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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止這輩子,我要你的下輩子也屬于我。沈均誠卻沒有意識到她的悲觀,他有點霸道地圈住她的身體,虎視眈眈盯著她,向她索要下輩子的承諾。 曉穎只能失笑,下輩子也許我不會再做人呢! 那我也有辦法找到你。沈均誠笑嘻嘻地,他總是這樣滿懷自信,如果可以選擇,你下輩子想做什么? 曉穎想了一想,唔,我想做一棵樹,不用顛沛流離,能夠在一個地方安穩(wěn)呆上一世,即使碰到厄運,也沒有疼痛感。 她語氣里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向往讓沈均誠有點難過,但他沒有安慰她,故作輕松地挑了挑眉毛,這樣啊! 旋即,他含笑盯著她道:那么我就做一只鷹好了,等飛累了的時候,可以上你那兒去歇歇腳。 可是我們根本語言不通,你怎么知道哪棵樹是我呢?曉穎笑著給他出難題。 沈均誠沒有立刻回答她,他的手在她臉上緩慢摩挲了一陣,才柔聲說:命運會指引我的,我一定能找到你,因為老天知道我有多愛你! 曉穎被他的話給震住了,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涼,也許是因為察覺到命運的不可測性,也許是因為此刻沈均誠臉上的堅定與執(zhí)著,可是,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是可以光憑滿腔熱忱就保存得久的呢? 第66章 第十六章(3) 到了周末,曉穎也不用上班了,兩人就去逛公園。 一走進公園就看見有個衣衫襤褸的老太太跪在路邊向行人乞討,模樣實在邋遢,蓬頭垢面,骨瘦如柴,人人都避而遠走。 沈均誠卻沒有。他把口袋里所有的零錢都掏出來,走過去擱進她那只同樣骯臟不堪的搪瓷飯盆。 折返身來時,看見曉穎仿佛思量似的盯著自己。 如果她是騙人的怎么辦? 沈均誠回頭重又打量了老太太一眼,繼而聳聳肩,我寧愿被騙,也不想錯過幫助她的機會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曉穎無語,與他相攜著走入公園深處。然而不久,她忽然緊緊擁住了他,令沈均誠訝然,怎么了? 沒什么。曉穎把臉悶在他胸前,過了會兒,她復(fù)又仰起臉來,朝他嫣然一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原來是個好人。 沈均誠失笑。 早已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公園里姹紫嫣紅,煞是好看。正玩得高興,曉宇突然打電話過來,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 有什么事你就說嘛!曉穎從未見過曉宇如今天這般扭捏,心里覺得奇怪。 我,那個,我今天能上你那兒湊合一晚嗎?睡沙發(fā)或者打個地鋪什么的都行啊! 曉穎看看不明就里的沈均誠,一時難以作答,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捅什么簍子了? 當(dāng)然沒有!你想哪兒去了!曉宇大聲反駁,繼而又放低嗓音,你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等等!曉宇急待掛電話,被曉穎迅疾叫住,你過來吧。有什么事等來了再說! 晚上,曉宇果真上門來了,經(jīng)不住曉穎再三盤問,吞吞吐吐把實情都給她倒了出來。 原來,他常去唱歌的某間酒吧的老板娘對他很有意思,話里話外暗示了好幾回,今天上午竟然還借故把他約去直接表白了,嚇得曉宇落荒而逃,連住處都不敢回。 沈均誠在一旁聽得抿嘴直樂,她喜歡你,你怕什么呀!大不了拒絕她就得了。 哪有那么簡單!曉宇作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我是借口上洗手間溜出來的,這會兒估計她正發(fā)動手下滿世界找我呢!你不知道,老板娘勢力大得很,脾氣又暴,手腕又毒,我只能躲著她點,真要得罪了她,哪天被人剁了都算是白給! 曉穎頓時擔(dān)心起來,嘬著嘴,緊皺眉頭,那你躲過今晚,明天怎么辦呀? 唉,過一天算一天,明天的事等到明天再想啦!曉宇的脾氣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曉穎琢磨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私下里問沈均誠,他倒是沒她那樣緊張,笑呵呵地勸慰她,沒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個老板,不至于為了這種事興師動眾,我看曉宇不好意思拒絕人家才是真的,就讓他躲幾天,等風(fēng)頭過了就沒事了。 當(dāng)晚,曉穎把自己的床讓給了弟弟,她跟沈均誠則在客廳里一個睡沙發(fā)一個打地鋪,曉宇很過意不去,床還是你們倆睡好了,就當(dāng)我不存在! 他說得很是自然流暢,曉穎卻止不住紅了臉,掩飾地訓(xùn)斥道:讓你睡哪兒就睡哪兒,哪來那么多廢話! 曉宇渾沒在意jiejie的紅臉是怎么回事,只是朝沈均誠偷偷做了個鬼臉,沈哥,看見沒有,多少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姐是個厲害角色,你現(xiàn)在一定見識到了吧? 沈均誠但笑不語。 一晚上沙發(fā)睡下來,曉穎只覺得腰酸背痛,打地鋪的沈均誠也好不了多少,兩人一大早就醒了,互相大眼瞪小眼,無語凝噎,唯有苦笑。 曉穎進房間把呼呼大睡的弟弟晃醒,你這樣總不是個辦法,要不然,你回你爸或者你媽那兒去躲兩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