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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仁發人幫她的時候并沒有指望過他什么,沒想到一語成真,羅俊在泰國穩定后,很快就聯絡上了他,不僅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酬金,還秘密招募了他。做蛇頭生意畢竟風險大,趙仁發樂得給羅俊在內地沿海跑腿聽差。 抬頭望過去,卻見海棠的臉比紙還白,搖搖欲墜地扶著桌子,卻兀自強撐著。 “你沒事吧?”趙仁發吃驚地眨眼,繞他在愚鈍,也忽然明白了各種原委,幸而海棠晃了幾晃后自己挺住了。 “沒事。”她慘淡地一笑。 趙仁發按舒一口氣,對海棠道又添了些許好感,他討厭跟婆婆mama、哭哭啼啼的女人打交道,忙又道:“羅老板交代了,要我務必親自把你安置好。這不,我一邊打聽你的下落,一邊已經給你選了好幾處房子了,要不要什么時候跟我看看去?要說你這兒還真難找,實在是地方不行。”他搖著頭打量屋里破舊的陳設。 海棠的全身都像被浸在冰水里,冷颼颼的,心被凍得不知該如何躍動,“不用了,你走吧。” 趙仁發遲疑了片刻,沒怎么堅持,“那這錢,你收好。” 海棠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強調,“我們不需要,你拿走。”顫栗的嗓音顯示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趙仁發沒什么可說的,只得告辭離開。 他一走,海棠再也無法撐住,跌坐在椅子里,淚水瞬間侵襲滿面。 她不知道自己的哭泣究竟是為什么。 是因為羅俊的“負心”? 是她先離開的,此生沒有可能再與他走到一起。她能怨什么呢? 可是,理智上能說得通的事,在感情上并不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劉永忠在另一件屋里洗著什么,猛然聽到隔壁傳來“哐啷”一聲響,他身子一震,甩下手里的東西拔腿沖了過去。 推開門,剛好看見海棠趴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腳邊是一碗摔得粉碎的銀耳羹。 “別哭了,給,給你,擦擦吧。”劉永忠口拙,舉著一條手巾站在海棠面前手足無措。 海棠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一開始還說上幾句,后來便只是默默地站著,心痛地陪著她。 終于,海棠哭夠了,起身接過那條仍在自己面前的手巾。 她的臉因為哭泣而顯得很紅,卻因此平添了幾分病態的嬌艷。劉永忠一直視她如天仙,很少干明目張膽地打量她,此刻,如此近距離地相對,她臉上的所有色彩他都瞧了個分明,一時心跳如擂鼓。 他尷尬而慌亂地轉身欲離開。 “你別走。”海棠忽然拽住他的手,口氣軟的令劉永忠新頭發發顫,他直挺挺地站著,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劉大哥,你……還愿意幫我嗎?”海棠凄涼的聲音緩緩地問他。 劉永忠沒有回過頭去,閉起眼睛,使勁點了點頭。 兩周后,趙仁發又來了。看到劉家四處張貼的“喜”字,不覺愣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了許久,才看見海棠,她打扮得如新嫁娘那樣整齊,盡管挺著個大肚子,那副明媚的容顏卻連趙仁發看得都有些心驚rou跳。 趙仁發見了她,立刻起身,仿佛表攻一樣道:“我上次回去跟羅老板提了,說你在這兒挺不容易的,馬上就要生產了,沒個好環境不行,所以,他讓我立刻帶你去香港。” 海棠無動于衷地聽著,等他說完了,才慢慢開口。“告訴羅俊,我結婚了。以后我的事,不勞他費心。永忠會照顧好我們母子。” 她轉頭溫柔地瞥了眼劉永忠,又扭過頭來對趙仁發正色道:“也麻煩你轉告他,請他不要再派人來sao擾我們,我們需要過平靜的日子。” 3卷3.2 單斌在腦子里飛速做著比照,池清的話跟成佳之前了解到的有關羅俊的信息基本一致。 “這么說,羅俊一直知道你的行蹤?”單斌問道。 海棠點頭,又搖頭,“我跟永忠結婚后,日子過得很不容易,后來果果出世,趙仁發還特地跑來要幫忙,還總想塞錢給我們,都被我拒絕了。我們搬過好幾次家,慢慢地,趙仁發就不再上門了。” “羅俊,他知道果果是誰的孩子嗎?” 池清聽他這樣問,臉上沒有多少訝異,靜默了片刻,對單斌苦笑了一下,“也許吧。” 看來,羅俊肯定是知道果果是自己的孩子的,既然如此,他當初就沒有為難池清要把孩子要過來,隔了這么些年再來做這件事,于情于理,確實也不太說得通,除非另有隱情,比如尤珊兒的存在,或者他對自己處境的不可控。 單斌想著,又問海棠,“羅俊從來沒要求過,呃,要果果嗎?” 海棠抿了抿唇,“沒有。” 她笑得有些凄然,“他是有家室的人,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個累贅。” “所以你認為他不可能綁架果果?”單斌緊盯著她。 海棠沒有否認。 單斌沉吟了一下道:“有一點你可以放心,無論孩子在誰手里,暫時還不會有危險。” 這是池清最為擔心的問題,聽單斌如是說,她稍稍心安,但一顆心很快又提了起來,“你怎么能肯定果果現在的處境?” 單斌給她分析道:“任何綁架行為總會有個目的,要么為錢,要么為人,如果是為錢,綁匪通常會在二十四小時內跟你聯絡,要求贖款金額,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做過相關提示,況且,真要是為錢,他們綁架果果來要挾你,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你真的很有錢,又被某個見財起意的人知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