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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本宮的駙馬登基了在線閱讀 - 第77頁

第77頁

    “景嘉八年吧,那時候我剛學成出谷,特地到雍京看他,結果發現他自學成才,在滌北大街擺攤賣字畫,一天只賣一幅,我問他為什么只畫一幅,他說多了不值錢。”

    蕭景芯微微一笑,謝珀總是有很多歪理,而且不像別的書生那樣輕賤錢財。

    “后來他名氣漸大,草民想收藏一幅,本以為多年好友,結果他只給我打了九折。”白宇瀾憤憤不平。

    梧悅掩唇笑道:“神醫也收藏字畫嗎?”

    “自然是收的。”白宇瀾點了點頭,“后來,他迷上了琵琶,還寫過不少琵琶曲,現在還有人彈唱呢!”

    白宇瀾壓低聲音,“草民知道他一個秘密,公主想聽嗎?”

    “什么?”蕭景芯彎腰,胳膊肘支在矮幾上,大而圓的杏眸滿是好奇。

    “謝珀畫得最好的是人像,比那些字啊畫啊都好,只是他不常畫人,一年畫不了幾幅,他的仕女圖有價無市,一幅一千兩黃金,那些達官貴人舍不得,才買沒那么貴的字。如今黑市里他的仕女畫已經價值連城了。”

    白宇瀾撓了撓頭,“明明可以靠字畫大富,他還是要科舉入世。”

    “為什么呢?”這時候蕭景芯才理解謝珀之前的不滿。

    確實是她差點讓他進不了官場。

    “這草民就不知道了,或許以后他會告訴公主。”

    *

    東方熹微之時,謝珀畫下最后一筆,桌面畫紙上,蕭景芯身穿石榴紅的訶子裙,巧笑嫣然地回頭望著。

    “這是公子的夫人嗎?”書架的陰影里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像是干涸的沙粒刮過瓷盤。

    一道高大的身影漸漸顯現,走到書案前,來人身穿黑色束袖勁裝,胸前掛著三顆狼牙吊墜,原本俊郎的面容被一道自右眼至右耳的猙獰疤痕破壞,顯得兇神惡煞。

    “賈章回來了?路上順利嗎?”謝珀放下筆,示意他坐下,“二月初八我大婚,還擔心你來不及。”

    他笑得柔和,眉目舒展,是從心底里高興的。

    “幸不辱命。”賈章沒有坐下,從袖間取出一個竹筒子,“尚將軍看過軍糧,目前足夠支撐到開春,只是北狄蠢蠢欲動,他只擔心北州府背刺,若是朝中能牽制景融,明年夏天他有把握奪回陷落的六城。”

    他頓一下又繼續道:“我們的人追蹤到北州府藏金銀糧草的暗庫了,一切布署妥當,就等著公子一聲令下。”

    “干得好!”謝珀拍了拍他的肩膀,“損失大嗎?”

    “十幾個傷亡,都是折在北州府。公子,我發現西北與北州府聯系密切,上個月末,寧王世子出現在郡城,城中戒備森嚴,只許進不許出,我差點就回不來。”

    “最近朝局有變,先把北邊理順,派人盯著西北,最近其他藩王也在觀望,我們得在他們回過神之前把事情解決。”謝珀沉聲道。

    對面墻上有一面展開的天下局勢圖,上面標滿各種顏色,只有幾個州郡標著明黃,藩王勢力不斷擴大。

    華貴的明黃色龜縮在雍京周圍,就連舊都臨州都被代表平王的杏黃包圍。

    “這幅圖又變樣了,我離京之前這一片還是明黃的呢。”賈章伸手點了點東邊的一個州。

    “十一月吏部考評后,這里換了人。”謝珀皺了皺眉頭,這個人是魏王的人,卻是由齊睿明安排的官職,現在他還拿不定主意這人的立場。

    此時門外傳來芋圓的聲音,“公子,白公子回來了,他知道您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非常生氣,他說他身上有樣好東西,您要先讓他高興他才給您。”

    屋里兩人對視一眼,賈章笑了笑,“我去看看,白神醫的膽子怎么越來越大了?”

    木門吱呀一聲推開,芋圓正要義奮填膺地數落白宇瀾的臭脾氣,結果出來的是一個高壯如山的身影,不由得后退兩步,“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臭小子!”賈章一見他就與他過招,兩人從廊下打到庭院。

    隔壁沈停從墻頭小心翼翼地冒頭打了聲招呼,羨慕道:“賈大哥武藝又精進了。”

    “探花郎要學嗎?教你兩招。”賈章停手,靠在海棠樹下仰頭看坐在墻上生悶氣的白宇瀾,“白公子心情不好嗎?梯|子我可要拿走了,要想下來,把好東西拿出來吧。”

    說完直接扛走旁邊的木梯,大步走到謝珀身邊。

    “你們也太胡來了!”白宇瀾氣得抓起墻頭的小石塊扔他們,“要是他大婚之前病倒你們就等著被公主抄家滅族吧!”

    謝珀站在廊下,剛升起的太陽灑下金光,沖淡了他身上的清冷,“她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

    蕭景芯雖然是得寵的公主,但是她并沒有以權勢壓人,進了衛府也沒有聲張。

    “公主怎么來了?”衛綿紅著眼圈迎了上來,扶著她的胳膊往里走。

    “怎么了?”蕭景芯一眼看出她的異樣。

    “哥哥犯了糊涂,昨日尋死覓活,被祖父罰跪祠堂,還打了一頓,現在還沒醒,我娘也病了,我正要進宮求公主放白神醫回來救命。”衛綿滿臉憔悴。

    蕭景芯心中一驚,難道衛國公已經知道宮里的事情嗎?

    “他犯什么糊涂了?”蕭景芯不動聲色地問。

    “他......”衛綿咬了咬唇,十分難為情地望了她一眼,“哥哥看上了疊翠宮的宮女,昨日聽說她跳了井,當時就急了,要不是太子將他押回來,陛下非罰他不可。回了家還如此胡來,爹爹一氣之下請回了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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