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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不時看向窗外,只不過他等的人遲遲未到。 謝珀忽悠完后,碰巧晏揚的家仆找了過來。 “謝大人,我家老爺派我來問問您定下了哪家布莊,吉服的布料可選了?我家夫人這幾日就要安排繡娘趕制,遲了怕誤了吉日。”晏府家仆恭敬解釋來由。 謝珀和蕭景芯同時耳尖發紅,現在似乎只有他們本人沒有意識到過幾個月即將大婚,以至于不知道流程走到哪里了。 就連那么不滿他尚公主的晏揚都安排夫人為他打點一切。 因為謝珀孤身一人,晏揚作為他的恩師,張羅他的婚事也說得過去。 “全憑老師作主。”謝珀紅著臉,小聲對那人道。 蕭景芯直接翻身下馬,爬上衛綿的馬車。 “哎呀,公主,這馬車擠得很。”衛綿后里面擠了擠,給她讓出點位置。 衛國公府的馬車雖然寬敞,可車里已經擠了三個人。 “出發!”蕭景芯還沒坐好就急切下令。 她才不要跟著謝珀一起騎馬,本以為只是假戲,誰知現在人人當了真,就連她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謝珀抬頭望向絕塵而去的馬車松了口氣,對于娶公主這件事,他還需要再確認一下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結盟。 他并不想隨便辜負一個女孩子。 他騎著馬跟在馬車邊上,身后是公主府兵衛,百十匹馬的動靜大得很,一路上積雪被馬蹄踢飛揚起,露出壓在雪下吸飽雪水的野草。 大旱的景像倒是一夜之間退了個干凈,路邊樹木也露出些綠意。 去廟會的人多,但是見到了公主的府兵衛都紛紛避在道邊,讓他們先行,是以他們一路暢通,到達皇恩寺附近的小鎮時,鎮上人不算多。 “到了。”謝珀清冷的聲音傳進馬車,蕭景芯揉了揉臉,她剛才一直開著車窗,臉都快凍僵了。 幸虧上馬車了,要是騎馬怕是妝都花了,這個妝容很耗時間呢! “公主別擔心,您現在妝容好得很,保準你一到廟會上人人都回頭,絕對驚為天人。”衛綿坐在椅子中間,不時側身照顧伍兆。 “瞎說什么!”蕭景芯嗔怪著掀開車簾下車。 梧悅趕緊過來扶她,雪地濕滑,極易摔倒。 謝珀四處望了望,遠遠看見白宇瀾正在彈琵琶,一時間竟有些怕衛綿懷疑他隨便找個人冒充白神醫。 “我們去那邊。”他催馬上前幾步為他們引路。 蕭景芯又轉身回到馬車上。 茶樓里聚了不少人,熱鬧得很,不時傳來一陣掌聲,大家都在聽白宇瀾彈琵琶。 只是他抬頭看見謝珀,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琵琶還給站在一邊的小姑娘。 “怎么停了?” “對啊,還沒聽夠。” “公子這手藝怎么可能吃不起飯!” “......” 眾人紛紛惋惜起來,一時間都在挽留白宇瀾,可他卻站起來,笑著朝大家拱了拱手然后走進茶樓對面的客棧。 謝珀松了口氣,帶著馬車停到客棧門邊,回頭對眾人道:“先在此處休息一下。” 公主儀仗太大,街上行人都避在一旁,就連茶樓里的茶客都停下話頭好奇地伸脖子往外看。 蕭景芯還在發愣,坐著不動,衛綿無奈地壓低聲音喚她,“公主,公主,到了。” “哦。”蕭景芯回過神來,掀開車簾正要下車,沒想到她扶著借力下車的手是謝珀的。 謝珀穩穩地扶著她走下馬車櫈,溫聲提醒道:“小心地上滑。” 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了,路上濕漉漉的。 “嗯。”蕭景芯輕瞥一眼兩人交疊著的手,耳尖又不爭氣地紅了,心里鄙視自己。 還是忍不住覺得謝珀好。 她剛才想了一路,比較優劣,好的壞的,上一輩子還有這一輩子,謝珀除了對她態度有所不同,優點比缺點多。 這個人總是在無聲之間把身邊所有人都照顧到了,也難怪她會忍不住被他吸引。 就是氣惱他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辦事,為人清冷不懂變通,在官場上樹敵眾多。 謝珀扶她到客棧門邊,又轉身回去與衛綿一起將伍兆扶下來。 蕭景芯心想,等會要是有人激怒他,她一定不能生氣,以勉讓人捉住他的錯處,判他個大不敬之罪。 特別是不能像上輩子一樣,和他吵起來。 第39章 ================== 客棧里人不多,大多數是剛從城中來,進客棧臨時休息,看到公主一行人進來,匆忙起身行禮。 店伙計以前也見過公主,壯著膽子上前招呼,殷勤地為他們引路。 謝珀瞥見白宇瀾悄悄走上木制樓梯,扶著欄桿的右手比了兩根手指。 客棧不大,雅間都在樓上,公主的隨從多了些,擠滿了一樓。 “你們在下面守著。”蕭景芯淡淡掃了眾人一眼。 “謹遵公主喻令。”府兵衛統領會意,帶著幾個手下把客棧都圍了起來,不讓閑雜人等進入。 “謝大人,”衛綿急切地望向謝珀。 她的侍衛背著伍兆站在她身邊。 “我們先上樓,”沒等謝珀說話,蕭景芯抬步邁上樓梯。 她走得慢,走上兩級又停一下,一行人跟在她身后,沒有徹底痊愈的膝蓋隱隱作痛,腳步也不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