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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這天為地,地是天,世間全都顛覆了。 瞧瞧眼前這一幕幕都是什么啊? 要不是老天開眼叫她看到,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日日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說話聲兒都不大的夫君,竟就是這么一個虛偽做作,勢利陰毒的男人,面上端得一副圣人模樣,誰知那心底最是骯臟黑暗,誰知真正的惡人藏得這般深,手持溫柔刀,刀刀往她胸口戳。 枉她這么多年來一片真心誠意,青春年華,姣好容顏,甚至生命,都錯付了這樣一個可恥可恨的斯文敗類。 若不是祁昱—— 她惱恨過他,冷落過他,甚至用最決絕的話語叫他滾,熟料到頭來真心待她,替她討回公道的,也只有祁昱。 她癡長二十年,處處皆是悔,卻晚矣。 人死不能復生啊,世間從無后悔藥。 這怕是她的報應。 末了,云桑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尋著祁昱去。 看他在榻邊坐下,將沾了血污的十指擦干凈,憐愛的撫過她被長針扎過的右眼,而后緩緩俯身,頓了許久,輕吻才落下。 “這世子,我當了十六年,從未貪圖過榮華尊貴。”他聲音低低的,落寞傷神,悲痛難掩,藏在最深處的心思全露了出來,“唯有你,是我最癡心的念想,到底還是求而不得。”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順著你的心意,便是搶,我也要把你帶走。” 許是知曉她聽不到,這話才敢說出口。 半空上,云桑僅剩的一縷魂魄不受控制的往男人身上飄去。 那顆心分明已經死了,現今竟又砰砰劇烈跳動起來。 若能流淚,她怕是早已淚流滿面。 若能哭喊,聲音怕是已震耳欲聾。 整整十六年。 她今年才二十歲啊。 那便意味著,徐之琰還布局騙了她,他那病根本不是三年前忽而起來的,這么多年來出現在世人眼前的宣平候府世子,都是披著徐之琰面皮的祁昱。 出類拔萃是祁昱,正直大義是祁昱,光明磊落是祁昱…… 她歡喜到放在心尖上惦念的,從始至終都是祁昱。 作者有話要說: 酉酉終于開新文啦! 努力給大家帶來一個更好的故事,么么噠~ 第2章 重生 祁昱小半生磋磨,終是應了那句‘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榮登帝位,天下盡在股掌之中,卻是先將宣平候府滿門流放偏遠,永世不得回城。 云桑那縷魂魄一直飄在他身畔,眼睜睜的看他朝堂上一劍賜死要充盈六宮的大臣,自此無人再敢提后宮,也看到他時常失神的望著那方繡了桑葉的帕子,從深夜到天明。 年輕的皇帝日漸冷酷無情,行事果斷狠厲,滿朝文武無不忌憚,便是立儲,也是婉轉多回,從皇家旁系尋來的幼童。 分明已成了天下最尊貴的人,可身側仍舊冷冷清清的,一整日下來,說上的話五個指頭便能數過來。無非“退下”“準”。 云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想叫他忘了自己活的輕松一些,想要叫他笑一笑別整日繃著臉。 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云桑就這么飄蕩了十幾年,直到一個深秋,放在案幾旁的帕子被風吹到地上,又被卷出了屋子,她也不受控制的被帶出去。 所幸一旁伺候的宮人見了去撿回來,惶恐呈上,不料被大掌狠狠拍走。 男人聲音震怒:“誰叫你撿回來的?給朕滾出去!” 云桑來不及依附上,便隨著那帕子被一陣強烈的風卷走,此后再沒了意識。 而大殿里,熊熊火光燃起。 心已死,也就沒什么念想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她留下的唯一物件隨自己化作灰燼。 *** 漫無邊際的黑暗過后,一陣細密如針刺的疼意泛上心頭。 云桑痛苦的擰緊了眉,腦海極快的閃過當初被徐之琰拿長針刺入右眼的畫面,眼皮子一痛,便猛地睜開了眼。 誰料入目即是徐之琰那張可憎可恨的臉,一時潛藏內心深處的憤怒和不甘齊齊涌上來,云桑豁然起身,揚手便要推開他,只見半躬著身的男人怔愣住。 她手上動作隨之一頓。 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膚色雖與徐之琰八.九分相似,可面上一貫的冷漠卻是祁昱才有的,尤其是那雙深褐色的眸子,深沉而內斂,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外露。 而徐之琰習慣眼眸微瞇,面上總掛著溫潤和善的笑,乍一看真真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殊不知內里藏的是蛇蝎心腸,笑著給人插刀子的那種。 云桑十分肯定,這是祁昱。 這認知才將冒出來,再看跟前人,云桑的眼淚便啪嗒掉下,停在半空中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僅僅是一瞬,她最先想起的竟是意識中斷那時—— 尚且來不及依附上什么東西就被卷走,此后再也看不見祁昱。 生離死別,無疑是苦,是痛,是澀。 可哪怕是死了,她也半分不想離開祁昱。 頃刻間,云桑整個人都被恐慌籠罩住了,她不管不顧的抱住男人,緊緊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叫不明所以的祁昱身子一僵,原就沒什么表情的臉崩得更緊,心里翻江倒海的,險些方寸大亂。 簌簌流下的熱淚濡濕了衣襟,又滑入頸窩,這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