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餐桌上早已整整齊齊碼了三菜一湯,色澤亮麗,關海波朝空氣中使勁嗅了一嗅,“聞著挺香,不知味道怎么樣?” 方好在他身后推他的背,笑瞇瞇道:“你先去洗手,我去拿碗筷。” 轉身象只歡快的小蜜蜂哼著嗡嗡嗡的調子就往廚房跑。 她有一套非常漂亮的細花瓷餐具,大大小小的盤子碗碟非常齊全,不過里面的許多器具她至今都沒有過使用的機會,今天正好拿來撐場面。 筷子,勺子,小碟子,每樣拿兩件,又在水池里沖洗干凈,她小心地護在胸前,往廚房外走,腳還沒踏出去,就跟進來的關海波撞了個滿懷,差點就摔著了,多虧他眼疾手快。 拿在手里鑒賞了幾眼,他不覺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眼光的。”邊說邊幫她一起把餐具往桌子上擺。 方好老實作答,“這個是我剛搬來時爸爸送的。”想起爸爸,方好心里頓時暖洋洋的,這套瓷器可是他一路從家鄉拎過來的。 手上剛一空,身子就被關海波拽進了懷中,他熱熱的氣息帶著一點不講理的霸道迫切地籠罩下來,吻得方好幾乎背過氣去。 她身上總有一種特別的甜絲絲的味道,讓他不忍放手,總想擁著她,一直親密下去...... “菜要涼了。”她不得不抽個空檔將他推開一點,一臉嬌羞的紅暈。 關海波深深嘆息一聲,意猶未盡,但終于還是松開了她,確實餓了。 舉筷嘗了幾口,他難得夸贊道:“不錯,比以前做得好多了。” 方好得意起來,但飲水不忘挖井人,當即很rou麻地捧了他一句,“還不是因為關老師您教得好,我不過是照著您指點的方法去做而已。” 關海波故作迷惑,“我怎么教你的?” 方好立刻搖頭晃腦地答:“有味使之出味,無味使之入味。” 關海波覺得受用,臉上的笑紋一路蕩漾開去,斜睨她一眼,“終于長記性了。” 兩人邊吃邊聊,不覺夜色已深。 用過晚餐,方好收拾了餐具去廚房清洗,關海波跟進去,在冰箱里找冰塊調制冰水,就站在她身旁,閑閑地低聲說了句:“今天太晚了,我不走了!” 方好手上一只碗沒抓牢,哧溜滑進了水池,在滿是洗潔精的水上飄來晃去,她一時心慌意亂。 關海波擒著杯子轉過來,正好撞見她的狼狽,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伸手捏捏她的肩,什么也沒說就出去了。 碗洗了一半,就聽見關海波在衛生間里喊自己,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擦干凈手趕緊跑過去。 只見他探身在浴缸里,正跟水籠頭較勁兒,“你這個籠頭怎么漏水?” 方好解釋道:“別弄了,都漏很長時間了,把總閥關了就行。” “干嘛不換一個?”他直起腰來問她。 “我買是買了,可人家不負責安裝,我自己又不會,就湊合到現在。” 關海波頓了一頓,遂道:“你把買的那只拿來。” 方好依言從儲物柜子里把藏民了有些年頭的籠頭給翻了出來,順便找出來幾把簡單的工具,一并遞給他。 關海波二話不說,埋頭就干上了。 方好幫不上忙,只能袖手旁觀,看著他認真麻利的勁頭,心里美滋滋的,說不出來的充實。 他一邊修,一邊還不忘教育方好,“東西壞了就要修,別湊合,萬一哪天你忘了關總閥,還不水漫金山了?” “那是,那是。”方好眼看他順利地把籠頭給換上了,殷勤得都不知怎么辦好了。 可是一想到他今晚要留下來,她心里又開始糾結,仿佛有上萬只螞蟻爬過,又癢又慌張。 這個,那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會不會那個什么...... 肚子里那點小心思全反映到臉上了,紅暈退了一陣,又涌上來一陣。 放著水,關海波準備脫衣服,見方好還杵著不動,若有所思,不禁牽動嘴角,戲謔地笑問:“你是不是打算幫我洗?” 方好驚醒過來,再次羞紅了臉,落荒而逃。 斟酌了再斟酌,她開始收拾沙發,把席墊子用熱毛巾擦了一遍,又找出來一條薄毯,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沙發一角。 反正,今晚總得有個人睡這兒。 洗完了澡,關海波穿著自備的睡衣從衛生間里精神抖擻地晃出來,目光掠過收拾得別具一格的沙發,暗自好笑。 “該你洗了。”他若無其事地對方好喊了一嗓子,熟稔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 方好也顧不上天熱,選了一條最保守的睡衣,緊緊地攥在手里,溜邊進了衛生間,這一招純粹地防君子不防小人,希望--他是君子吧。 草草洗完了,照舊溜著邊出來。 關海波正靠在沙發上看網球公開賽,手邊那杯自制的冰水還剩了一半,慢條斯理地啜著。 扭捏了一會兒,方好還是鼓起勇氣,嘗試進行主動分配,“那個,你,你睡沙發,還是我睡?”雖然她沒有睡沙發的習慣,但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總得有點東道主的慷慨。 他聞聽,仰頭用相當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為什么要睡沙發?不是有床嗎?” 方好眼前直冒小星星,這,這......怎么又弄擰了?! 雖然她那張床很寬大,通過目測也能估算出來容納他們兩個應該沒問題。可,可也并不表示他們就可以因此而順理成章地睡到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