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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 客棧不是久留之地,而且鎮上沒有藥鋪,抓藥也不方便,大家還是決定午后就回城。 這次廟會蕭景芯都沒看到什么熱鬧,回程時忍不住回頭看。 路上行人還很多,小商販不俱嚴寒,穿梭在車馬之間兜售各種貨物。 謝珀唇角微彎,背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手里把玩著一顆精致的銅鈴,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銅鈴,傳出輕微的曲調。 “這是什么曲子?”蕭景芯終于被吸引回車內,沒有再將身子探出窗外。 她好奇地探頭湊近他的手,仔細打量那只鏤空的銅鈴,頭上的金步搖晃動著,聲音清脆悅耳。 “塞上牧羊曲。”謝珀睜眼看她,扣著銅鈴上的吊繩遞到她眼前,“銅鈴里有安神助眠的香丸,公主似乎睡得不好。” 靠近銅鈴時確實有一股淡且好聞的清香,蕭景芯很喜歡,“給我的?” “嗯。”謝珀點頭,黑白分明的瞳仁染上一絲溫柔。 “純之,你真好。”就是有時不愛理人。 “公主,奴婢們也縫了不少香囊您都不愛用。”冬妙揶揄道。 別說香囊了,胭脂水粉都不怎么用。 “瞎胡說什么。”蕭景芯伸手堵住她的嘴,一定是最近她太好說話,這些人才老是笑話她。 玩笑間已經進了城門,有刑部的書吏在城門邊等著謝珀,似乎有事要辦。 他掀開車簾跳下車,隔著車窗看了蕭景芯一眼,“將銅鈴掛在帳邊即可,無需拿在手中。” “知道了。”蕭景芯面紅耳赤,小聲嘀咕,“啰嗦。” 謝珀笑了笑,轉身快步離開。 “啰嗦。”冬妙擠眉弄眼,手上還煮著蜜茶,繼續學著公主的腔調,“刑部的人怎么這么沒眼色,早不來晚不來,不是告假了嗎?” 梧悅哈哈大笑,“這回像,改明兒公主若是溜出宮,就讓你躲在帳子里裝,肯定沒人知道。” “我幾時出宮還要偷溜?”蕭景芯不滿地用團扇輕敲她們的頭,“不許胡說八道。” 回到宮里已經是掌燈時分,桐喜匆匆迎上來,擔心道:“公主可好,不是說只去一天嗎?” 其他宮女也都圍了上來。 偏殿傳來太子和景爍的說話聲,似乎正在熱烈討論著什么。 “他們怎么來了?”蕭景芯解下斗篷遞給春巧,“什么時候來的?” “沒來多久呢,晚膳過后來的。”秋思上前扶著她,輕聲回道,“似乎是因為景世子要躲著什么人,聽說昨日昭王大怒,要送世子回北州府,世子進宮求太后來著。” 蕭景芯隱約猜到這事可能跟昨天的事有關,于是腳步加快走進偏殿。 “公主。” “皇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太子的動作更快些,猛地站起來,繞過桌案迎上來,“怎的去了如此久?皇祖母幾次問起皇姐都被我擋回去啦,今□□堂上也動蕩得很。” “怎么?”蕭景芯走到主位的矮案后坐下,目光掃過兩人,見太子一臉激動。 謝珀任東宮侍講不過半個月,太子卻已大有長進,這幾天已經跟著朝臣們一樣上朝聽政。 “蘇貴妃家出了事,她父兄結黨營私,侵吞軍糧,趁天下大旱擾亂糧價,而且還牽出了幾年前的舊案,冤枉了武國公,證據確鑿,就連安家都被牽連呢!” 太子轉頭去看景爍,“世子哥哥,你不是很仰慕武國公嗎?他就要從流放之地回來了。” “當真?”景爍眼睛一亮,“那我投軍去,不過,我還想喝公主的喜酒。” “嶺南遠得很,文書送到又啟程回京估計都要半年呢,肯定可以的,不過御史臺可不讓你住宮里,于理不合。” 景爍已經十八,再住宮里不合適,現在也就太后寵著這些孫輩,想享天倫之樂。 正說著話呢,有內侍來請景爍,說是入夜延華門要落鎖。 “我明日再來,橫豎這陣子先躲風頭。” 景爍站起身來,行禮之后跟著內侍去了,他今年掛了個北城校尉的官職,住在皇宮外圍的禁軍院所。 他離去之后,蕭景芯細問道:“這案子是趙大人上奏的嗎?可有提到謝珀?” 她關心的是謝珀有什么功勞,看昨日的情形,都是他布署安排的。 “沒有,不過我就站御案邊上,那奏章上的字是他的。”太子坐到她邊上的條幾后面,微微側身,“皇姐,趙大人有意讓姐夫任刑部郎中一職,只是齊太尉反對。” “他誰都反對。”蕭景芯笑道,掩在袖中的手指把玩著小銅鈴,就是瓊林宴上贊同了賜婚。 “不過吧,刑部他也插不上手,那是謝太師的地盤。” 太子上朝幾天也摸出些門道來了,朝中勢力分布,誰是誰的人,他夜晚睡前又細想過謝珀說的那些道理,人也沉穩不少。 “對了,皇姐,本來你的婚事蘇貴妃負責嫁衣縫制,這會兒她被罰閉門思過,母后說她要親自辦理這事,你若有什么想法找她說去。”太子竊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盒子。 “這可是我翻遍小金庫才尋來的稀世美玉。” “誰稀罕。”蕭景芯半個眼神都不給他。 “皇姐,這可不是給你的。”太子笑得神密,打開匣子讓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