才是第一年入宮過年。

    陸想容自己也覺得有些神奇。

    對于要進宮過年這件事情,周嬤嬤和鐘嬤嬤都有些緊張,王妃是第一次到宮里過年,一則是怕懷著身子累著病著,二則是擔(dān)心在宮里過年很多規(guī)矩都不懂,再惹人笑話。

    畢竟如今的陸想容不是從前默默無聞的四皇子的妻子,而是正當(dāng)當(dāng)?shù)挠H王王妃了。

    陸想容叫他們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必過分擔(dān)憂此事。

    這一世雖然沒去過宮里過年,前世去了總共也有近十次,雖不至于做到多好多完美,但絕不會出什么大錯是肯定的。

    兩位嬤嬤看到王妃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雙雙松了口氣,只盼著這個年能過得順順利利。

    陸想容雖然安撫住了兩位嬤嬤,但自己一想到要入宮過年,還要去給皇帝和太后等人拜年再陪著用宴,不免心中有些郁悶。

    李太醫(yī)過來晏王府給幾位主子例行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妃眉頭輕蹙,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愁緒,似是有什么心事,便出言安慰道:“王妃這胎一切都好,如今的月份也正是穩(wěn)健的時候,即便是入宮領(lǐng)宴也是不礙事的。”

    陸想容輕輕“嗯”了一聲,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出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緊接著,她又聽李太醫(yī)道:“王妃這脈象,微臣尋摸著,大抵是個小郡主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yīng),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抬腿,輕輕踹了陸想容一腳。

    陸想容一個恍惚,想起前世盼了許多年的孩子,求醫(yī)問藥卻一無所獲,最終獨自一人離開了那個世界。

    對于從前的她來說,一個孩子都是奢望,而如今竟然能夠兒女雙全,同自己相愛的人生下一雙兒女。

    上天終歸帶她不薄。

    一刻鐘后,李太醫(yī)帶著滿滿一匣子金瓜子出了晏王府的大門,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起。

    四皇子近來得勢,王妃也這樣大方。

    托了王妃肚子里小郡主的福,臨到新年之際,家里又添了這樣一筆財富。

    想來一定能過個好年吧!

    第77章 新年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太后又要……

    因為宮里沒有皇后, 所以初一入宮的宗親女眷還是要先去慈寧宮拜見太后,再分別去各嬪妃的宮中用宴說話。

    陸想容也知道里面的規(guī)矩。

    為了顯示出太后的重要,突出她在這宮城之中獨一無二的超然地位, 她們大多要在卯時剛過就到慈寧宮前候著, 但一般要過了辰時太后才會遣人出來,將眾位嬪妃迎進來。

    陸想容本人并不愿意在那里挨凍,但她素來也是個中庸的性子,若是她如今還和從前一樣只身一人,沒準(zhǔn)也會隨著她們早早去慈寧宮那里等著。

    可她這會兒懷著孩子, 還是想著事事以孩子為先,能少凍一會兒是一會兒。

    況且依著他們府上現(xiàn)如今和太后的關(guān)系,即便她五更天時入宮, 第一個站在石階前等著,太后也不會給她什么好臉, 甚至懷疑她別有用心。

    所以不論怎么看,對陸想容來說,早一些去慈寧宮門前站著挨凍是一筆特別不劃算的買賣。

    想明白了這一層,陸想容便也沒了思想負擔(dān), 等到大多數(shù)的宮妃和宗親家眷們都到齊了以后,作為四王妃的她才攏著大紅羽紗織錦大氅, 姍姍來遲。

    幾位王妃、皇子妃看到她后, 很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 陸想容也就依著規(guī)矩站在了三王妃身后。

    三王妃回頭,看了陸想容一眼,對著她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弟妹應(yīng)該也是頭一次新年入宮領(lǐng)宴的吧?既是第一次來,想來也不大了解其中規(guī)矩, 幸好這會兒并不算晚,太后依然沒有出來,也沒有誤了吉時,也算是大幸了。”

    陸想容也沒想到,三皇子妃平日里看著那樣淡雅的一個人,這會兒竟然會為了這點小事跟自己在慈寧宮門前犯話。

    如果不是她上一輩子來宮里新年領(lǐng)宴這么多次,估計聽了三嫂這一番話,也就真的心虛,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

    可她前世入宮領(lǐng)宴這么多次,自然知曉其中門道。

    這話不過是三王妃用來拿捏她的,根本作不得什么數(shù)。

    陸想容微微一笑,開口反擊道:“如今孩子正是五個月調(diào)皮的時候,晨起之時身子沉得緊,幾位嬤嬤最是小心,一定要我喝了熬好的安胎藥再走,所以稍晚了片刻。太后娘娘素來提倡多子多福,總叫我們好好侍奉幾位殿下,綿延皇家子嗣,想來她老人家就算知道了事情原委,也不會怪于我的。”

    她的確是來晚了,并且不避諱自己來晚了,所以三皇子妃的指責(zé)便對她構(gòu)不成威脅。

    況且借著這個事情把事一說,太后想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為難于她,畢竟她肚子里懷著蕭攸的孩子,為難她就是為皇城的下一代。

    太后向來道貌岸然,即便心里有不痛快也會掂量掂量,不會輕易在這種場合里毀壞自己的形象,想來不會不管不顧地為難自己。

    陸想容前世沒少同寧王府一種側(cè)妃侍妾勾心斗角,因著和幾位妯娌沒有利益糾紛,反而相對和睦,如今重生之后,雖然府中再沒了那些鶯鶯燕燕,卻要應(yīng)付蕭攸三嫂的唇槍舌劍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戰(zhàn)斗。

    三王妃正要再說話,卻被一旁的紀王妃搶先道:“今兒這天倒也真是挺冷的,看老四家的這小臉凍得通紅。如今你畢竟是有身子的人,受不得寒,我這手爐里頭加了新的炭火,不如你也抱著暖一暖吧。”

    站在紀王妃身側(cè)的端恪長公主也道:“聽聞你從小身子就不好,這生孩子不是易事,可不能小心大意,還是講究些得好。”

    魯王家的王妃也出來和稀泥道:“老三媳婦說話向來耿直,沒什么旁的意思,你們妯娌幾個素來和氣,可莫要多心。”

    緊接著又有幾個宗室女眷站出來說話,大都也是一樣和稀泥的說辭。

    陸想容也基本明白了大家的路數(shù)。

    從前那個能跟太子分庭抗禮的大皇子倒了,備受皇帝寵愛的太子也倒了,而如今三皇子正如日中天,誰有只能他究竟能夠撐到幾時呢?

    大家也是在此時發(fā)現(xiàn),如今京城的形勢變幻莫測,押注一事也變得難了起來,一步錯著,滿盤皆輸。

    所以索性也都不再站隊,卻也兩邊都站,都奉承,都不得罪,不論誰是贏家,自己以后總有他們和家族的位置。

    也算是這些宗室們新的生存辦法。

    陸想容其實并不反感他們這一套全新的生存方法,就她自己本身而言,從來沒有想過要壓倒什么人,也沒有想到要在這種場合站到三王妃的前頭去。

    她如今懷著孩子,前途也并不明朗,只要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這需要新年進宮的幾天,不要腹背受敵就好。

    雖然慈寧宮外頭熱鬧的很,但太后很明顯沒心思去計較這些事情。

    就在年前時候,太后聽說,許貴妃曾經(jīng)幾次三番給皇帝上眼藥,怕是要對如今的內(nèi)廷司總管胡畚不利,甚至還把自己偏向三皇子的事情放在了明處,挑撥她和皇帝之間的關(guān)系。

    如今許氏已經(jīng)做到了貴妃,那原本是太后打算留給賢妃的位置。

    太后甚至開始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有把許氏當(dāng)一回事,總以為她是當(dāng)年的敏貴人,想讓她消失便消失了。

    直到拖到了現(xiàn)在,許氏也成了貴妃,這會兒動手實在有些晚了。

    不過太后有信心,許氏和當(dāng)年的敏貴人李氏一樣,毫無根基,如同飄起的浮萍一般,不過是借著皇帝寵愛走到今天,即便自己動了手,皇帝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低賤的風(fēng)塵女子跟自己置氣。

    不過是心里難受幾日,卻又能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薛姑姑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太后方才用過湯羹,正在用鮮花汁子調(diào)和的溫水凈手,看到薛姑姑后,抬頭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不過想起太后方才吩咐他做的事情,薛姑姑有些害怕,“您決定好了,要在今天動手么?”

    太后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實在拖不得了,選在今天動手,也算殺雞儆猴的一種方式了。

    太后完成手上的事情后,叫人開了宮門,將站在外頭的宮妃和命婦們迎了進來。

    眾人依著次序入內(nèi)給太后拜年,照例是宮妃跪在前頭,宗室女眷在后頭。

    太后是逢場作戲慣了的,這會兒也一直笑呵呵的,既沒有為難誰,也沒有偏袒誰,展現(xiàn)出自己和藹可親的一面,端莊慈祥,看起來倒像個良善的老太太。

    眾人給太后磕了頭,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

    眼看著到了用膳的時候,太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是時辰不早了,大家到這會兒也沒用什么東西,不如就先散了,依著從前的安排去六宮主子那里坐坐,也好聚在一起說說話。

    眾人起身告退之際,太后又點名道,老三家的,老五家的,老七家的,老八家的,再加上麗嬪,哲嬪幾個留下,陪著哀家說說話。

    雖然太后今天并沒有跟陸想容犯什么話,但她留下了其他幾個皇子妃,單獨沒有留下四皇子的王妃陸想容,就已經(jīng)等于是明晃晃的打了晏王府的臉了。

    太后地位尊崇,能在大年初一被她留在慈寧宮中用飯說話是一種榮耀。

    陸想容自是不在乎這虛無縹緲的“榮耀”,在她看來,能夠早些離開慈寧宮太后的地盤,不叫腹中孩子出事,便是一件極大的幸事。

    故而陸想容在告退時也是一臉喜氣洋洋的笑意,并沒有半分不滿。

    倒讓原本想著看她失落而歸的那些人有些悵然。

    陸想容離開之際,轉(zhuǎn)頭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光影深處太后略顯蒼老的面容,幾乎在大家離開的瞬間垮了下來,不見了方才的慈祥和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森森的沉郁,就連眼神也透著狠辣。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太后應(yīng)該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 =

    許貴妃回到延禧宮,看在宮門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等她走上前來之時,便有內(nèi)廷司的太監(jiān)快步上前來報,說是積雪壓塌了延禧宮正殿房頂?shù)囊唤牵@會兒娘娘進去怕是不大安全,便請她先去儲秀宮避一避。

    儲秀宮里住著的正是那幾個皇帝從揚州帶來的美人兒,雖然許氏也是在江南金陵城長大的,但是并不想去跟她們聚在一處。

    那太監(jiān)看出了許貴妃的猶豫,又對著她出主意道:“皇上一早派人打掃好了遠香堂,說是今兒要去那里擺上酒菜賞梅,只是這會兒在大殿被魯王幾個絆住了,未必能去,不如貴妃過去看看,若是等不到皇上,稍稍坐上一會兒,等他們修整完畢再回來也是好的。”

    許氏也知道遠香堂這幾日一直有人在打掃清理,為了賞梅去遠香堂里布置酒菜,倒像是皇帝能做出來的事情。

    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許氏倒也不排斥跟皇帝來一場“偶遇”。

    等她去到遠香堂之時,已經(jīng)已經(jīng)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酒菜。

    許氏見靠近她手邊的蒸餃有些別致,便隨口問道:“這花樣倒是新鮮,用得是什么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