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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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用道心起誓嗎,那個姓牧的在沒有叛出宗門之前,就與魔修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魔修一事非同小可,若牧千柯當真與作惡的魔修私下早有勾結,而離坎劍宗上下又對此事毫無所知的話,那么必然是要擔上失察之責的。 怎么就不敢起誓了,我 蘇允連忙將許閆拉住,轉頭平靜道,奚道友說的對,此事的確是離坎劍宗的責任,所以為了補償,明日午時我便隨你一起去墓里救人。 奚葉陽一愣,完全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回答。 當真?奚葉陽狐疑。 以道心起誓。蘇允道。 好,奚葉陽干脆點頭,蘇道友痛快,此事算我烈風島欠你一個人情。 師兄!許閆眼前一黑,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好了,蘇允安撫地拍了拍他,牧千柯與魔修勾結已成事實,離坎劍宗有失察之責,我去幫他救人也是應當。 我 許閆滿心絕望,才這么一會兒就沒把人看住,他等下該怎么和余師兄交代啊。 第28章 等到看熱鬧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蘇允又將留影石要來仔細看了兩遍。 昏暗的山洞,破舊的衣衫,被熒石照亮的狀似癲狂的面孔。 魔修是嗎 一旁的許閆坐立不安,終于忍不住湊到蘇允身邊。 師兄,您身子原本就不好,這一回去救人還不知要發生什么,余師兄若知道是我將您放走的,絕對不會輕饒了我的。 那你說要怎么辦,蘇允平靜看著他,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代替我過去救人,我留在這里養病。 不等許閆說話,蘇允先搖了搖頭,哦,你眼下修為連金丹都不到,即便想代替我去,估計也是不成的。 許閆淚流滿面扎心了,師兄。 蘇允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距離月底還有段時日呢,等余鋮過來,估計我早就已經解決完事情回來了。 不行,許閆直接站了起來,忽然有了主意,我現在就去給余師兄送信,讓他來 【安靜】 許閆渾身一僵,頓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穿黑衣的少年冷冷望著他,許閆簡直欲哭無淚,他過去單知道蘇師兄身邊的妖靈厲害,如今親自經歷了才知道,這種完全被人cao控的感覺究竟有多恐怖。 就離譜,這世上為何會有言靈這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能力。 【在事情解決之前,不得與門派中人聯系,不得將此事透露給任何外人知曉】 我,我知道了。許閆無力反抗,只能悶悶點頭。 因為約定的時間是在第二日中午,奚葉陽提出要先回去做些準備,又約定好之后給蘇允的報酬,便先起身告辭了。 目送兩人離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蘇允握著手中的茶盞若有所思。 注意蘇允神色有些不對,少年忍不住靠了過來,也不說話,只一臉擔心地盯著他看。 蘇允笑了下,沒事,不過是覺得那個魔修的面孔有些眼熟。 何止是眼熟。 蘇允記得很清楚,那人正是前世跟在牧千柯身邊,血洗離坎劍宗的修士之一。 蘇允原以為對方只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卻沒想到居然是個魔修。 記憶中的血腥畫面一閃而過。 牧千柯 也好,蘇允放下手中的茶盞,過了這么久,有些事情,也該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夜晚,蘇允剛收拾好了東西,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奚葉陽神色凝重,不等蘇允開口,直接開門見山道,又有留影石送過來了,這一次是彤洲那邊,據說是霄山派掌門的小兒子,也是金丹修為的劍修。 蘇允點點頭。 想說這個魔修還真是有恃無恐,不但劫掠了如此多的宗門弟子,還刻意送了留影石過來炫耀,像是很怕與他為敵的正道修士不夠多似的。 霄山派掌門收到留影石后震怒不已,已經將此事報給上界,上界御獸坊收到消息,答應明日會派使者過來解決此事。 御獸坊是上界三十二流派之一,排行中等偏后,掌管包括西洲在內的六十五座城鎮。 這不是好事嗎,你急什么?蘇允疑惑問。 御獸坊別的不說,實力還是不錯的,能作為宗門使者至少也該有化神境的修為,愿意幫忙救人自然再好不過。 奚葉陽忍不住面露難色。 最后還是他身后的隨從小聲解釋道,蘇公子有所不知,烈風島其實也歸在御獸坊管轄之內,只是上月因為一些緣故,我們宗主不小心惹惱了御獸坊的使者,雖然時隔多日,這兩個使者也未必就是同一個人,但我們還是怕 既然如此的話,那便不要湊在一起了,蘇允隨意道,他們救他們的,我們救我們的,互不干涉。 奚葉陽重重嘆了口氣,也只能是這樣了。 奚葉陽提心吊膽了一夜,到第二日早上也沒有等來任何不好的消息,終于稍稍放下心來。 約定的地點在蕓洲境內,幾人為了趕時間,干脆借用了藏淵閣的傳送法陣。 等傳送到了地方,奚葉陽便發現自己實在放心的太早了。 墓地外面,身穿紫色法衣的御獸坊使者看到幾人出現,一臉笑意的迎了過來。 這不是烈風島的奚首席嗎,下界一等一的劍修天才,怎么今日也有空閑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奚葉陽面色鐵青,因為有留影石在,他親生弟妹被人擄去一事幾乎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對方如此問他,明顯就是故意。 見過溫使者,奚葉陽狠狠吸了口氣,朝對面人行了一禮,家父先前一直為對溫使者出言不遜一事懊悔不已,如今烈風島有難,還請溫使者看在過去情分上,能夠既往不咎。 情分?溫鴻冷笑了聲,我和烈風島能有什么情分,我巴不得你們能長個教訓,免得有幾分能耐,便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奚葉陽緊咬住牙關,偏偏半個字也不敢反駁。 行了,今日我還有事情要忙,便先放你一馬。 奚葉陽心底剛升起一絲希望,就聽對方笑著接道,不過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呆在外面,等我們救完人之后再過來。 溫使者!奚葉陽猛地抬起頭。 眼下馬上就要到晌午了,若真的等對方把人救完,他兩個弟妹還有活路嗎。 想讓我們離開也不是不可以。蘇允望了望四周,忽然開口道。 奚葉陽震驚地回過頭。 我的意思是,蘇允平靜道,讓我們離開倒也無妨,只是溫使者確定我們如今當真還走得掉嗎? 什么意思,溫鴻頓時皺眉,還有你是何人,也配在這里說話。 我是誰不重要,蘇允看向不遠處,心底默默算著時間,你有沒有想過,那魔修將我們引來此處,也許并不是為了交換人質,而是另有其他目的。 不可能。 溫鴻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墓地。 凡修習過陣法的修士都知道,尋常法陣因需要使用大量的靈礦靈石,所以一般很難遮掩蹤跡。 想要不被外人發現,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選擇極陰之地,比如墓地墳場一類,借環境中的死氣陰氣來遮掩陣法本身的靈氣。 傳送陣。 這墓地下面是傳送法陣! 溫鴻瞬間反應過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感覺腳下踩空,緊接便是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上界,御獸坊。 蕪陽山常年積雪,天氣酷寒,尋常妖獸不耐寒氣,大多都已經去了其他地方,唯有滕六和雪蠶喜愛風雪,故而一直養在山上。 岳晨天是山頂靈獸園的管事,本來正打算出門采點桑葉來喂雪蠶,就聽到屋內好友薛至忽然發出一陣大笑。 又怎么了?岳晨天放下手里的雪蠶,略有些無奈道。 哈哈哈哈,快來看這個,溫鴻那小子又跑到下界去當什么使者了,到處和人逞威風,結果人還沒救到呢,就先把自己搭進去了。薛至拿著塊留影石笑得不行。 岳晨天越發無奈,這已經是你第幾次將留影石放到溫師弟身上了,等他回來了,非找你的麻煩不可。 我會怕他?薛至冷哼一聲。 留影石內,隨著眾人落入法陣,整個畫面頓時一片漆黑,溫鴻反應倒是很快,第一時間便將飛舟取了出來,可惜不管投入多少靈石,飛舟都根本無法浮在半空。 不止是飛舟。 靈劍,法器,包括所有能夠浮空的法術全都失去了效用。 這地方有些古怪啊,薛至看得目不轉睛,哎,有人召喚妖靈了。 六階妖獸飛廉,性情暴躁,最是難以cao控,岳晨天搖了搖頭,魯莽,這種情況可是能隨便召喚妖靈的。 妖靈不同于法器,本身便擁有一定的靈智,cao控起來原本就比尋常的法器困難,何況是在半空之中,稍不留神甚至可能會有反噬的危險。 形似鵬鳥的妖獸乘風而起,穩穩將幾人托在了半空。 話還沒說完的岳晨天:? 第29章 眼看蘇允召喚妖靈成功,溫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飛廉怎么說也是風屬性的妖獸,一旦召喚出來,必然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安撫,怎么可能如此乖順聽話,何況還是在半空之中。 溫鴻連忙回過頭,卻見對面蘇允的表情十分平靜,只低頭拍了拍飛廉的翅膀,讓妖靈暫時放緩下落的速度,以方便自己觀察四周。 溫鴻心下正煩亂著,就聽身后的霄山派弟子小聲開口。 這便是六階妖獸嗎,我之前聽人說離坎劍宗首席實力不俗,不僅劍法了得,還不知從哪里習得了馭使妖靈之力,原本還不肯相信來著,今日親眼見到了才知所言非虛。 是啊,旁邊的弟子也跟著感嘆,專精劍術一道已是千難萬難,再加上這馭使妖靈的本事,也難怪蘇允在登仙榜上的排名會如此之高了。 六階妖獸?溫鴻回過神來,頓時嗤笑一聲,我看準六階妖獸還差不多,飛廉體形巨大,能夠無視限制在任何環境里遠距離飛行,但也僅止于此,說它是準六階都是抬舉。 六階本身便是妖獸實力的分水嶺,六階之上和六階之下完全是兩個概念。 還有登仙榜不過四百多的排名,也是什么很值得稱道的事嗎。 霄山派弟子想說準六階也很厲害了,注意到對面人的臉色,頓時不敢再開口說話。 并沒有留意溫鴻那邊,蘇允和奚葉陽一直緊盯著地面上的情況。 我們如今應該是進到某處秘境中了,只是為何秘境空間如此之小。奚葉陽看了片刻,忍不住皺眉道。 蘇允沒有說話。 眼前的秘境確實小得有些過分,從半空中看,整個空間形狀規整,四四方方,看上去仿佛普通的凡人宅院。 院墻之外則是看不到盡頭的灰色濃霧,不僅無法踏足,就連靠近也很難靠近。 現在怎么辦,奚葉陽看向蘇允,是要直接下去嗎? 奚葉陽作為劍修,雖然日常對戰經驗豐富,但確實很少去這種來歷不明的秘境。 先等一下。蘇允話音未落,不遠處忽然傳來霄山派弟子的驚呼聲。 有陷阱! 法陣亮起,奚葉陽神色一凝,反手取出靈劍,看也不看便往身后刺去,直接斬去了來人的半幅衣角。 正想速戰速決,就聽見虛空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哥? 奚葉陽下意識收回靈劍,就見虛空里的身影慢慢顯現,不是別人,正是他前幾日剛被人擄走的弟弟奚暝。 因為突發變故,蘇允干脆讓飛廉停在了某處屋頂上面。 落到地上,奚葉陽一把將奚暝拉住:怎么回事,你二姐呢,還有你這手臂不是之前已經被人扯掉了嗎,為何如今還在這里? 二姐在后面的屋子,奚暝莫名其妙,不過大哥你在說什么,我手臂一直都在這里啊。 不是你奚葉陽暈頭轉向,整個人都有些混亂了。 你弟弟確實沒事,蘇允忽然道,有問題的,應該是之前對方給你送來的那塊留影石。 這回不只是奚葉陽,連溫鴻幾人也忍不住跟著看過來。 把人擄走是真,引我們進來也是真,剩下都是假的,至于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蘇允平靜道。 其實在最初看到留影石的時候蘇允就已經察覺出不對,只是直到剛剛才終于確定。 確認奚暝沒事,霄山派的弟子頓時坐立不安,只想盡快找回門中被擄走的師弟,干脆帶著人先行離開。 目送溫鴻一行人走遠,奚葉陽總算松了口氣,那邊meimei也從屋里走了出來,幾人找了個地方坐下,才開始慢慢梳理之前發生的事情。 其實具體怎么來到這里的,我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日我和奚暝外出采買,剛上岸不久便失去了意識,等再醒來已經在這個院子里了。 meimei奚秋玲穿著嫩黃法衣,是個有些靦腆的姑娘。 對,奚暝點點頭,而且這院子十分古怪,里面關了許多和我們一樣被擄到此處的劍修,單從外表上看,卻又像是普通的凡人宅院,有家主,有奴仆,而且每天都在重復一樣的經過。 一樣的經過? 是,奚暝看向蘇允,對這里的奴仆來說,我們這些外來者都是老爺請來的貴客,他們每日都會過來給我們送一回午膳,然后告訴我們老爺出門辦事去了,要到日落之后才能回來,而等到日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