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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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久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嚴志徹底走出了片場。 當天晚上,嚴志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自己正在拍的那部電競主題劇的投資人,要跟自己見面。 嚴志有點驚訝,跑過去一看,才發現投資人竟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打算軋戲的事情。 投資人直言,這部劇對公司來說很重要,希望嚴志好好對待,如果嚴志打算去拍隔壁的電影,那么電視劇可能會考慮換一位男主。 投資人說到這里,又給他施壓,說電視劇現在并沒有拍多久,換人還來得及,希望嚴志好好考慮,不要最后弄巧成拙。 嚴志猶豫了很久,這時,他突然又接到了崔元良的電話。 小志,上次那件事有消息了,電影里有個重要角色這兩天生病了,病情不穩定,大概率是沒辦法再拍戲了。 我跟孟導建議換人,孟導雖然還在考慮,但應該是同意的,你要來嗎? 嚴志頓時興奮起來:重要角色? 是啊,不過崔元良說到這里,語氣有些為難,這個角色戲份還挺重的,你要是想拍好,起碼也得一個月,你那邊能有這個時間嗎? 嚴志眼底一亮:有,當然有,劇我不拍了,直接來拍電影。 崔元良頓時驚訝道:什么?小志,你現在接到的這部劇可是你爸、還有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來的資源,新人第一部 劇就能接到這樣的劇本可不容易,你別因小失大呀! 這哪是因小失大,嚴志說,我出道的第一部 作品就是電影,這說出去多有面子啊,再說了,我現在演的這部劇,我就不覺得它能火,現在市面上哪有電競劇啊?演了也是浪費時間。 崔元良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衷心地勸告: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我考慮清楚了,嚴志看著自己對面的投資人,胸有成竹,我就演電影。 嚴志想爭取到的那個角色是趙丞相門下的一個刺客,武功高強,造型拉風,幾乎每次出場都是刺殺戲份,演好了的確很吸粉,這個角色當初也是很多人搶著想要的。 不過,這個角色還沒到出場的時候,所以嚴志推掉了原先那部劇之后,回家等了一段時間,快拍攝時才能來。 而這段時間,電影的劇情已經又推進了很多。 于歸任職后,認識了一位老臣,是先帝在世的一位諫臣,為人剛正不阿,為官清廉,兩袖清風,這位老臣很喜歡于歸,教了他不少東西,也讓于歸的視野和學識都又上了一個臺階。 由于大梁國官員任免幾乎都是貴族優先,寒門無法上升,而貴族過慣了歌舞升平的日子,早已沒有了鉆研之心,老臣看到,長此以往大梁國會走向衰亡,于是開始力推改制之法。 但很快,老臣因為改制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被人陷害入獄,并且即將問斬。 于歸四處奔走,想要為老師伸冤,卻沒有辦法反抗以趙丞相為首的一干貴族勢力,最終也只能勉強保住了老臣的妻兒,將他們送出進京都。 無奈之下,于歸走進大牢,最后一次探望自己的老師。 昏暗的牢房內,一身白衣的少年紅著眼眶,站在牢門前,滿眼哀悸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老臣伸出一只手,隔著牢門摸了摸少年的頭頂:于歸,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老師,您放心,于歸死死的盯著他,我會繼承您的遺志,誓將改制推動到底萬死不辭。 昏暗的牢房內,一身白衣的少年仿佛是這里唯一的光源,老臣滿眼熱淚,心疼地看著于歸:好孩子。 第二日,刑場。 老臣一生得罪過不少人,但也幫助過不少人,此刻,這些人卻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刑場前,送他最后一程。 于歸就正對老臣站著,他死死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最尊重的師父被推上斷頭臺。 天色慘淡,日光昏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鍍了一層灰色,只有劊子手手中的那把刀閃著寒芒,看得人心底一陣發涼。 時辰已到,行刑! 劊子手高高舉起長刀,老臣安然地閉上眼,周圍的很多人都露出了不忍觀看的表情,紛紛側過頭。 于歸卻眼眶通紅,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老師,仿佛要用全身的力氣來記下這一刻。 突然,一只手從身旁伸出,覆到了于歸眼前,擋住了最血腥的那一幕。 傅寒感受著手心里顫抖的睫毛,輕聲開口:別看了。 于歸沒有動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傅寒蓋著自己的眼睛,隨后從背后安慰似的輕輕抱住自己。 一滴淚從傅寒指縫中流下,順著于歸臉龐的弧度,緩緩滑落到下巴,再滴落到地上,被塵土徹底淹沒。 卡! 孟和志滿意地點頭:好,情緒很好,繼續保持,我們再來一遍。 季降移開手,不出意外地看到白久的眼淚一直沒有停,眼尾也紅透了。 小久,先別哭,季降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等下還要再拍一遍,情緒不要放的太快。 嗯我知道,白久開口就帶了哭腔,我就是有點忍不住。 季降捏捏他的手心:乖,不哭。 白久紅著眼看他一眼,神情難過又委屈,看的季降十分心軟,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幫他擦眼淚,只能嘆了口氣。 別哭了,再哭我就要硬了。 這句話非常有效,白久的眼淚瞬間停了,瞪大眼,直直地看著季降。 季降被他看的居然生出了點罪惡感,只能咳了一聲,微微側過臉,掩飾道。 我開玩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嗎? 第139章 《紙上談兵》4 被季降哄著,白久也終于慢慢收了眼淚,再次閉上眼,準備重新拍攝。 這里其實很難一遍過,他流淚的時機要卡的正好,季降手覆上去幾秒內,他的眼淚就要流下來,這給白久帶來了不小的挑戰。 反復磨了幾次,這個鏡頭終于過關了,白久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 一天的拍攝基本結束了,他累的不行,三步并做兩步上了季降的房車,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 季降跟著上了車,搖了搖白久:戲服脫了。 不要,白久把臉悶在枕頭里,我不想動。 那我幫你? 白久迅速想起了白天季降的那句話,立刻防備地坐起來,捂住胸口:你耍流氓! 季降沉默地看著他。 白久還在繼續控訴:你趁演戲間隙調戲對手演員,你不要臉! 白久擲地有聲地說出了最后一句:而且你沒有說到做到,你不守信!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季降突然欺身上來,你看了? 我就是知道,白久單手抵著他的肩膀,壓低聲音,你什么狀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哦?季降環住他的腰,是嗎?那我問你,我現在什么狀態? 白久嘿嘿一笑:想占便宜的狀態。 說完他一彎腰,靈巧地從季降身下鉆了出來:但是不行,我還要把戲服還給服裝老師呢。 他一拍屁股,瀟灑地去還衣服,留季降無奈地坐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起身去給白久的杯子里倒水。 今天下戲下的早,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直接開著房車到了周邊的商業區逛了逛。 這片商業區人還不少,白久和季降戴著口罩走了兩步,就感覺周圍有不少人在看自己。 白久有點納悶:我們現在還有人認識嗎? 當然,季降說,你以為你一百五十萬的粉絲都是假的嗎? 白久撓頭:可是都一年了,不是說粉絲的忘性很大的嗎?怎么說也該去粉新墻頭了吧。 你就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嗎?季降說。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白久點了點頭,我現在起碼也還能剩五十萬粉絲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路過了一家奢侈品專賣店。 這時,白久眼尖地看到里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嚴志嗎? 季降也看了過去,嚴志雖然戴著口罩,但季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季降覺得眼熟,瞇了瞇眼,突然反應過來。 是大映像的老總,季降說,就是嚴志之后跳槽的那家公司。 白久靜靜的打量著嚴志和那位老總,兩個人挨得很近,神態親昵,看起來關系并不一般。 我說呢,白久冷笑一聲,怎么后來他的公司那么捧他,原來有這層關系在。 我聯系記者過來。季降說著,拿起了手機。 不用,白久按下季降的手,你拍這個沒用,他們兩個只是在逛街而已。 我們不如把這個消息散出去,你覺得怎么樣?白久說,大映像的老總包養旗下藝人,就這么幾個字就夠了,那些八卦記者自己會深挖,到時候我們再把那些照片買回來。 季降點點頭:好,聽你的。 經過了這么一個插曲,白久也沒什么心思逛街了,和季降簡單的吃了晚飯就準備回去。 在上車前,白久看到旁邊一家小店的櫥窗里擺著幾個飾品,突然有了興趣,準備開車門的手一轉,拉著季降鉆進了那家小店。 季降有些意外:怎么了? 你看這個,白久徑直帶他到櫥窗前的玻璃柜,指了指柜子下面的一對對戒,眼不眼熟? 這個季降看著那對戒指,其實是很簡單的款式,戒指通體是一個圓環,中間有一段波浪紋,上面鑲著五顆碎鉆。 這設計說不上多新穎,巧合的是,這款和兩年后一家奢侈品珠寶品牌推出的主打款婚戒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白久興致勃勃的盯著那對戒指:我想買這個。 季降叫來店主:這一對戒指多少錢? 店主先是驚喜的走過來,隨后看到兩人指著的那一對戒指,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家女兒自己設計的款式,只作為樣品展出,不售賣。 你女兒,白久忍不住問,她叫什么? 蘇小藍,不過這丫頭總是嫌自己的名字太土,非要大家喊她的英文名,叫什么蘇西,對,就是蘇西。 白久和季降驚訝地對視一眼,他們依稀記得,那款婚戒的設計師也叫蘇西。 她在哪里工作?白久又問。 我女兒剛留學回來,現在還沒找工作呢,店主笑呵呵的說,不過她說她要當個設計師,唉,小女孩家就是這樣,不務正業,好好的店不經營,非要去當什么設計師。 白久笑了:你女兒很有天賦,她會成為非常優秀的設計師。 是嗎?哈哈,你過獎了,店主雖然口頭上說著自己的女兒幼稚,但聽到有人夸自己的女兒,還是忍不住笑意,這樣吧,你們要是真喜歡,我就問問她,看這對戒指能不能買。 說著,店主掏出手機去,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季降看著白久:應該就是她吧。 白久點點頭:哪有這么巧的事情,一樣的設計,一樣的名字。 這時,店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一身街頭酷潮打扮的女孩從門口走了進來,手里拎著個手機。 爸,我正在附近轉悠呢,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的目光觸及店里站著的兩個人,猛然愣住了。 你們 啊,白久說,她好像認識我們。 白久季降?!蘇西一臉震驚,眼睛都瞪圓了,我沒看錯吧 沒有,白久笑瞇瞇的說,是我們。 蘇西的臉頓時紅了:你們、你們兩個怎么來我家的店了? 她隨即反應過來:你們是要買東西嗎?隨便挑,我送了! 店主頓時有點心疼,瞪了她一眼:你說什么呢? 呀,爸你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明星,蘇西忙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安撫他,你別管了,讓我來。 說著她轉過頭,激動地看著兩個人:你們看中什么了? 白久指了指櫥窗邊的那一對戒指:我很喜歡這個,可以賣嗎? 蘇西愣了一下,原本興奮的神情稍微冷卻了一點:這一對 她有點遺憾的看向白久:是要送給女朋友嗎? 她滿臉都寫著怎么年紀輕輕就有女朋友了。 不是,白久指了指身邊的季降,我想送他,我們兩個帶。 蘇西看了一眼季降,又看了一眼白久,最后目光回到自己設計的那一對戒指上。 可是這一對原本是 婚戒兩個字她沒說出來,蘇西想了一下,咬了咬牙:行,送你們了,來試試尺寸,不合適的話我可以再做。 白久走上前,從蘇西手里接過那一對戒指,往自己的手指上套了一個,將另一個遞給季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