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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哥哥長得好看。”秦念惜眼睛笑成月牙,直言不諱:“明溪jiejie生得美,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好像一幅畫。” 她年紀小,還不懂許多東西,只知道兩人站一起看著極好,不知道這個叫做般配。 明溪又想起了沈玦,他們大婚之時,那些長輩也是這么夸他們的,次日敬茶的時候,沈玦牽了她一路。陸斐對她而言,則亦兄亦友,并無半分逾距。 “小姑娘家家,不許胡說。”明溪笑著捏她的鼻子,接著道:“快些寫字。” 她身子大好,便要去李府拜謝李夫人。院里新開的花,半開半合,正是最鮮的時候,她摘了許多做了鮮花餅出來,親自帶著去李府。 李府的門房一聽她說名字,立刻躬了身,說道:“明姑娘先來里面坐,先用一盞茶,我等這邊去通傳。” 明溪知道大戶人家規矩多,便跟著進去。只是過了好一會兒,茶都涼了,婢女要為她再添熱茶的時候,門房才又回來通傳,說道:“夫人請姑娘進去。” 她便一路進了后院,廳中李夫人已經在等她了,見她過來忙道:“讓明姑娘久等了,方才更衣耽擱了些功夫。” 明溪受寵若驚,回道:“李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并未等很久。之前因著夫人送的藥,身子已經大好,便做了些糕點送給夫人。” “好好好,明姑娘做的糕點必定好吃。”李夫人疊聲應好,吩咐丫頭:“快些收起來,放進內室。” 丫頭垂頭,雙手接過裝糕點的盒子,送進內室,才一進去便將頭垂得更低了些,內室屏風后,沈玦負手而立,他視線一直落在明溪臉上,見婢女將糕點拿進來,他才拿起一塊看了看。 明溪到的李府的時候便有人去通傳他,耽擱這么久不是李夫人更衣,是因為他沒到。從前他可以和她肌膚之親,如今想看她一眼都要這般遮掩。明溪手藝好,做出的糕點甜香撲鼻,曾經她也為他做過長壽面,是他回去晚了,面都冷了。 外面明溪還在和李夫人說話,他隔著屏風的縫隙看去,見她眉眼帶笑,心想,離開他原來她也會這般高興。 過了小半個時辰,明溪便告辭回去。李夫人竭力邀她用飯,明溪卻不好留下,李夫人見她堅持也不強留,親自送她出了李府大門。 才將她送走,便察覺身后一道人影,正是沈玦,她嚇得不敢說話,卻見李景初跟在后面也過來了,他一路小跑,說道:“大人不可,屬下派人護送少夫人回去便是。” 沈玦的傷這兩日才見好,他實在放心不下。 “我自己的夫人,自己護著。”沈玦面上寡淡,邁開步子跟了出去。李景初既不敢真的攔他也攔不住,看他身影離開李府,長長地嘆道:“這叫什么事兒啊!” 明溪在前走,并未發現身后有人跟著。她不是習武之人,五感沒有那樣敏銳,沈玦又小心留意不發出動靜,二人一前一后,走過了一條街。 到巷口的時候,沈玦發覺不對,身形停住。他一停,暗處那些人便按捺不住,提刀沖了出來。 巷子旁即便是白日也沒見幾個人,明溪聽到動靜驟然回身,先是見兩道人影朝自己疾步過來,大駭之下后退幾步,那日被劫持的事情涌上腦海,心里也驚慌起來。 接著便見一道更凌厲的身影掠過他們,起手之間那二人便倒在地上,沈玦一把拉住明溪的手,低聲問道:“沒事吧?” 二人距離很近,明溪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原來他也會害怕。她并未想到沈玦會出現,目光下意識落在他的左肩處,沈玦心里一軟,哄她:“你才多大點力氣,這點傷不打緊。” 他原以為這些人是沖自己來的,這才停了腳步,想等明溪走遠,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也向明溪下手。 青天白日,這些人也并未以黑布蒙面。沈玦將明溪護在身后,手拿一柄長劍,淡淡地掃了這群人一眼。 只是一眼,便讓這些人腳步微頓,不敢再向前。“怕什么?他都快病死了,咱們人多,他不是對手。都給我上!”其中一人厲喝一聲,朝著沈玦沖過來。 明溪聽到他們的話,下意識又看了眼沈玦,這次只看到他冷俊的下頜,她低聲道:“你別管我了,他們未必沖我來的。” 沈玦身上有傷她知道,他一人說不定還能脫身,若要護著自己便不一定了。這些人不是沖她來的,便未必會傷她性命。 沈玦聞言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低聲道:“我不會再丟下你了。我活著,便不會讓你有事。” 話音剛落手起劍落,別住砍過來的刀,劍順勢一劃,破開對方喉嚨,血濺了出來。 明溪跟著他身后,視線掠過一人,又很快看了回去。今日這群人全未覆面,只有一人,臉上蒙了青巾,她腦海里閃過一絲異樣,視線落在他眉上刀疤處,心里一突,這不是……崖下那兩人其中一人嗎?見過一面的人她鮮少記得住樣貌,只這人的刀疤攔著眉毛斷開,著實顯眼,她才記得深刻。 那日他們說,奉沈玦之命要殺她。今日怎么會來對付沈玦? 這群人招招狠辣,明溪耳畔盡是刀劍碰撞之聲,眼見又一刀砍來,沈玦抬劍擋住,同時抬腿將人踢得倒退幾步。他左肩處的傷因為方才這些動作扯動,又裂開了。 地上七七八八倒了十數人,沈玦也已是強弩之末,劍抵著地,撐住自己沒有倒下,明溪一把扶住他,心里浮上巨大的恐懼,又黑又空曠,讓她腦海有些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