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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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也想起了昨天左弦險些投海的事,他點點頭道:確實。 可是在汐世界里。左弦指了指自己的手,情緒卻會立刻反應在身體上,我只不過夜間稍微輾轉反側一下,在這個世界里,就幾乎快要病死,卻又能在幾秒鐘內愈合。 木慈緊緊看著左弦的手,喃喃道:這樣說的話,那個噪音,簡直就像是惡意一樣。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左弦倏然抬起頭來:你說什么? 我說,那個聲音,簡直就像是惡意具象化了一樣,無孔不入,深入腦海,能造成傷害,可是只要自己不在意,就會淡去。木慈想了想,怎么了嗎? 左弦輕聲道:就是這個。 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晚OTZ,這一章反復調整了很久,因為信息可能很容易誤解。 感謝在20211024 19:12:50~20211025 23:1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瑾夜笙華 26瓶;河堤的荷 25瓶;設置密碼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3章 第七站:極樂島(14) 其實木慈跟清道夫看電影的時候,并不是只有恐怖片。 在血腥、驚悚、暴/力的場景里渡過太久,神經也會變得麻木,偶爾也會選擇看看其他的電影,就像是一場三公里的馬拉松需要中場休息一樣。 木慈隱約記得有這樣一部電影,劇情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可有個畫面卻記憶猶新,男主角帶著一張蒼白的面具,面對手持槍.械的反派說道:這張面具下不止是□□,而是一種思想,思想是不懼怕子彈的。 在這座小島上,思想被填裝上膛,成為子彈。 這就是你說的,主觀意識決定客觀存在。 木慈望向玻璃墻外滂沱的大雨,雨聲幾乎淹沒了許多聲音,又或者說,那些本就來自于大自然的聲音與天空合二為一,徹底交融在一起,他一時間無言,只有手中馬克杯的熱氣在緩緩消散,見證時間的流逝。 因為左弦對莉莉絲存有惡意,所以這種惡意就變成了實質性的攻擊,讓她受傷了 難怪莉莉絲一大早就選擇孤身一人,在以精神力為主導的汐世界里,他們呆在一起反而會變得更不安全。 木慈一時間感覺心情有些微妙,他當然不是譴責左弦,無論如何,左弦并沒有真正做出傷害莉莉絲的事,更何況,誰都不知道這個世界居然只要想一想,就會真正傷害到別人。 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總是有一些陰暗污穢的地方,就連木慈也不例外,人本身就是動物,獸性多多少少殘留著一些,在言語無法交流的時候,必不可免就會想要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然而想跟實際上的行為,畢竟是有差別的。 現實社會的法則是主觀意識必須要通過實踐才能改變客觀世界,想傷害一個人跟真正傷害一個人的差別就在于有沒有付出行動。 這個世界,仿佛釋放了禁錮著人的枷鎖,給予絕對毫無底線的自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弦仿佛看穿了木慈心底的想法,平靜地否定道,不過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木慈忍不住想:不是我想的哪樣?不是你傷害了莉莉絲,還是莉莉絲不是因為這件事而離開?你為什么不說清楚呢? 他似乎總是搞不太明白左弦在想什么。 左弦似乎是想對他解釋什么,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橫跨在他們之間不曾解決的問題在這個雨天再度浮現出來,陰陰沉沉,潮濕地浸潤在兩人的關系里。 惡意、憤怒、痛苦,這些情緒會在這個世界翻涌而來,如同病痛跟傷口撕裂開身體,他們不該提容易讓人不快的話題。 一開始,是木慈擔心受傷的莉莉絲,于是這個話題戛然而止,而到了現在,他們要小心避免一次極有可能的情緒爆發跟情感危機。 木慈終于開始感覺到疼痛,那些陰沉而壓抑的情緒密密麻麻地如針一般刺進他的血管里,細微的疼痛感穿透每個毛孔,變成一場嚴重過敏,不間斷的紅疹爬上皮膚,細微地折磨著他。 不至于休克,卻煎熬無比。 在微微搖晃的視野里,左弦只是無聲地注視著他,木慈將水杯打翻了,熱水早已冷卻,冰涼地在桌面上擠成一小灘,他掙扎著伸出手,如同探尋的蛇,去感受另一個人的體溫。 他很快就摸到左弦的手指,對方并沒有抽離,體溫不算炙熱,可在這種雨天也稱得上溫暖。 人類總是喜歡親密接觸的,渴望被鏈接在一起,驅逐孤獨感。 于是木慈的過敏又漸漸緩和了,刺痛迅速的緩解,他像是只剛出生的小貓或是小狗,親昵地用臉頰蹭著帶來安全感的手指。左弦猶豫片刻,慢慢伸過來,手指變成了掌心,緩慢地撫摸著木慈,這才放柔聲音:有感覺好一點嗎? 你是怎么做到的?木慈依偎在他的掌心里,略有些許不安,剛剛那樣子,你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左弦不緊不慢地回答他:調整你的思維。 調整我的思維?木慈有點不太懂。 左弦又摩挲了會兒木慈的臉頰,見紅疹徹底退去,這才總結道:看來不同的感受會反映出不同的癥狀。不過他并沒有問木慈剛剛想到了什么,而是繼續說下去,這就像游泳,你要換氣,掌控平衡,否則哪怕是游泳池都能溺水。你現在就像是剛接觸水的旱鴨子,一旦遇到水就驚慌失措,胡亂掙扎,結果就越陷越深了。 這跟游泳是一回事嗎?木慈對方才的體驗心有余悸。 當然是一回事。左弦仍然保持著那種令人不快的氣定神閑,你可以仔細想想,在現實世界里,你的情緒切換起來總是很快,看悲傷的東西感覺鼻酸,下一刻又能被搞笑視頻惹得哈哈大笑,在深夜時陷入憂郁難以自拔。在這個世界當中,這些情緒都會如實投射到你的軀體上,變成截然不同的疾病,而且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做你的醫生,你要是沒做好準備,就會徹底陷入進去。 所以只要調整就好了,放任自己去想那些快樂的事,專注更重要的事,這些病癥就會自然退去。 太奇怪了。 人的思維是非常快速的,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可以輪流切換,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被具象化,仿佛連靈魂都被拖進沼澤地里,沉重地難以掙扎。 我知道了。木慈喃喃道,這是讓我們修禪。 左弦被這個說法逗笑了。 走吧。左弦從桌子上跳下來,外面的雨完全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招牌在風雨里飄搖著,看上去搖搖欲墜,立刻就要變成高危物品,而他不為所動,在咖啡廊里翻出了幾件備用的雨衣。 這座小島是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高溫多雨,水量豐沛,植物也因此顯得極為茂盛豐富,只是正因如此,在植被地區較為潮濕。 幾乎所有店里都會準備雨衣跟傘。 去哪兒? 木慈疑惑不解。 我們只是找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規則。左弦把雨衣往他身上套,汐世界里的氣候對我們的影響會比潮世界小,雨還不知道下多久,總得找點事情做。難道你打算在這里胡思亂想,把自己折騰個半死嗎? 木慈勉強從雨帽里把自己的臉掙扎出來,很快接過手來,他還不至于連一件雨衣都不會穿:可是我們還沒說清楚,你應該知道逃避問題是沒有意義的吧? 左弦的神色略微有些變化,又很快恢復常態,他泰然自若地開始穿自己那套雨衣:在這個世界里,恐怕我們非逃避不可。 這句話讓木慈微微咬緊了牙,他沒辦法反駁,這的確是生存的必要,于是只能贊同。 這就是木慈的短處跟長處,他視眾人的性命為最重要的一環,這曾經讓左弦心驚rou跳的特質,在此刻也成為逼退木慈的盾牌。 為了生存。 含糊的,語焉不詳,存在于他們兩人之間即將來臨的問題,再一次無可奈何地被抹去。 左弦凝視著木慈緊蹙起來的眉頭,他在不滿,這座小島給予了窺探的權力,每個人都被迫地展露最真實完全的自己,惡意會帶來傷害,悲痛則顯露出病灶,唯有喜悅跟幸福才能治愈一切。 當木慈顯露出病癥的那一刻時,左弦很清楚自己心底泛出的是什么滋味,除了憐愛跟憂慮之外,是滋生的蔓延的,如同瘟疫一樣的,狂喜。 在一瞬間,不同的感受一同涌上左弦的心頭,他從沒有感覺過這么好,精神的愉悅讓他的大腦變得比往常更冷靜,也許是更瘋狂。 正因為左弦愛著木慈,他才期盼看到對方飽受折磨的模樣。 證明對方的情緒是如何被自己牽引著。 他并非是完全不為所動的。 左弦不只是這場感情當中最失控的人。 在快要離開咖啡廊的時候,木慈快步走過來,他伸出手來牽住左弦,再自然不過,這讓左弦驚詫地微微抽動了一下手。 怎么了?木慈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么。左弦啞然,他很快就放松了肌rou,慢慢回握過去,故意裝出玩味的口吻,目光卻仔細而謹慎地端詳著木慈,怎么忽然這么膩乎? 木慈聳了下肩膀:我哪里知道我會突然想到什么,我游泳大多數時候都很專心,可有時候也會突然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不就是這樣嗎?忙起來什么都忘了,可一個人回到家里,打開燈,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又覺得孤獨茫然,這是沒辦法的事。 我知道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啊! 左弦想,可是這跟你牽我的手又有什么關系呢? 既然這樣,干脆轉移注意力不就好了嗎?木慈看左弦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還是耐心解釋道,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不就好了嗎? 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 左弦想。 這個人,為什么總是能這樣輕易地cao控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25 23:11:11~20211026 19:43: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066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muyaa 30瓶;三千世界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4章 第七站:極樂島(15) 在兩個人走出咖啡廊大概十分鐘左右,毫不留情的滂沱大雨終于小了些,雨絲變得纏綿而多情起來,雨衣上的水流滴滴答答地流下去,鞋子已經濕透了,不過還算能夠忍受。 在雨里行走,必不可免會放慢速度,他們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回到之前的石廊柱下。 路上空氣里又再爆裂開那些奇特的噪響,兩人仍然為這動靜而為之緊張了一瞬間,甚至不自覺地停住腳步,面面相覷。 它又響起來了?木慈指著空氣,有些迷惑不解,為什么? 木慈當然不會覺得是左弦對自己生出惡意來,也許是感情的緣故,他對左弦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感。 于是當他用著天真的表情詢問左弦的時候,左弦荒謬地感覺到一點好笑。 為什么不懷疑我呢?你不是之前就懷疑是我傷害了莉莉絲嗎? 從某種角度來講,木慈是有一些鈍感的。 大概是因為長期的體育生涯,他遠比表面看起來更容易忍受疼痛,左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發現這一點的,就好像順其自然地從想要親近的伙伴變成親密的戀人一樣,他對木慈的認知也在順其自然地增加。 不過他的遲鈍,并不僅僅展現在忍耐疼痛上。 當然,木慈在很多細微的地方也是敏感的,他能察覺人的情緒,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在襲擊到來時做出反應,這些方面,他遠勝過絕大多數人。 也許正是因為注意力分給大部分人,木慈很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又或者說,他不是很在意大部分事,他對事情甚至感情的分辨往往是含糊曖昧的,喜歡就更進一步,不喜歡就搖頭拒絕,簡單明了,要是再復雜一點,他就很難處理了。 左弦與木慈正相反,喜歡將所有變化剖分拆卸,直到每條脈絡都清晰地在自己眼中展開,牢牢地將事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他從不懷疑木慈真誠地愛著自己,也正因如此,才不想失去。 時鐘已經敲響,隨著被發現的規律,命運掙脫出麻木停滯的循環,正毫不猶豫地往可預想到的分離前往,可是木慈還沒有從這死水般重復的狀態里徹底蘇醒過來,他未曾意識到這也許是兩人最后相處的機會。 左弦故意戲弄他,將一切說得曖昧不清,讓木慈深陷困惑,自己卻也為他團團亂轉。 說明在潮的世界里,可能會發生一樁惡行。左弦最終還是輕描淡寫地為他解釋,簡單來講,這兩個世界最大的共同點是惡意,產生惡意的人會被另一個時空定位,以此互相狩獵攻擊,這個動靜實際上不是威脅,而是暴露。 木慈呆了一下,他一時間困惑起來:你的意思是莉莉絲當時受傷實際上并不是你做的,而是而是她心里產生惡意,被潮時空的新人定位到了? 按照我的猜測,正是如此。雨越來越小,看上去似乎就快要停下了,左弦抬起頭觀察著氣候,漫不經心道,你還記得之前我用飛鏢刺中的那些液體嗎? 記得,不像人類的血,也沒有毒性。木慈想了想說道,我們本來猜測是怪物。 左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飛鏢當時根本什么都沒穿透,直接掉下去了,可怪物還是受傷了。海邊那具尸體的手上,同樣有個飛鏢的傷口,我想是我的惡意觸碰到他,給他留下了同等模樣的傷。 按照分析來看,那些滴落下來的像血一樣的東西,是他喪失的勇氣跟攻擊欲。 然后,恐懼就趁機要了他的命。 我簡直像是在聽天方夜譚。木慈忍不住搖起頭來,這種東西要是讓我自己來想,我恐怕這輩子都想不通里面的關鍵,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