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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小趙趕過來向他匯報最新進展,剛才主治醫生陳主任出來過一趟,說要輸血,這里的血庫根本沒血,我們幾個都去驗了血型,最后是用的阿泉的。 謝謝。李真對阿泉點點頭。阿泉不敢當,愧疚的搖了搖頭。 那個開拖拉機的也被我們抓住了,已經報了案,現在正。。。。。。 李真揚揚手,打斷了小趙喋喋不休的訴說。他在門口的椅子里坐下,神色疲倦,我現在什么也不想聽,請讓我安靜一會兒。 小趙尷尬的咽了口唾沫,又斜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只得不再吭聲了。 幾個人在急救室外或坐或站,默默等待著搶救結果。李真的父親老李從來了這兒就沉默至今,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對香火尤其看重,如今寶貝孫子生死未卜,他仿佛也跟著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終于,急救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師滿面嚴肅地走出來,小趙趕忙張口叫喚:陳主任 李真一聽,立刻站起來沖到最前面。 我兒子,他他怎么樣了?他已經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了,可是嘴唇依然無法遏制住顫抖。 陳主任大致掃了他一眼,還需要再輸300CC的血。 用我的吧!李真立刻伸出手臂。 你是什么血型? O型。 那不行!陳主任一口否定,患者是B型血,我膠只能給他輸入同類血型,他mama在不在? 李真表情怔怔的,仿佛有點沒反應過來。阿泉搶前一步道:主任,還是輸我的吧! 陳主任擋開他的手臂,你也不行,剛才已經抽了400CC血了,不能再抽了! 情況太緊急,陳主任一時也沒別的轍,上下打量了老李一眼,咬了咬牙,點頭號道:趕緊的,我什么毛病都沒有,救孩子要緊! 大伯,我跟你一起去!阿泉緊跟上去,萬一不夠,還可以抽我的! 小趙擔心弟弟,也隨他們一起進去,走廊里一時只剩下了李枚和李真。 李枚的一顆心提在半空始終下不來,讓阿泉去接小智到家里來玩的主意是她出的,事發之后,家人雖然沒有對她說過什么,但她心里卻一直沉甸甸的無法得到解脫。 看到年邁的父親還要被抽血,李枚心里很不好受,她本想跟去看看的,一轉首看見李真失魂落魄似的埋坐在椅子里,心里翻騰了幾下,決定留下來陪著他。小智命懸一線,現在是李真最凄惶恐懼的時刻。 李枚在他身旁坐下,想要撫一下弟弟的肩寬慰他幾句。手伸到半空中,卻有些顧忌地不敢向前,最終訕訕收了回來。 對不起,阿真,我 李真頭都沒抬,抬起左臂朝她有氣無力地擺了幾下,示意她加緊再說下去,李枚心里的難過愈加凝重。 從小到大,她的這個弟弟都很有主心骨,他性子沉。話不多,但拿定主意的事從來不會退縮,他的脾氣個性與身為jiejie的李枚截然不同,因此,兩個小時候還挺玩得來,長大后距離便越來越遠了。再加上李真高中開始住校離家,李枚也早早嫁了人,工作后雖然李真每年都會回家探親一次,還時不時寄錢補貼家用,每次都不忘給jiejie捎上點兒什么,但姐弟間的感情到底生疏了不少,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不過李枚以這個弟弟為榮卻是千真萬確的。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李真緩緩直起腰來,李枚這才注意到他臉色慘白到可怕的地步,仿佛受到天大的打擊似的。他剛進醫院時,也是一副焦急的神色,卻遠非此刻這樣毫無生氣。 我出去抽根煙。李真說著,站起身來。 李枚也站了起來,想跟上去,阿真,你別太著急,小智應該可說出口的話總是沒有多少分量,好似她是在替自己辯解似的。 李真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她在說些什么,只是在往前走了一段后,赫然覺察李枚還跟在身邊,姐,我想一個人 李枚只得停下了腳步,眼睜睜望著李真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往走廊的另一端走。那恐寂的背影讓她覺得弟弟好像忽然老了許多,她動了動嘴唇,眼前忽然有點模糊。 生死攸關的等待讓時間變得格外漫長,李枚在急救室前的長廊里不知轉了多少個圓,才看見父親在小趙和阿泉的換扶下走了出來,她急忙迎了上去。 爸,小智怎么樣? 抽完血的老李面上看不出什么異狀來,但緊皺的眉頭號和緘默的神色無疑已給出答案,阿泉小心翼翼地扶他在椅子里坐下。 這邊小趙接住妻子的疑問,答道:正在輸血。略頓了一下,:能不能脫險,要看這次輸完血會不會醒來。 李枚咽了口唾沫,這樣的煎熬實在太令人痛苦了,還要等多久才能有結果? 這個誰也說不好。小趙拽了她一把,低聲囑咐她,你先坐下來吧,都到這份上了,急也沒用。他四下掃了一眼,李真呢? 他......他說出去走走。李枚一臉愁苦地在丈夫身旁,平靜了沒多久,即伸出一只手緊攥住小趙的手腕,掐得他生痛,萬一小智他......我,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