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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日之行想要達到預想目的,那他就萬萬不能給徐立夏打電話。 就在低頭的時間,肖焰靈機一閃,打開某銀行app,調出轉賬記錄往迎賓員面前晃了一眼,接著以清高又囂張的姿態,蔑視著對方,說:“老夏剛進去,你覺得他現在有空?” “老夏”正是徐立夏的外號。 不是“老徐”,而是“老夏”。 迎賓員一聽,立即知道是和徐立夏很熟的人,又因為徐立夏剛剛進去,且眼前這位客人的轉賬記錄不疑有假,立即點頭哈腰開門:“對不起,我這就為您引路。” 肖焰內心有些緊張,但聽到迎賓員這樣講,還是松了一口氣。 在跨進門檻的瞬間,肖焰十分“順手”地打開自己的挎包,拿了兩疊現金出來,依舊是那副放浪不羈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說:“辛苦了,請你們喝一杯。” 迎賓員收過不少小費,見此人撒錢撒得如此習以為常,更是不再懷疑,于是將徐立夏所在的樓層說了出來。 但迎賓員沒有說出具體房間號,肖焰也不能直接問。 他掃了一眼會所里的布局,看到一樓側廳是一個非常大的酒水吧臺。 他刻意擰起眉心,打發走迎賓員,獨自去吧臺邊坐下來,點了一舊十胱(jsg)杯不含酒精的汽水。 吧臺邊寫有樓層索引。 洗浴、桑拿、按摩、棋牌等休閑項目分別按樓層分布,房間很多,但是肖焰并不發愁。 徐立夏的酒水習慣很特別,只要盯著吧臺服務生往哪個房間送超級大杯的七彩烈焰,就幾乎能斷定是徐立夏點的。 坐了大約十幾分鐘,肖焰果然見到穿著黑色馬甲的服務生托著六杯顏色各異的酒水往電梯口走。其中就有并不常見的七彩烈焰酒。 肖焰隨意地跟過去,假裝要上樓,跟上了服務生的步伐。 電梯上行。 肖焰并不與服務生攀談,只是裝模作樣給丁三藩發了條語音微信:“給哥把籌碼準備好。” 丁三藩驚恐地秒回:“焰兒你這是?” 肖焰以一聲冷笑結束對話。 服務生到三樓出去了。 肖焰跟著走,目不斜視。服務生毫不設防,打開徐立夏所在的包間門,沒關嚴實就走了進去。 肖焰迅速假裝撓頭發舉起手機,拍了張歪七扭八的照片。 隨后若無其事繼續朝前走。 走到樓層盡頭洗手間,進去停留了幾分鐘后,肖焰煩躁地下樓出門。 出凡·會所時,門口的迎賓員還禮貌并感激地沖他點頭示意。 肖焰仍舊是那副富家子弟的紈绔模樣,遠離凡·會所門口兩人視線了,才迅速用備用號碼撥出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得非常快。 肖焰坐在車里等了五分鐘左右,見到會所門口陸續涌出十來個神色鎮定的客人。 肖焰見狀覺得非常不對勁。 因為從里邊出來的人,就像對此場景見怪不怪。 于是肖焰想了想,直接用自己的手機號,將那張偷拍到的照片發了出去。 爾后也只能等安靜等待了。 一周以后,肖焰從池澤那里得到了徐立夏被抓的消息。 才終于有塵埃落定的恍然。 不止是替方藍解決了心結,也終于讓自己走出幾年前被突然頂替的陰影。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感謝母親當年不愿意幫他交那筆巨額解約金。 肖焰沒有打算把這些后續告訴方藍。 而方藍自然也無從知曉。 在夏日某一天清晨七點,方藍從美夢里醒來時,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收回去漠河賣煎餅的荒唐想法,重回校園念書。 在確定好這個目標之后,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于是迫不及待給肖焰打電話。 肖焰昨夜溫書睡得晚,接電話時還帶著柔軟的鼻音。 他眼睛都沒睜,拖長了聲音說:“藍藍……這么早……想我了?” 方藍想象著肖焰說這話的畫面,臉驀然一熱。但還沒忘記自己打電話的目的,于是清了清嗓子說:“肖焰,我要跟你說一個重大決定。” 嗓音清脆,言辭篤定。叫肖焰聽得頭心一震。 他飛快摟著空調被坐起來,定了定神,然后咽一咽被空調吹了一夜而發干(或者不全如此)的嗓子,心舊十胱(jsg)跳加速地問:“是不是要嫁給我?” 方藍:“???????” 三秒鐘后,方藍面無表情:“肖焰你是不是沒有睡醒,那就睡醒再說。” 肖焰這才意識到自己把藏在心里的愿望說了出口。雖有些尷尬,但不想就這么掛斷方藍的電話。 于是他又問:“不是……你說的重大決定是什么?” 方藍這才認真分享:“考西江大學文學院的研究生,繼續深造。” 肖焰醞釀了一下,帶著纏纏綿綿的無盡曖昧問:“是不是為了天天見到我?” 方藍:“???????” 這回真的生氣了。 可是,又還挺甜的。 和肖焰聊完以后,方藍又到收金祺表行老板發來的大段消息。 金祺依然孜孜不倦游說方藍將那塊2014年的LAMOS男表賣掉,并聲稱價格是真真正正的好商量,字里行間一副勸她“人傻錢多速來”的激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