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胤到金陵已經每年最冷的十二月。

    他著急往宮里趕，而后被收走兵器。

    他進宮，在乾清宮的尋到雙鬢斑白的父親。

    也就是半年光景而已，趙稷就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是燕王的母親陳貴妃陪在趙稷身邊。

    趙清胤眼里含著淚，趙稷看到兒子來，眼里也含著眼淚。

    “你來做什么？”皇帝是擔心兒子出事，來的快，卻不不能

    “父皇，三皇兄說您病重，兒臣必須得來。”

    “看完了，朕好著呢，你回東京去。”

    趙清胤知道父皇說話不方便，“陳貴妃，還請你回避，本王與父皇相聚，父子之間要說些心里話，您在不合適。”

    陳貴妃笑笑，“秦王倒是孝順，本宮還以為秦王這輩子都不回來呢·····也好，本宮暫時回去歇歇····“

    陳貴妃離開，趙清胤跪在皇帝腳邊：“父皇，兒臣來晚了·····”

    “殺了燕王，奪回金陵，擁立太子即位，你做攝政王，如此一來，朕才能安心哪！”趙稷壓低聲音說道。

    趙清胤點頭。

    “這次來，你未必能輕易離開， 你有法子嗎？”

    趙清胤點頭，自然有。

    父子二人在院子里來回轉了幾圈，剛出宮，趙清胤就被燕王的人接走了！

    趙清胤本來還打算要見太子趙乾坤的。

    他被請到燕王府，趙清墨笑著歡迎：“七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趙清胤面無表情，“三皇兄倒是圓潤了不少·····”

    “七弟，既然來了就多住一段日子，我們可是許久都沒有見面了···大概有上一年半了····去年弟媳婦前腳離家出走，你后腳就走了·····”趙清墨還真是一副要拉家常的模樣。

    趙清胤一口氣吞下熱茶，“三皇兄到底是怎么計劃的，說來聽聽，臣弟也好有個對策。”

    “七弟，聽聞弟媳懷孕了，你可得平平安安回去啊····”

    “三皇兄一向疼愛兄弟姊妹，臣弟肯定能安然回去。”

    諷刺意味不要太明顯，你要是不讓我回去，你就是壞人，就是不疼我這個弟弟。

    “七弟，既然來了，便就多住幾日，著急回去做什么？若是想念弟妹，便把弟妹一并接來好了，養胎還是金陵適合。”

    趙清胤笑笑，“沒想到，三皇兄對我們如此關心，只不過姣姣是北方人，不喜南方生活，所以臣弟明日便回。畢竟父皇安然無恙，有三皇兄照顧著，臣妾放心的很。”

    趙清墨笑笑，“明日就回？這也太倉促了些，好歹與父皇吃上幾頓飯再走不遲，你說是不是？”

    趙清胤笑笑不回應。

    趙清胤出來，就看到 朱若雨，曾經才華決絕的朱小姐，冷若冰霜瞧著他，趙清胤不覺得怪。

    但是朱若雨出現在燕王府里，那便奇怪了。

    朱若雨認出趙清胤來，輕微福身行禮，而后離開。

    燕王出來道：“七弟不要覺得奇怪，如今二皇兄娶了大皇嫂，本王也娶了蜀國公主，如今本王與蜀國交好，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幸虧許多能人都去了東京，金陵果然是可沒有什么可留的了。”趙清胤是心中不忿的。

    “差點忘記告訴你，五弟發現柳絮竟然與宋金玉私下有來往，父皇就下令將她沉塘了····”趙清墨輕描淡寫的說著一件狠毒的事情。

    趙清胤冷眼看過來，“柳太尉呢？”

    “自然是頤養天年，他手里又沒有兵權，還不如在家養老。“

    趙清胤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出了燕王府。

    他來道太尉府，來看望柳太尉，柳太尉卻在病榻已經纏綿數月。

    秦王親自來瞧，惹得柳家的管家都哭了。

    趙清胤進來，柳太尉掙扎著要起來，趙清胤道:“太尉免禮，沒想到您病的如此嚴重。”

    “自從柳絮小姐出事之后，老爺便一病不起，燕王殿下心狠至極，不讓郎中前來為老爺探病，是太子殿下偷偷傳了御醫過來，老爺才得以救下一條性命來····”管家說的冤枉又委屈，四十多歲的人哭唧唧。

    趙清胤心中難受，就算做皇帝，就算擁有權力，也該關心百姓，善待臣子，趙清墨這樣到底算什么。

    “為何?他可曾講過理由。“

    “燕王殿下說，他曾經求娶大小姐為側妃，只因太尉大人拒絕，大小姐不愿意，燕王殿下便一直懷恨在心。又知道大小姐心系宋金玉大公子，更是氣憤不已，直接讓人把大小姐就····就···”管家傷心已經說不下去。

    求娶這個，求娶那個，趙清墨是當這天下女人都是他的不成。

    趙清胤看到太尉府凄涼，扶著柳太尉坐起，“大人一定要堅持住，好好養病，待本王歸來，讓金陵太平。父皇還健在 ，太子依舊安然無恙，大歷便還有希望。”

    柳太尉道：“曾經因為晉王，與秦王殿下意見不合，但是老臣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咳咳····晉王品行不端，老臣也是后來才知道，老臣也并未參與謀逆····”

    趙清胤知道，“所以本王聽聞消息之后，便來瞧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勞苦功高，位列三公，父皇不會忘記您的！”

    柳太尉老淚縱橫：“圣上曾經說過，他兒子很多，卻單單只有秦王重情重義····”

    “父皇是不是還說我太過重情，不適合做帝王？”

    柳太尉一頓，“這·····原來殿下全都知道，卻也不曾埋怨圣上呀····”

    “本王從未想過要成為帝王，就算要做個閑散王爺，也需要這天下太平，也才能悠然自得，如今天下大亂，為了大歷，本王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老臣從今往后全聽秦王殿下調遣，還請殿下放心，也請殿下大刀闊斧的去做。”

    趙清胤點頭，又請來大夫為柳太尉診病。

    許久沒有回秦王府看看，他騎著馬緩緩而來，他知道身后有人在跟蹤他，他也無甚在意。

    王府凄涼，下人們當時大部分都跟著他去了北方，還有些回了老家。

    整個院子算是荒廢了。專門為謝蛟栽的櫻花樹，也因為長期缺水，干枯了。

    他瞧著還有幾片嫩芽，他便提著水來澆。

    跟著他來的銀沉要幫忙，他都不肯。

    銀沉無奈只能去搶救別的還活著的植物了。

    題記：愛情就像水分，枯木逢春猶再發。

    【作者有話說】

    南北大事漸漸提上日程。大約還有幾件事，但凡是認真追問的小伙伴，應該都能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