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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在大人眼里恐怕不算什么。 到書房門口便見著兩個腰間佩著刀的侍衛守著,明溪自知自己身份,也不再向前,更不敢讓人通報,只是老老實實地站著等。 今日的衣裳是比昨日厚了些,只是秋夜寒冷,站久了還是冷得很。 書房里倒是安靜,偶爾能聽見幾句什么戶部,林侍郎的。她不懂官場之事,既聽不懂,也無意窺探。 等她站得腳都麻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推門的人顯然也是練武之人,身上穿的也是黑色官服,生得倒是唇紅齒白的,看著年歲也不大,他見到明溪,眼里有些微的驚訝:“你就是大人昨日收的那個美人?” 語氣并不輕挑,驚訝更多一些。 明溪之前在明府,很少出垂花門,更不見外男,這話問的,讓她不知該怎么回。 書房那人顯然聽到外面這動靜,他沉聲道:“還不快進來。” 明溪這才松了口氣,接著就見這個男人眼里帶了一抹笑,這笑倒是沒什么惡意。 明溪心里不解,但也來不及細想,她行了一禮,邁著步子進了書房。 沈玦今日仍是一身黑衣,只是和昨日的官服有所不同。官服肅殺,今日的衣袍掩去了不少凌厲之氣,卻仍帶著疏離。 他抬眼打量一番明溪,她今日穿著素雅,看著十分干凈,他出聲道:“嗯,比之昨日能看過眼了。過來。” 明溪反正是聽不出什么贊賞之意,不過想來也是,這人自己如此俊美,想來看別人也確實很難看上眼。 明溪的手悄悄捏住衣角,面上卻不敢顯出什么,生怕惹沈玦厭煩。 等站到沈玦身前,她才又緊張起來。她不敢看沈玦,只是垂著眸,鴉羽似的長睫在臉上落下影子。 沈玦單手扶著椅子把手,饒有興趣地看著明溪。 “叫什么名字?” 他聲音好聽,明溪悄悄抬眼看他,猝不及防和他對視,她很快又垂眼,回道:“明溪。” 聲音也軟軟糯糯的。 沈玦自然知道,他要留在身邊的人,底細當然要查清楚。都察院查人的本事還沒人比得過,查這么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姑娘,更是簡單。 但他就是想逗逗她。 他以往不曾接觸過什么小姑娘,見著明溪這乖覺又軟糯的樣子,還挺有趣。 “坐過來。”沈玦吩咐道。 許是做慣了上位者,他說話的時候總帶著些命令的語氣。 明溪自然不敢違抗他的意思,她抬眸,看到沈玦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單手倚著扶手。 腦子里也不過思考了片刻,她想起mama教過的為數不多的東西,輕移步子,走到沈玦身邊,一側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自然不敢坐實,腳尖也在用力支撐自己,身子有些顫巍巍的。 坐得近,她聞到沈玦身上淡淡的香味,不靠近幾乎聞不到,似梅香冷冽。 沈玦沒動,旁邊是有個椅子的,但是顯然小姑娘沒看見。自己腿上幾乎沒什么重量,坐都不敢坐,還硬著頭皮過來。 他目光如雪,淡淡地掃過明溪的脖頸,白皙纖細,約莫輕輕一折就斷了,再往前…… 沈玦目光凝住,他看到了明溪紅紅的耳朵尖。 明溪膚色白,沈玦眼力又好,這點細微的事情也讓他看到了。原本打算讓她起來的,沈玦又改了主意,他伸出右手,攬住明溪的腰。 觸手不盈一握,女子的腰竟然這般纖細,好似用力就能折斷。沈玦心里想的時候,手上也控制不住,緩緩加重了力度,明溪起先還忍著,最后忍不住了,聲音里帶了哭腔:“疼……” 她聲音不大,只是兩個人挨得近,沈玦被她的聲音喚回神智,立刻松了力度。 明溪的黑眸被這股疼勁兒逼出了淚花,這兩日又有些著涼,一時有些脫力,這下倒是真的坐在沈玦懷里了。 沈玦也沒料到自己會失控,他的手殺過不少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只是從未想過折騰一個柔弱的小姑娘。 “疼你不早說。”沈玦冷著臉,只覺得她是自找的。 明溪也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她原本就是被送來的,沒什么地位。別說是這點疼,即便這位要她的命,也不是她能反抗的。 她這兩日著了涼,方才又吹了夜風,身上冷得厲害,現在坐在沈玦懷里,竟然感覺到這人身上炙熱的溫度。 她身上冷得厲害,便不自覺地,又往沈玦身上靠了靠。 沈玦厭惡人的親近,察覺到她的動作便沒了好臉色,手扯住她的胳膊準備把她拉起來,只是剛碰到就感覺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溫度。 他動作一滯,換了個手去探她的額頭,觸手guntang。 明溪也察覺到沈玦的不悅,她心里暗道不好,接著準備起身,卻不料腿彎一軟,被沈玦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我……我自己走。”明溪驟然失重,攥住了沈玦的衣袖。她哪里敢讓沈玦抱她。 她不敢掙扎太過,何況沈玦是習武之人,她這么一動,跟小貓鬧騰似的,沈玦抱得穩穩當當的。 沈玦殺人不少,抱人還是第一次。也是為著方才沒控制好力度捏疼了人,奈何人家不領情,他沉聲道:“你再動,我就把你扔出去在院子里待上一晚。” 明溪這兩日可沒少挨凍,聽到這話瞬間安靜,垂眸不敢再動。她相信沈玦做得出這種事,自己若真是在院子里待一晚,怕不是要活活凍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