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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要審犯人嗎?”蕭景芯彎腰望向其中一面鏡子,研究它怎么把影像傳來。 “讓公主看看新奇玩意兒罷了,不審,怕嚇到公主。”謝珀的聲音很冷淡。 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很柔和。 “哦。”別的人吐露心事總會找一處好景之地與三兩好友閑談,謝珀就這么特別,約她來看這些嚇人玩意。 “帶你去看密道。”謝珀依舊牽著她的手不放。 他的手骨很清晰,骨節分明,修長如玉,這樣的手應該執筆寫公文,而不是握鞭打犯人,聽說他還會射箭。 “通到哪里的?”蕭景芯有些開心,以謝珀的謹慎,他不可能隨便帶人看什么秘道。 “你猜。”謝珀舉著火折子在前,左手穩穩牽著她。 “你家?”地道幽暗,有一股nongnong的泥土潮濕的腥氣。 蕭景芯的金絲履沾上了泥土,濕氣滲到足衣里,有點冷冰冰的。 “不對。”謝珀的聲音繞在地道里有些調子模糊。 蕭景芯小心翼翼地跺了跺腳,邁步緊跟在他身后。 她長這么大沒走過這么陰暗潮濕的地方,感覺還挺遠,難怪謝珀一直叫她多吃東西。 如果不吃她真走不了這么遠。 秘道在鏡子屋的底下,他們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她的腳步越來越慢。 快走不動了。 “純之,到了嗎?”這太遠了,如果是她一個人肯定走不了這么遠。 謝珀回頭看她,然后背對著她,“上來吧,我背你。” 地道不高,四周是斧頭鑿出來的墻壁。 一人高的頂壁,隔一段路會有一個通氣口,外面的光線灑下來。 一個人走還可以直起腰,背著人的話,要矮著腳走路,非常不方便。 蕭景芯愣了一下,咬了咬唇,“你為什么帶我來這?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即便知道她以后都不可能走這條路。 “以防萬一。”謝珀倚靠在巖壁上,“如果景融或是別的藩王狗急跳墻,你可以躲進牢山自保。” 通氣孔吹來一陣風,火折子搖晃,光影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蕭景芯:“......” 好像確實需要準備這樣的退路。 “難道這是通向宮里?”她眼睛一亮。 “想什么呢?”謝珀背起她,“小笨蛋。這都猜不出來。” 他矮著身子慢慢走著,蕭景芯盡量低頭,讓他不用躬身太低,還幫他拿火折子。 “牢山是誰的地盤?”他提示。 “我明白了,這里通向太師府!”蕭景芯摟著他的脖子,與他盡量挨得很近。 臉頰蹭到他的耳朵,又紅著臉避開了。 “這回猜對大半了。”謝珀輕笑,“你可不能出賣我,要不然謝太師會打死我的。” 謝珀背著她又走了一個時辰,從一個石洞出來,不遠處應該是太師府的后山,石洞建在一個竹廬里,竹制小屋平平無奇。 屋前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流水叮咚,景色不錯。 謝珀把她放在溪邊,伸手捧水為她整理衣擺和沾了泥的金絲履。 只是華貴的金線被泥和水弄得有些狼籍。 “我有點冷。”蕭景芯縮了縮腳。 她想脫下濕了的鞋子,但是這里沒有可以更換的。 環境清幽的太師府后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從遠處駛來,平時跟在謝珀身邊的小孩駕著馬車飛馳而至,拉車的白馬和黑馬在他們面前人立而起,嘶鳴兩聲。 “公子,你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公主!”梧悅和冬妙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來,見到她臟兮兮的鞋子時,沒好氣地瞪了謝珀一眼,“謝大人就是這么照顧公主的?” “梧悅。”蕭景芯惱了,這跟謝珀有什么關系,他背她那么久,“先為我更衣。” 她爬上馬車,趕緊脫掉臟鞋子,伸手在角落里的炭爐烤了烤,這才抬眼看見謝珀為她準備的衣裳。 一套石榴紅的訶子裙,很漂亮,繡工精致,花邊也少見。 蕭景芯臉頰微燙,“做什么還換這套?” 她之前在胭脂鋪的衣裳明明還可以穿。 “謝大人說這是送給公主的禮物。”梧悅一邊為她換上一邊滴咕,“真看不出來,大人居然還有這心思。” 冬妙用手指撩開一點縫隙去看那個京城姑娘都喜歡的狀元郎,笑了笑,“如今滿城都在傳公主和未來駙馬恩愛異常,怎么能沒一點表示?” 公主為他做的才多呢,連祖上的規矩都破了。 “你們盡胡說八道,快點換。”蕭景芯紅著臉催促。 等她煥顏一新走下車來,謝珀看她的眼神讓她紅了臉。 “好看。”他輕輕地說。 旁邊的芋圓看呆了,回過神才背過臉去,小聲嘀咕,“難怪還先把人帶去牢山,這才是一箭三雕,辦了正事也不耽誤風花雪月,這回公子的書房里又要多一張公主畫像。” 只是為難他為了這件衣服,找了好多繡娘,沒多少人能繡出讓公子滿意的花紋。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2-16 09:00:00~2021-12-17 00:1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知足常樂1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