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們好！”冷幽跟冉音幾人打了聲招呼，“哎？你拿著火箭筒干什么？”

    見女子眉頭微皺，冉音面無表情地回道：“火箭筒重量剛合適，砸死徒的話很順手。”

    “哦，這樣啊！”冷幽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去多想，右手握住的一把密度極高的冰質長刀在地板的冰霜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白痕，隨即輕輕一躍，跳上了車窗。

    “哦，對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幽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冉音五人，“后面車廂里的死徒已經被我清理干凈了，第二節車廂的入口也被堵死了，你們現在只要小心窗戶入口就可以了。那么，接下來車廂內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冷幽一個華麗的起跳，翻身上了車頂。

    五人：“……”

    冉音：“嘖！”

    她感覺自己被小瞧了，但好像又不全是，總之非常不爽。

    將火箭筒扔給了身后的陳陽，陳陽心驚擔顫地立馬抱住，“我說姐你輕點兒啊，這要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咱們可就真的要涼了！”

    透過后車門看去，那一地的冰渣之后，一道厚厚的冰墻立在那里，將后面的車廂堵得嚴嚴實實。

    “這就是煞階嗎？好酷！”柳兮可小臉上滿是羨慕。

    “切！”一旁的林小雨立馬不服了，“殘次的實驗產物而已，就算是異能足夠強，但是缺陷也是無法彌補的，有什么好羨慕的？”

    “獲得強大的能力是需要代價的。”陳陽對林小雨的話表示認同，“小丫頭說的沒錯，人類畢竟是人類，和異族人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普通人想要擁有異族人的能力，就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人類和異族人本質上哪里不同？大家不都是人嗎？”林小雨臉上略帶慍色，“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非要將二者歸為兩類的極端分子，現在人類與異族之前的關系才會那么緊張！哼！”

    “我可沒有歧視的意思啊！”陳陽立馬辯解，“我只是單純地說異能這種能力而已，你哪里聽出來我極端了？再說了，我還巴不得自己是異族人呢，那樣也可以擁有異能這種能力而且使用起來也沒有副作用了。”

    “正常人擁有異能的話，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呃，冉音，你不會是想要去進行實驗來獲得異能吧？”陳陽愣住了，“你可別想不開啊！那實驗死亡率可是高的嚇人啊！而且就算成功了，獲得的異能也無法保證一定是有用的，說不準就是什么不入流的小能力也說不準，暗煞局成立這么多年，其他洲的分部我不清楚，但是咱們總部經過實驗成功獲得異能的人中，威力看得過來的也只有九個而已！你想想就知道幾率有多低了。”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冉音卻是搖了搖頭，“異能終究是外力，只有自身的實力足夠強，那才叫真正的強大。再說了，現在都什么時代了？一梭子子彈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還要靠變異？再者，如果子彈解決不了的問題，用導彈就好了。而且，氫 彈什么的又不是擺設。”

    冉音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眾人：“……”

    這說的好有道理啊！

    “實驗獲得的異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我也是之前從暗煞局內網外層知道的，但是我看到的也只是只鱗片爪，畢竟我沒有那個權限。但想來無外乎就是健康與生命了，電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嗎？”陳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問題跟他們也沒什么關系，知道不知道都沒啥損失，既然冉音問起了，他也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健康與生命嗎？可惜了，我最缺的就是時間。似是在心中放棄了什么，冉音微不可查地輕嘆了一聲。

    ---

    阿爾庫俄紐斯號開始趨于平穩地行駛了起來，車頭原本密集的槍聲與死徒的嘶吼聲也漸漸弱了下來。

    攔截的死徒已經被他們甩到了身后，前方隧道中零星的死徒在萊恩一挺m134型速射機槍的火力壓制下綽綽有余。

    “喂，美女，槍法不咋地啊，休息一會兒吧，這里交給我就可以了。”萊恩對旁邊的艾尨說道。

    左右看了看，艾尨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對呀，可不就你嘛！”萊恩因為背對著艾尨，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異色，“別想太多，女孩子嘛，玩槍確實不如我們這些男的，也可以理解，不用不好意思的。”

    艾尨：“……”

    話說大哥，就算我沒有使用異能，但是怎么說槍法也還是看得過來的吧！這一側的死徒可都被我干掉了啊喂！再者，最重要的是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是女的了？你這是對他人人格與性別的侮辱！你這是在犯罪的懂嗎！而且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惜我沒有證據……

    所以這跟我看外國人臉盲是一個道理對吧？艾尨也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了。

    “那個，我其實是男的，你別誤會。”

    萊恩的掃射出現了一絲的凌亂，抽空瞥了艾尨一眼，“人妖？”

    艾尨額頭青筋暴起，他在想著要不要趁著萊恩沒注意直接一腳把他踢下車。

    “行了，都別廢話了，有什么話等之后再說，現在可還沒有脫離危險呢。”木下理依手握日式長刀，眼神直視前方，分外凝重。

    腥黑的血液從刀刃上留下，還未及滴落在車頂，便被呼嘯而過的風刃攪碎，瞬間不見了蹤影。

    機槍的咆哮此刻也已經停下了，因為如今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經不見一只死徒！

    這本該是值得慶祝的一件好事，但是此刻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壓抑，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或是電閃過后，雷鳴未起的間隙。

    維伊的鼻尖動了動，臉色微變，也看向了前方燈光找不到的黑暗深處，“小心了，前面還有東西，而且，更危險。”

    “還有？”穆天給兩把柯爾特m2000型手槍填充著子彈，聽到了維伊的提醒，用袖口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速度瞬間快了不少。

    岳嶺什么也沒說，甩下橫刀上殘留的血跡，帶著隱隱興奮的目光望向隧道深處。說真的，這些跟野獸沒什么兩樣的死徒根本就沒有廝殺的樂趣，就好像是讓一位劍客天天砍大白菜一樣無趣。但是他也知道分寸，之前情況緊急，他也不會抱怨些什么，而如今聽到前面有大家伙在等著他們，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六人中沒有誰怕的，即便穆天抱怨了幾句，但那眼底閃動的精芒，卻滿是期待。

    行為與常人不同，可能做出瘋狂而放肆行為的人，世人稱之為——瘋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瘋子，因為沒有任何人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感到恐懼，而是帶著興奮與期待！

    而至于艾尨，即便是作為新手的他，如今也沒有了什么恐懼的感覺。誰要是打爆了數十個死徒的腦袋，想來現在也已經麻木了。

    因為使用異能太過消耗體能，所以他在之前的戰斗中盡量迫使自己不去使用異能，而是單純地去依靠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來抵抗著死徒的撲殺，所以現在的體能消耗還在可控范圍之內。

    他也清楚的，這些死徒是受人指控的。他還記得之前在泰米爾家族族墓中的那一幕，那些在那個叫卡特·辛摩爾的血族命令下對他們發動進攻的死徒。

    如此有紀律的圍攻，若是單純地依靠于死徒的本能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一個，甚至多個像之前的那個血族一樣的人，對死徒發布了指令。

    而因為死徒對于高等血統絕對的臣服，在接到了命令后，若得到了王的指令了士卒，隱藏于血液深處的卑劣的奴性凌駕在了本能之上。不，這也可以說是一種本能，就如同群居動物分明的等級制度一般，低等的族群需無條件地聽命于更高一層的命令。

    而如今依靠這些炮灰般的死徒已經削弱了他們的實力，那么真正的幕后主使也該是出場的時候了。

    而事實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一道隱隱的黑線出現在了燈光的盡頭，那是聚集起來的數不清的死徒！

    在那一瞬，無數的死徒抬起了猙獰的面孔，猩紅的瞳孔直直地注視著狂奔而來的列車，仿佛是在接引著投入黑暗的客人，肅穆，沉寂。

    它們不向之前的死徒那般瘋狂，靜靜地站在那里，猶如饑餓的狼群圍在即將脫力倒下的獵物一旁，靜靜地看著它慢慢地死去，最終走上前去，將獵物四分五裂，飽餐一頓。

    艾尨極目望去，在猶如黑潮的死徒后方，一處突兀的空曠處站立著兩道身影，顯得與周圍的死徒格格不入，尤為突出。

    那是兩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大半張臉隱藏在帽檐的陰影下，露出來的下巴一片慘白，仿佛涂抹著鮮血的嘴唇在黑暗中妖異異常，嘴角是兩顆突出的尖長牙齒，泛著嗜血的光澤。

    立于車頭的六人都發現了死徒后方的兩人，在無聲之中開始蓄力。

    主菜終于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