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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怪他過分漂亮在線閱讀 - 分卷(95)

分卷(95)

    宋羽河喝了一口藥膳,說:這不是薄嶠做的。

    宋關行瞪他:少爺,你舌頭真尖薄嶠太忙了,我讓一家餐廳給你特意做的。

    宋羽河點點頭,也不挑,慢條斯理地將藥膳吃完,拍了拍輪椅扶手,脆生生地說:出發。

    宋關行見他真的會苦中作樂,唇角往下一壓,但還是強行勾起來,推著輪椅往外走,笑著說:好,出發咯。

    初夏的太陽不怎么曬,醫院前面有大大的草坪綠植,宋羽河手肘搭在輪椅扶手上,瞇著眼睛看著一大片的綠色,感覺眼睛都不怎么疼了。

    我能玩一會光腦嗎?他仰著頭問宋關行。

    宋關行找了個椅子坐下,瞥他:你又想偷偷聯系他他?

    工作的事兒!宋羽河據理力爭,工作的事兒能叫偷偷聯系嗎?

    宋關行怕熱,找的位置還是在樹蔭底下,聽到宋羽河還敢找理由,又彈了他眉心一下:光腦沒收了,后面的事他他自己能處理,再說還有薄嶠呢,你擔心個什么勁?

    宋羽河捂著額頭小聲說:我沒擔心,我就是就是閑著無聊cao心cao心,省得胡思亂想。

    宋關行唯恐天下不亂:怎么,你不相信薄嶠?我其實也不怎么

    我相信我相信!宋羽河趕忙說,他不高興宋關行說薄嶠壞話,只能兇巴巴朝他一齜牙,他說INC研究好后,就當訂婚禮物向我求婚,你不要說他壞話!

    宋關行酸溜溜的:乖崽你變了,我之前怎么diss薄嶠你都不會兇哥哥的。

    那是之前。生了一場病,宋羽河連心態都比之前成熟了,他認真地說,現在我變了。

    宋關行說:你哪里變了?

    宋羽河絲毫不知羞地說:變得更愛他了。

    宋關行:

    宋關行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真是要命。

    宋關行面無表情地想,當初自己為什么就沒能在宋羽河還沒開竅的時候把他抱走,要不然這么乖這么直白熱情的乖崽,怎么就便宜了薄嶠那混蛋呢?

    弟控表示極其后悔。

    宋羽河在莫芬芬常年見不到陽光,皮膚本來就很蒼白,加上病了這么久,臉色在陽光照射下幾乎都要泛著白光了。

    他也不怕曬黑,瞇著眼睛靠在輪椅上安安靜靜地曬太陽。

    感受著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宋羽河喟嘆一聲,心想:這么好的陽光,真希望一直能看到。

    在莫芬芬時,他總是期望著陽光能從層層厚云中落下來,哪怕只有一縷也好。

    回到了南淮,他卻又開始期盼著天天能曬到。

    人總是貪婪的,得到了還想要太多。

    太不知足了。

    薄嶠盯著他他傳過來的數據,面無表情地心想。

    起先INC靶向藥預估時間在三到五年的時候,薄嶠總是想著能盡快縮短時間;后來因為宋羽河仿生人模擬病毒的幫主,把時間又加速到了三年之內。

    直到現在,蒲寸的INC數據在宋羽河的仿生人中模擬出來十九個序列組對赫拉病毒有效,簡直算是一個質的飛躍,如果快的話,在明年年中就能將藥徹底研究出來。

    即使已經將時間從三到五年縮短到了一年,薄嶠卻依然不知足。

    宋羽河每天的痛苦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樣狠狠往他心里扎,明明得赫拉癥的不是自己,卻讓他感覺到心臟劇烈的痛楚折磨。

    他好像在和死神賽跑似的,唯恐自己慢一點、懶一點,就會被奪去最珍貴的東西。

    薄嶠眉頭緊皺,對他他說:還能再快一點嗎?

    他他認真地和他解釋:薄先生,您與其考慮這個,倒不如快些將那些序列組里的數據繼續篩選實驗,畢竟時間是我們自己爭取出來的。

    薄嶠連軸轉了好幾天,煩躁得很,但聽到這句話也知道在理,只能輕輕一點頭。

    不過也看運氣。他他安慰他,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能不用全部測試完就能成功。

    薄嶠沒說話,繼續安排人去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他的運氣一直不好,宋羽河的運氣也不怎么樣,要不然也不會短短二十年就遭受這么多悲慘的事。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倒不如多加加班來縮短時間。

    薄嶠將事情安排完,已經是一周后、

    他草草捯飭了一下,飛快趕去醫院。

    已經是晚上了,宋關行并不在病房,薄嶠深吸一口氣,將熬了半天的藥膳拎著輕輕推開門。

    他本來想給宋羽河一個驚喜,但是剛打開一條門縫就嗅到一股隱約的血腥味。

    薄嶠一愣,將門猛地打開,就見坐在病床上的宋羽河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他臉色蒼白,手中抱著一包紙巾,正在胡亂扯著捂住鼻子。

    一旁的散亂紙巾上,全是鮮紅的血,就連宋羽河的指縫都是血痕。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怕被人發現,流血流了這么多,那雪白的床單上愣是沒有半滴血。

    薄嶠眼前一陣眩暈,不知道是暈血還是覺得那血太刺眼,呆呆站在原地,感覺心臟都要炸開了。

    宋羽河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連忙將紙胡亂團了團扔到垃圾桶里,還將紙用力塞到鼻子里,想要堵住止不住的鼻血,含糊著道:先生別過來,我、我收拾一下哦。

    薄嶠差點沒站穩,一時間那一見血就暈的體質竟然一時半會沒發揮作用,他直接踉蹌著沖過去,眼圈都要紅了。

    他被那血的顏色刺得鼻間酸澀,將宋羽河鼻子里的紙拿出來,見血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邊拿紙輕柔地擦,一邊按鈴叫來醫生。

    薄嶠眼眶通紅,默不作聲地給宋羽河擦血,渾身緊繃,手指都在發抖。

    宋羽河看樣子已經很習慣流鼻血了,他還傻兮兮朝著薄嶠笑,拽著他的袖子晃:你怎么突然過來了呀,哥哥說是去拿晚飯了,沒有你的份呢。

    薄嶠下頜咬得死緊,不想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聲音就能抖得不成句子。

    宋羽河也看出來他的緊繃,只好怯怯地收回手,乖巧坐好,不再賣乖了。

    很快醫生到了,用醫療艙才終于將他的鼻血止住。

    流了這么多血,宋羽河臉色更加難看,他懨懨躺在床上,臉色都比枕頭要白。

    這個時候,薄嶠才終于緩過來,俯下身輕輕將他虛抱著,喃喃地問:為什么不叫醫生來?

    剛才薄嶠冷著臉不理他,讓宋羽河像是犯了錯的小動物噤若寒蟬,直到薄嶠溫暖地抱住他,宋羽河才試探著回抱住薄嶠的腰,悶悶地說:我以為流一下就好的,誰知道飆起來就止不住了。

    薄嶠都要心絞痛了,沒忍住教訓他:下次不能這樣了,哪怕有一點難受也要找醫生。

    知道啦。宋羽河認真地答應,微微用力將他往下抱,任由薄嶠高大的身體籠罩住自己,你今天還走嗎?

    薄嶠不敢往下用力,唯恐壓到宋羽河,但這個姿勢又太考驗腰力,他強撐著讓宋羽河抱著:不走了,今天陪你睡覺。

    宋羽河終于高興起來,勾著他的脖子就要親他,但又想到自己剛才鼻血都蹭到嘴唇上了,就算用熱毛巾擦了依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忙止住動作,生怕把暈血的薄嶠給親暈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躺回去,薄嶠就俯下身輕柔地親了他一口。

    第98章 正文完結

    宋羽河離開莫芬芬到伏恩里的時候,也是夏天。

    南淮星的夏天比伏恩里要涼爽得多,也不會像伏恩里那樣下那么大的暴雨。

    宋羽河的病情似乎比尋常得了赫拉癥的人要嚴重得多,夏天溫度很高,但他手腳還是冰涼,有時候能戴著帽子在太陽底下曬半個小時都不帶暈的。

    薄嶠總是怕他曬出個好歹來,便讓他在修養別墅的走廊下坐著,別人夏天都開制冷,薄嶠家里卻開著制熱。

    宋羽河這一病,好不容易養出來的rou也迅速瘦了回去,坐在輪椅上看著身形更加單薄。

    薄嶠端著剛做好的蓮子粥過來:小止,喝粥。

    宋羽河回過頭來,手中還握著一枝荷花,他臉頰消瘦,滿臉病色,帶著一種頹廢的美感輕輕一笑:是用我剛才剝的蓮子做的嘛?

    薄嶠說:是啊,手真巧。

    宋羽河笑個不停。

    因為赫拉癥的加劇,明明還沒到時間,宋羽河的手就隱約有點不能控制,兩枝蓮蓬他剝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把蓮子剝出來。

    見宋羽河端著碗小口小口吃著粥,薄嶠猶豫了好一會,輕聲說:小止,你mama早上的時候讓人送來了玫瑰糕。

    宋羽河好奇地看著他:哦,怎么了?

    薄嶠一笑,見他沒聽懂,將話題飛快揭了過去。

    玫瑰莊園,向玖坐在花園中垂眸看著面前大片大片的玫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晏從不遠處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陪她一起看玫瑰。

    向玖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送過去了嗎?

    宋晏輕聲說:嗯。

    向玖哦了一聲,繼續看玫瑰。

    宋晏看著她的神色,試探性地問:你知道了?

    嗯。向玖沒有隱瞞,輕輕一點頭,神色全是失魂落魄,她難過地說,是因為我給你們總是添麻煩,所以才不愿意告訴我嗎?

    宋晏扶著她的肩膀,輕輕抱住她,笑著說:不是。

    向玖將臉埋在宋晏懷里,咬著唇強忍住哽咽聲,喃喃道:他每次給我打全息視頻時,都會瘦好多,他是怕我再生病嗎?

    宋晏這次點頭了:嗯。

    我我不生病了。向玖壓低聲音哭著說,不讓小止擔心。

    宋晏聲音更輕柔了:好。

    玫瑰嬌弱,綻放起來卻仿佛燃燒生命般熱烈。

    夏天悄悄過去,楓葉滿樹,桂花香彌漫整個南淮。

    薄嶠的別墅里種著一棵丹桂,盛開后,宋羽河每天定點曬太陽的地方就從走廊變成了桂樹旁,有時候還會讓薄嶠給他搖樹枝,任由桂花落在身上,讓花香包圍。

    秋高氣爽,溫度不高不低,連挑剔溫度的宋羽河都覺得舒適,他坐在桂花樹下唉聲嘆氣,對薄嶠說:要是秋天一直不過去該多好啊。

    薄嶠正在搖桂枝,聞言笑道:秋天過去就能看到雪了啊。

    宋羽河想起去年看到的湛湛島上的雪景,頓時釋然了。

    那我們初雪的時候去湛湛島吧。宋羽河異想天開,就去一天嘛,看完雪就回來。

    薄嶠挑眉:你要坐著醫療艙過去嗎?

    宋羽河幻想了一下自己坐著醫療艙過去湛湛島的場景,大概覺得很好笑,沒心沒肺地笑了出聲:也不是不可以啊。

    薄嶠認真和他解釋:湛湛島要下大雪才好看,初雪的時候島上光禿禿的,不怎么好看,還不如在家里呢。

    宋羽河也只是隨口說一說:好啊,就在家里看雪。

    薄嶠看著在陽光下好像在發光的宋羽河,沒忍住將桂樹用力搖了兩下,馬上過了花期的橙色碎花簌簌往下落,宋羽河的帽子是有邊檐的,被砸的帽子邊都是燦燦的桂花。

    像是吸飽了秋日陽光的雪。

    宋羽河已經大半年沒有去管宋氏實驗室和蒲寸的研究,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或者在薄嶠家里修養,趁此機會將薄嶠書房里那三面墻的書全都看的一本不落。

    最后一本書看完時,終于入了冬。

    宋羽河膝蓋上蓋著毯子,坐在房中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陽光燦爛。

    薄嶠這段時間突然有些忙,有時候總是早上匆匆出來,晚上又急急回來,如果不是擔心宋羽河睡不好覺,他也許都要睡在公司了。

    白天宋羽河無聊的很,外面天太冷,他很少出去,但今天見外面的陽光像是蜂蜜一樣,他猶豫了半天,終于艱難地移動手指,點了點輪椅的按鈕,慢悠悠劃出了門。

    輪椅剛出房門,薄嶠的通訊就打了過來。

    宋羽河點了一下光腦:先生?

    薄嶠的聲音帶著點笑,看起來好像心情很不錯,他柔聲道:想出去曬太陽嗎?

    宋羽河詫異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我擔心你出事,就在輪椅上裝了定位。薄嶠說完,又問,你不會生氣吧?

    宋羽河:我生氣干嘛,本來我一個人就容易出事。

    薄嶠失笑:本來今天宋關行想過去的,但這邊有些事,所以你先玩一上午,他中午就到。

    宋羽河乖得很,一點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好哦。

    那開著視頻吧,我看著你。薄嶠。

    宋羽河點點頭,開著全息視頻,坐著輪椅溜達出去了。

    外面天氣陽光燦爛,宋羽河瞇著眼睛曬了會太陽,和正在工作的薄嶠說:先生,我夜觀天象,過幾天應該有雪哎。

    薄嶠失笑:哪來的大師,怎么看天象看這么準???

    宋羽河一笑,將光腦一劃拉,如實說:天氣預報的大師。

    薄嶠知道他惦記著初雪,笑著隔著全息視頻虛虛摸了摸他的臉:下雪時我肯定陪著你看。

    宋羽河見暗示成功,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了。

    之前宋羽河也和薄嶠打過全息通訊,但是每次他那邊都會有不同的人前來匯報工作和數據,十分鐘有九分鐘都在處理工作,但今天薄嶠似乎很閑,一直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宋羽河疑惑地問:先生今天不忙嗎?

    還好。薄嶠淡淡地說,外面冷嗎?要不要回去多加一件衣服?

    宋羽河搖頭,輪椅上有恒溫系統:不冷,可暖了。

    薄嶠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就這么閑聊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宋關行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