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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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眾人驚訝,緊跟著又有第二道、第三道…… “是那些陣器!”有位陣修低呼道。 他們所布置的陣器,每一件間的距離都以千里計,然而此時,這些間隔遙遠的器物像是約定好了,接二連三發(fā)出沖天光束。 不過片刻,整片夜空布滿奇妙的光彩,它們依照某種玄之又玄的規(guī)律排布,叫人只看一眼,就覺頭暈?zāi)垦#B心神都要被攝去。 這種時候,陣修以外的修士和普通人反而更安全,因為他們根本看不懂,不會嘗試去解析陣理,也就無需擔心識海被震傷。 當最后一道光束亮起,陳輕瑤終于也撐不住,她又看了眼夜空,惋惜地閉上眼。 再睜開時,所有光束都已消失,而在他們前方萬里之外,正魔兩道交界之處,多了一道絢麗多彩的結(jié)界。 不過,隨著玄襄真君串串陣符落下,結(jié)界上的波動也趨于隱匿,最終消失無蹤。 他自半空降落,面色瞧著十分蒼白,顯然就算以化神之能,布下這座大陣損耗亦極大。 陳輕瑤和潘書云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其他人也紛紛關(guān)切。 “無礙。”玄襄真君擺手。 天空突然烏云聚集,陣陣悶雷聲響起,眾人心中卻陡然一喜。 “大陣成了,這是雷劫!” 地階以上的法陣才能引來雷劫,道道威壓駭人的天雷落下,在場之人卻只覺得喜悅,一位地階大師、二十幾位玄階大師,耗時一年多,集正道之力堆砌無數(shù)資源,終于在今日有了成果! 數(shù)道天雷過后,劫云散去,大陣浩蕩聳立。 喜悅溢滿心頭,大家不約而同向著結(jié)界所在奔去。他們站在正道一側(cè),依舊能看清魔道事物,想必魔道那邊看來也是如此,但若有人想要橫跨,就會發(fā)現(xiàn)有一道無形屏障擋在面前,就算化神真君來了,也無法攻破。 這一夜,多少修士聚集在結(jié)界附近,多少邊界普通百姓喜極而泣。 保護屏障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便要在正魔兩界之間選一處,建造一座只有修士的戰(zhàn)城,作為與魔道交戰(zhàn)、練兵之處。 當初天元宗提出這個構(gòu)思,許多人不理解,既然已有結(jié)界可以抵擋魔修,大家從此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正道就好,為何又要開一個口子專門與魔修交戰(zhàn),這不是自毀長城么? 只有一些高階修士清楚,布置結(jié)界大陣,并非為了偏安一隅,而是要將正道力量擰成一股繩,集中練兵,為將來更大的浩劫做準備,魔道不過是一塊磨刀石罷了。 之后的建城,陳輕瑤不打算參與,她和蕭晉要回宗準備進階事宜。 出發(fā)前,兩人先去了趟東元府接同伴。大陣既成,正魔兩道暫時無仗可打,大家繼續(xù)留在邊界也無事,便一起回了宗門。 數(shù)年過去,修為最低的趙書寶已結(jié)丹,趙書佑進階金丹中期,秦有風也有了中期戰(zhàn)力,周舜和蘇映雪依舊金丹初期,不過距離中期并不遠。 他們七個全部成了金丹真人,而且各個戰(zhàn)力不凡,從東元府回宗門一路,可以用暢通無阻來形容。 飛舟上連防御都不開,偶爾有不長眼的攔路,幾人慢吞吞從飛舟內(nèi)走出,不需要動手,剪徑的自己就跑了。 陳輕瑤覺得這種囂張的滋味很不錯,等她修為再高點,更能橫著走了。 天元宗宗門雖然遠離魔道,但不論此前邊界交戰(zhàn),還是后來結(jié)界大陣落定,或是名為長庚的戰(zhàn)城建成,宗內(nèi)弟子都在密切關(guān)注。 此時幾名弟子聚在一塊,其中一位說:“任務(wù)堂已有長庚城的任務(wù)發(fā)出,諸位同門可要結(jié)伴前往?” 另一人惋惜道:“在下倒是想去,可惜須得筑基后期以上修為才可接取任務(wù),我還差得遠。” “宗門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弟子的安危,魔修jian詐,且不講道義,高階對低階出手、群起攻之都是常有的事,要是修為太低,去了不過徒添風險。”有人安慰道。 “道理都知道,只是可惜不能親眼見一見結(jié)界風采。” 距離結(jié)界大陣落成已有兩年,那一晚滿天光束的奇妙景象,眾人還記憶猶新,甚至聽說有不少修士專門趕往邊界,就是為了開開眼界。 正說著,晴朗的天空頃刻間黑云密布,云海層層翻涌,好似有什么恐怖力量正在蓄積醞釀。 幾名弟子仰頭看天,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有人進階渡劫?” 他們都是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金丹眾多,元嬰亦不在少數(shù),修士每跨越一個大階就需要度雷劫,這樣的場景不算少見。 有人羨慕道:“這是金丹劫吧?不知是那一峰的同門,唉……何時能輪到我等。” “看劫云匯聚之處,似乎是主峰方向,左右無事,你我去瞧個熱鬧?說不定能有所感悟。” “也好,一起去吧。” 幾人凌空快速往前飛去,一刻鐘后才來到主峰附近,發(fā)現(xiàn)劫云正對著的山頭并非主峰,而是邊上另一座大峰,此時這座峰頭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 大家不敢離得太近,那雷劫可不認人,別熱鬧瞧不成,自己反被雷劈了。 “咦……這是寒山峰,峰上住的好像是陳師叔和蕭師叔,不過他們兩人不是早已結(jié)丹了么?” “難道是元嬰雷劫?” “開什么玩笑,兩位師叔確實天賦驚人,可他們結(jié)丹才多久?不過二十幾年,若能從金丹進階元嬰,這天賦只怕比他們的師尊寒山真君還要出眾,妖孽都不足以形容!” “說得有理,我記得寒山峰內(nèi)還有另幾峰的幾名同門,因與兩位師叔交好,也常住此處,或許是他們渡劫。” “幾位師兄,不知你們口中的陳師叔與蕭師叔是?”有弟子懵懂道。 當下有人說:“你怎的連他們都不知?” 另一人道:“兩位師叔不是閉關(guān),就是出門歷練,此前更在邊界待了將近十年,新入門弟子不知道他們很正常,待我與他說說師叔之事,一準忘不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之時,主峰上季掌門的疑惑并不比他們少。 兩年前,陳輕瑤從邊界回宗,和他說過要準備進階,季掌門當時十分欣慰,小師妹結(jié)丹不過二十來年,眼看著要從金丹中期晉入金丹后期,且根基十分穩(wěn)固,這般資質(zhì),比小師叔絲毫不差。 此后兩年小師妹沒有動靜,他也不覺得有異,修行路上,每一步都需要耐心打磨。 比如他自己,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摸到化神的那層界限,到現(xiàn)在卻還沒跨過去,有可能還需要二十年,也有可能明日就進階,誰也說不準,只需安心等待小師妹的好消息就是。 只是等來等去,怎么也不該等來雷劫,因為他很清楚,寒山峰上幾人都已經(jīng)結(jié)丹了,按理沒人會在這時渡劫。 “難道說……”一個念頭忽然冒出來,季掌門心里一跳,又搖了搖頭,像是說服自己般喃喃道,“總不至于要結(jié)嬰,不至于不至于……” 當年小師叔十八歲結(jié)丹,五十歲結(jié)嬰,已經(jīng)震驚整個修真界,小師妹要是不到二十五年就從金丹跨到元嬰,其他宗門的人不得嫉妒瘋了? 只不過,嘴上雖然念著不至于,但季掌門內(nèi)心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以小師妹從前的行事來看,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 因為這一絲不確定,堂堂天元宗掌門在無人的大殿上來回踱步,坐立難安,還得分心去關(guān)注雷劫,只等著塵埃落定,給他一個肯定答案。 寒山峰上,陳輕瑤坐在法陣內(nèi),抬頭看著天上的雷劫。 從東元府回來后,她就將那株赤晶靈芝煉制,得到兩枚極品丹,分了一枚給蕭晉,之后各自閉關(guān)。 此前察覺心境波動,修為即將提升時,她立刻將丹藥服下,霎時間,無數(shù)靈氣奔涌而至,匯入丹田,原本只能攀升到金丹后期的境界,一下子沖破桎梏,直入元嬰。 隨之而來的是心魔劫,不過這東西在她面前歷來是紙老虎,不值得畏懼,順順利利渡過,迎來雷劫。 她仰頭望天,嘀咕道:“醞釀了這么久還不下來,看來是個狠角色。” 話音剛落,一道水缸粗細的閃電轟然墜下,打在她周圍法陣上,引得法陣劇烈震動。 好在玄階法陣威力同樣不凡,承受了一擊天雷后竟沒有破碎,緊跟著又熬過第二道雷,直到第三次才支離碎開。 眼看后面又有雷劫襲來,陳輕瑤掏出一件防御法器抵擋。這法器只是黃階上品,才承受一道雷,就生出數(shù)條裂縫,第二道落下,瞬間被劈成齏粉。 陳輕瑤面不改色,又掏出第二件法器。家底豐厚的人,從不畏懼雷劫。 “八道了,再來一道就可成功渡過!”寒山峰附近圍觀的弟子數(shù)著天雷數(shù)量。 有人面色蒼白道:“金丹劫竟如此可怖?” 他已經(jīng)筑基后期,金丹在望,可是感覺自己在這樣的雷劫下,沒有絲毫抵擋之力,一擊都熬不過! 其他人也心驚膽戰(zhàn),他們不是頭一回見識金丹劫,但是以往有這般可怕嗎? “第九道!” 隨著雷劫落下,眾人都松了口氣,這么駭人的天雷,終于結(jié)束了,雖然不是自己渡劫,但他們也為這位同門高興。 然而眾人很快注意到,本該散去的劫云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發(fā)黑沉恐怖,滾滾雷聲聽得人心神幾欲失守。 “怎么回事?竟然還有?!” “金丹劫歷來只有九道天雷,難道——!” 與他們的不敢置信相比,季掌門忽然就鎮(zhèn)定了,心中是果真如此的淡然。 只有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翹,最年輕的元嬰修士又一次出自他們天元宗,出自主峰一脈,別宗的老家伙得氣壞了,讓他們嫉妒去吧,哈哈哈哈! 若說九道雷劫只引起低階弟子的關(guān)注,那么十八道雷劫,則引來一些金丹甚至元嬰真人留心。 不少真人聞聲而至,待看見雷劫中心是寒山峰,莫不驚奇萬分,有幾名元嬰直接去主峰,詢問是何人渡劫。 季掌門淡淡一笑,語氣是一切盡在掌控的從容,絲毫聽不出之前的失態(tài),“寒山峰上除了小師妹和蕭師弟,難道還有別人?” “可、可是——”幾名元嬰瞠目結(jié)舌,他們當然知道寒山峰上住著誰,可是那兩人才多大,才結(jié)丹多久,這就渡元嬰劫了?! 雖說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但這個年紀沖擊元嬰,依舊叫人驚駭! 后九道雷的威力,非前九道能比,陳輕瑤的法器從一件抵擋兩道雷,到一件擋一道雷,再到兩件擋一道雷,不過片刻功夫而已。 眨眼已經(jīng)報廢了十幾件法器,隨便換個人來,都得rou疼得齜牙,但她還是眼都不眨。 等進階元嬰,她就能煉制玄階法器,對于這些黃階的,全報廢了也不心疼。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三件法器煙消云散,一同散開的還有天上黑云。 沉悶的雷聲遠去,周遭反倒無人開口,只剩震撼到極致的寂靜。 忽然,主峰內(nèi)傳出掌門的聲音,音量并不高,卻清清楚楚響在每個人耳畔:“恭喜師妹進階元嬰。” 那些真人這才回神,收斂了表情,紛紛送上賀詞。 本只打算來看個熱鬧的弟子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又是震驚又是狂熱,果然是陳師叔渡劫,他們竟見證了當世最年輕的元嬰真人的誕生! 寒山峰內(nèi)亦傳出一把清脆利落的嗓音,“多謝諸位師兄師姐。” 一眾弟子便知道,這就是那位神秘又傳奇的陳師叔了,不少人豎起耳朵,想要聽她說多幾句,可惜那之后再沒有動靜,大家只得又惋惜又滿足地離去,迫不及待將此事告知其他同門。 陳輕瑤此時正端詳著丹田內(nèi),那個長相與她一模一樣的小小元嬰,別說,那元嬰雖然小,看著倒怪嚴肅的,頗有點法相莊嚴的感覺,與她本人十分不同。 她摸著下巴新奇道:“一直以來努力修煉養(yǎng)家糊口,從靈氣旋到靈液團,再到金丹,現(xiàn)在終于養(yǎng)出一個人來了?” 而且元嬰身體有些虛幻,體型也十分迷你,看來養(yǎng)家糊口的任務(wù)還是得繼續(xù)。 不過那是之后的事,她收拾一番走出院子,渡劫聲勢如此之大,其他同伴都已來到院外守著,見她出來,一個個喜笑顏開地道賀。 陳輕瑤笑瞇瞇應(yīng)了一圈,沒見到蕭晉,這顯然不正常。 不等她問,秦有風就道:“小晉院門緊閉,一直不曾有動靜。” 陳輕瑤微微皺了下眉,猜測蕭晉此時多半也在進階中,沒有感應(yīng)到外界的聲響,不然他必定頭一個候在她門前。 她安慰秦有風:“前輩不必擔心,以蕭晉的實力,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