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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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液自然不敢應(yīng),她自娛自樂玩得起勁,一會兒孫行者,一會兒者行孫,過了好半天,才將池中藥液收進(jìn)葫蘆里。 她留出三分之一給蕭晉,剩下的和秦有風(fēng)等人分了分,每人根據(jù)rou身強度不同,領(lǐng)到的藥液數(shù)量也不同,數(shù)趙書寶分得最少,他才筑基中期,陳輕瑤擔(dān)心承受不住,專門給他配置了用以稀釋的藥液。 不過,這小子明顯沒有聽老人言,他才回自己院子不久,陳輕瑤等人就清晰聽到一聲十分慘痛的叫聲響起。 眾人立刻趕過去,只見趙書寶哆哆嗦嗦站在木桶邊,身上衣服濕透,慢慢滲出血水,疼得牙齒打顫。 顯然,他沒有稀釋藥液,直接下去了。強大的藥力瞬間撐破rou身,幸好他跑得快,如今只有皮rou受損,要是強撐著不上來,爆體而亡也不是沒可能。 趙書佑又心疼又好氣,上去就照他的腦袋拍了一掌,“長本事了你,疼死活該!” 嘴上這么說,手卻有點發(fā)抖地取出一枚極品回春丹,塞進(jìn)弟弟嘴里。 趙書寶身上疼,面上丟臉,心里委屈,剛剛叫得那么慘都沒哭,這會兒吃了丹藥,傷勢愈合,反倒在大家的注視下掉起了金豆豆,看得幾人好笑不已。 陳輕瑤覺得給他長點教訓(xùn)也好,這小子自從勝了他哥一回,就有點飄了,現(xiàn)在痛一痛,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省得日后真正對敵時高估自己,那時候若吃虧,就不止皮rou之痛,而是性命之憂了。 安慰了趙書寶一番,陳輕瑤回到自己院子,看著滿滿一桶藥液,謹(jǐn)慎地在門上貼好隔音符,然后深吸口氣,一頭扎進(jìn)去,在劇痛中感受rou身增強、實力攀升,痛并快樂著。 寒山峰眾人努力提升自己,天元宗其他弟子也慢慢感受到緊張的氛圍,不必師長督促,一個個比以往更加刻苦。 陳輕瑤指點的弟子中,學(xué)徒只剩寥寥幾人,并非學(xué)不下去跑了,而是大部分已經(jīng)晉級到人階。 為此,四峰峰主還特意給她備了謝禮。他們都清楚,早晚要和魔道開打,多一名煉丹師、煉器師,多煉制幾顆丹藥,或許就多一分勝算,何況,從陳輕瑤手下出去的,遠(yuǎn)不止一名。 而陳輕瑤如今指點弟子,也不再為了宗門獎勵或者誰的謝禮,她同樣在為勝利努力。 明天又要上丹峰,此刻她在燈下準(zhǔn)備次日上課內(nèi)容,人階基礎(chǔ)丹藥已經(jīng)講得差不多,接下來要教弟子煉制清心丹、破厄丹這種可以應(yīng)對魔氣的丹藥。 忽然,一股隱約的腥甜氣襲來,陳輕瑤抬頭看去,許久不見的蕭晉站在院外,身影隱在暗中,黑色頎長的剪影即便不言不語,周身氣息也讓人難以忽略。 “你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她開口,表明自己已經(jīng)看見他了。 那黑影微微一頓,抬腿邁入,慢慢走到燭火微光下,露出一張俊雅的臉,面上帶著笑意,“阿瑤。” 雖然他看起來與平時無異,陳輕瑤卻敏銳察覺到什么,仔細(xì)打量幾眼,發(fā)現(xiàn)他果然已經(jīng)是金丹中期了,只是不知道最近又出了多少任務(wù),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她問:“受傷了?” 蕭晉先是搖頭,在她目光直視之下,才不太老實地點了下頭,避重就輕道:“受了點小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礙,阿瑤不必?fù)?dān)心。” 小傷?陳輕瑤才不信。 別說小傷,只要還能剩半條命,這家伙都會說沒事,如今承認(rèn)受了點小傷,只能說明,那傷險些要了他的命。 即便人已經(jīng)完完整整站在面前,但想到他曾經(jīng)命懸一線,陳輕瑤心口還是猛地揪緊,無形的恐懼像潮水沒頂,瞬間淹沒口鼻。 她深深吸了口氣,方才平靜道:“把那件黑甲拿出來給我看看。” 蕭晉明顯有些遲疑,但拗不過她堅持,到底還是將黑晶鎧甲取出,擺在桌上。 原本威風(fēng)凜凜、堅固無比的法衣,其上符文禁制已被外力強行破壞,一道破口從左肩劃到右腹,堅硬的鱗片上更是布滿刀劍劃痕,甚至還有被什么腐蝕過后的火燎般的痕跡,隨著他的動作,一些甲片搖搖掉落,叮叮當(dāng)當(dāng)落到地面。 蕭晉臉上出現(xiàn)幾分小孩子做錯事的無措,語氣也有點低落,“阿瑤,我沒護(hù)好它。” 陳輕瑤感覺自己火氣蹭地一下冒上來,她給他法衣,難道是為了讓他小心翼翼愛護(hù)它的? 從法衣破損程度,不難想象他曾遭受多少攻擊,那道大口子,更是有可能出自元嬰后期之手,說不定就是讓他差點殞命的罪魁禍?zhǔn)祝@家伙對于這些閉口不談,反倒可惜一件法器! 她簡直想把他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不行、不行,我不能如此暴躁……”陳輕瑤念經(jīng)似的在心里不住重復(fù)這句話,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勉強把火氣壓下去。 但她必須把蕭晉的觀念扭過來,實在扭不過來就把他腦殼撬開! 蕭晉不知道,就這么一會兒時間,他的腦殼已經(jīng)兩次險些不保。 陳輕瑤揮揮手,桌上破損的黑晶鎧甲消失無蹤,無視蕭晉臉上的惋惜,她問:“你覺得在我看來,是一件法衣重要,還是同伴的性命重要?” 蕭晉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他當(dāng)然清楚陳輕瑤心中,同伴情誼遠(yuǎn)勝那些外物,但這件鎧甲不太一樣,那日他穿上的時候,阿瑤似乎挺喜歡的,他有著隱晦的心思,希望穿著它,能讓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你說話呀。”看他沉默,陳輕瑤有點著急,這傻子不會真以為她看重的是外物吧? 蕭晉垂眸,道:“我知道阿瑤的意思。” 陳輕瑤瞪圓眼睛,沒好氣地說:“知道你還說什么‘沒護(hù)好它’這種話,我把它煉制出來,是為了讓它保護(hù)你的,壞了就壞了,我馬上可以煉制第二件,你人要是壞掉了,我也能煉出來么?” 別說馬上煉第二件,實際上,早就從蕭晉任務(wù)增多之時,她就已經(jīng)開始煉制,如今不但第二件煉好,第三件的鱗甲都煉化一大半了。 她取出新煉制的法衣,這回是銀色甲片,陳輕瑤絕不承認(rèn)自己帶了點玩換裝游戲的心思,來煉制這些法衣,正在準(zhǔn)備中的第三件,是白色甲片…… 蕭晉看見這件鎧甲,雙眼一亮,不用她說,自己就換上了,而后試探地看向她,“阿瑤覺得如何?” 陳輕瑤還能有什么感覺,就很帥就對了,比黑色少了幾分威嚴(yán)肅殺,卻自帶高冷矜貴氣質(zhì),雖然是不同風(fēng)格,但同樣奪人眼光。 不過她記得自己在生氣呢,因此繃著臉說:“希望它能稱職一點,別對不起防御法器的名頭,還要你反過來護(hù)它。” 蕭晉聽后,微微垂著頭,一時沒說話。 陳輕瑤看他兩眼,總感覺看見一股可憐兮兮的氣息縈繞,要是這家伙頭頂上有耳朵,這會兒該垂下來了。 她一時有點心軟,默默反思是不是差不多算了,想來他應(yīng)該能夠記住教訓(xùn),下回會好好愛惜自己,而不是去愛惜一件法器。 正打算說話,聽見蕭晉低聲說:“我以為阿瑤喜歡……” 陳輕瑤沒怎么聽清,不自覺走近了兩步,他忽然抬頭,定定注視著她。 柔和光線落在臉上,玉雕般的面孔一半明,一半暗,斜飛入鬢的長眉之下,眉骨隆起,眼窩深邃,那雙眼睛如此專注地看著她,以至于陳輕瑤有幾分不自在。 她率先移開眼,先前的火氣早就不知跑到哪兒去,眼睛一下瞄瞄備課的玉簡,一下瞄瞄身邊的桌椅,感覺過了有半個世紀(jì)那么久,而膽大包天的蕭晉竟然還在看她。 她感覺躲不過去了,底氣不怎么足地回頭瞪他,像炸毛的貓,強裝出兇巴巴的模樣。 見她如此,蕭晉卻緩緩笑起來,那笑容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竟似乎有股邪氣,叫人不自覺心慌慌。 “我想要阿瑤一直看著我。”他聲音低沉,似是耳語般道。 話音剛落,好像陡然回神,他一下子從剛才奇特的氛圍中驚醒,發(fā)覺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更不敢看陳輕瑤,磕磕巴巴道:“阿瑤,我、我回去了。” 說都沒說完,人已經(jīng)消失,以陳輕瑤的眼力,也只能看見一道殘影。 她瞪了半天眼,才很是氣憤般嘀嘀咕咕:“可惡,我看你看得還不夠多么……” 有時嘴巴笨得跟什么一樣,有時又說些古古怪怪的話擾亂人心,這家伙真的很欠揍。 而且……她摸摸自己的心口,暗道這樣不行,她可是要成為大佬的人,大佬怎么會小鹿亂撞呢,要淡定、淡定…… 她站在門口吹了好一會兒風(fēng),才感覺自己鎮(zhèn)定下來,收收心思繼續(xù)備課。 另一邊,方才化作殘影的蕭晉,其實只跑了一道墻那么遠(yuǎn),此時仍然在她院外,摸了摸砰砰作響的胸膛,心想,它這么吵,會不會被阿瑤聽見? 如此想著,他往遠(yuǎn)離院墻的方向走了三步,而后站定不動,抬頭望著在云中時隱時現(xiàn)的月亮,又想,阿瑤現(xiàn)在在做什么,也像他一樣看月亮么? 各懷心思到天明,次日一早,陳輕瑤去丹峰指導(dǎo)弟子,回來后很是驚奇地看見蕭晉還在,沒去出任務(wù),而是正跟秦有風(fēng)切磋。 隨著她的到來,原本有來有往的局面馬上一邊倒,沒幾招秦有風(fēng)就招架不住,不得不認(rèn)輸。 看著轉(zhuǎn)頭向陳輕瑤走去的外孫,秦有風(fēng)搖搖頭,頗有些心酸地小聲念叨:“兒大不中留啊……” 下一刻,他大聲招呼周舜,“周小友,來與我過幾招!” 好似已經(jīng)忘了昨晚的事,蕭晉此時面色如常,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他嘴角的笑略微有一絲不自然。 陳輕瑤自不會提起,只問道:“刑法堂那邊不用繼續(xù)忙了?” 蕭晉點點頭,“到昨日為止,暫且告一段落,后續(xù)再等消息。” “那正好,我配了淬體藥液,大家都已經(jīng)用過了,就剩你一個,趁現(xiàn)在有時間,趕緊用掉。”陳輕瑤掏出葫蘆法器遞給他。 蕭晉接過來,頓了頓,問她:“阿瑤要來看看么?” 陳輕瑤擺擺手,“不了,藥液的用法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跟以往一樣,記得別遺漏了哪個部位。” 看蕭晉淬體是最沒意思的,其他人好歹痛呼兩聲,或者做出各種齜牙咧嘴的怪表情,就只有他從頭到尾面無表情,讓人想笑也找不到笑點。 蕭晉默默垂眼,掩去眼中些許失落。 他記得,從前趙師兄淬體時痛呼,阿瑤笑得很開心,他雖然不會,卻也認(rèn)真留意過別人如何叫喊,倒在槍下的人,輕傷、重傷、殞命,每個的慘叫都不一樣,若阿瑤想聽,他可以學(xué)一學(xué),可她已經(jīng)不想聽了。 蕭晉休息了沒多久,又一則消息在修真界炸開,魔道中等門派魔焰門,一夜間被人滅門! 不久前才有正道小門派覆滅,如今就輪到魔道,若說不是警告震懾,誰也不信。 只不過,是誰出的手? 正道的目光轉(zhuǎn)向天元宗,魔門同樣如此。 中等門派內(nèi)有元嬰真人坐鎮(zhèn),而且不止一人,有能力將其一夜滅門的,只有大宗門做得到。 天元宗作為正道之首,不管有些人服不服,他們都得承認(rèn),一旦發(fā)生什么大事,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等著這個龐然大物表態(tài)。 天元宗沒有遮遮掩掩,很快向世人表示,他們查出此前覆滅正道小門派的兇手,乃是魔焰門修士,已經(jīng)將其正法。 雖然沒有明說,但和直接承認(rèn)也沒什么區(qū)別,一時間,正魔兩道皆震動。 有正道修士表示殺得好,對于魔修,就該狠狠挫挫他們的銳氣,有人則顯得擔(dān)心,天元宗此舉,會不會引來魔門更大的報復(fù)。 魔修對此反倒沒有太多想法,修魔之人本就自我妄為,就算歸屬某個宗門,也不會有太多忠心,能打動他們的只有利益。 他們不會因為天元宗殺人,就放棄對正道廣闊土地的垂涎,也不會因為其他宗門不殺人,就停下欲要進(jìn)犯的腳步。 只是天元宗此舉,讓某些魔門中人知道,原來正道也不全是一群軟蛋,也有幾個有血性的人。 陳輕瑤得知后,很快明白掌門師兄此舉的用意。 想靠殺一些人震懾魔門,讓他們從此不敢妄動,很難。但這么做,可以讓其他宗門意識到,已經(jīng)沒有后退之路,不必心懷僥幸,不管他們愿不愿意,都必須綁上這趟戰(zhàn)車,為正道、為生存而戰(zhàn)。 她又想到,師兄應(yīng)該是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了刑峰,蕭晉之前差點翹辮子的那一場打斗,難道就是魔焰門覆滅之戰(zhàn)? 第三件鎧甲已經(jīng)煉成,陳輕瑤把蕭晉喊來,兩件法衣防身,只要他不是倒霉透頂,怎么著都能保證自己全須全尾了。 “你上一個任務(wù),就是對付魔焰門嗎?” 除了法衣外,她還另備了些丹藥法器給他,師兄既然已經(jīng)表態(tài),想來雙方不久又要有動作,刑峰是頭一個閑不下來的。 蕭晉認(rèn)真看著她為自己做準(zhǔn)備,點頭道:“是。” 陳輕瑤瞥他一眼,“跟我仔細(xì)說說。” 如果是隱秘任務(wù),她不會多問,不過此事既然已經(jīng)昭告天下,那想來她知道一些細(xì)節(jié)也不妨礙什么。 蕭晉一如既往三言兩語說完,其中驚險一字不談,陳輕瑤卻可以想象得到。 此次刑峰出動八名元嬰、二十名金丹,全是執(zhí)法堂精銳,無聲無息潛入魔道,直取魔焰門。 此前他們多方打探,已經(jīng)查明,魔焰門中元嬰不超過五人,金丹不超過十五人,剩下筑基、煉氣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