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書迷正在閱讀: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治愈系婚寵、春夏之交(GL)、穿進漫畫后我拯救了男主、穿成炮灰的我拯救男主[娛樂圈]、大反派他盛世美顏[快穿]、大佬的小狐貍又在撒嬌、你對氣運一無所知、縛寵、此生長(重生)
木慈早就把外套脫下來了系在腰上了,這會兒身上都汗津津的,背包帶子在肩膀上壓出紅色的痕跡,喃喃道:我應該學苦艾酒也要個小電風扇的。 左弦拍拍他,又用小小的車票給他扇了兩道毫無意義的微風,決定從眼前這棟建筑物里繞過去,金屬的門把手差點把木慈的手黏在上頭,他這時候總算明白清道夫當時帶手套的意義了。 別直接上手。 左弦這句話沒能喊住,趕緊抓著木慈的手看了看,好在只是被燙了下,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倒是他鼻子上亮晶晶的汗珠掉下來,啪嗒一下砸在掌心里,飛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木慈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看著左弦用外套袖子拉開了門把手,門顯然很久沒有打開了,發出沉重的吱嘎聲,讓兩人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那些人形。左弦謹慎地沒完全給火海里的那個人下定義,應該是追尋聲音行動,不過我們只看到了一個,可能是其他的離得非常遠沒聽見,或者還在路上,還有可能是被關在建筑里面,留神一點。 好。 木慈點點頭,酷熱讓他的意識有點昏昏沉沉,比起寒冷,他更耐不住熱,接過左弦遞來的濕巾擦了擦臉才算稍微好轉一些。 你跟緊我。左弦看出來他不太舒服,又找出一瓶風油精,要擦嗎?不過味道有點大,我們還不知道那些人形的嗅覺怎么樣。 我還能忍。木慈搖搖頭道,你放回去吧。 左弦又忍不住看了他幾眼:別逞強。 放心,我會跟緊你的。 兩人進入的這棟房子是一間酒吧。 酒吧不大,形成一個L形,吧臺占據了大半空間,而且相當高,很難探身往里頭看,卡座跟角落里裝飾的綠色植物,幾乎將空間利用到了極致,四周的裝飾看上去很有熱帶風格,只是因為斷電了,沒能讓霓虹燈亮起來,顯得有些沉悶。 跟之前遇到的餐廳很相似,有些角落已經開始布滿蜘蛛絲,不過情況比餐廳更可怕,幾乎滿地都是血跡,破碎的玻璃杯撒了一地,卡座上濺落著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還有幾顆腐爛的人頭,隱約能看到白色的蛆蟲在蠕動。 在溫度跟空間的影響下,這些器官發酵出了難以想象的氣味,不過比之前的餐廳相對要好一些。 木慈猜測餐館里那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很可能是腐敗的食材跟尸體產生了難以想象的化學反應,而酒吧里食物相對較少,氣味相對沒有那么強烈。 不過這狀況也足以讓人感到生理不適了。 左弦特意打開手電筒,往較暗的角落里照去,地板上回蕩著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有點滲人。 看來這里的人撤離得很及時。確定酒吧里沒有人后,左弦很快就松了口氣,將目光掃向吧臺后方的巨大酒柜,不知道這些酒變質了沒有。 苦艾酒一定喜歡這里。木慈捏著鼻子,試圖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尸體上轉移開來,我還記得他那個菠蘿造型,跟這家酒吧的風格也挺符合的。 左弦忍不住笑出來:確實。 木慈猶豫了下又問道:你怎么樣?我記得你的視覺被弱化后,其他知覺都變得更敏感,會不會不太好受? 你剛剛不擦風油精,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左弦有些訝異地看著他。 木慈搖搖頭:不全是。 你忘了。左弦莞爾一笑,它失效了,你沒發現我今天的眼鏡是平光的嗎? 我天生眼睛好,對眼鏡沒有了解。 哎呀,這句話真是傷透我的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 走過較長的這邊吧臺,在轉角處,閑聊緩解不適感的兩人突然聽見了一種混在腳步聲里的咀嚼聲,這種聲音本來就非常小,加上之前隔得遠,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嘰咕,嘰咕 很快,驚人的一幕映入兩人的眼簾。 一個穿著酒保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的血跡當中,抓著一截腐爛的暗色腸子在進食,蒼蠅嗡嗡地環繞在他身側,他卻渾然不覺。 似乎是聽到動靜,酒保以幾乎要扭斷脖子的力度迅速轉過頭來。 這時兩人才發現酒保的臉上被撕下了一塊rou,幾乎見骨,傷口也已經開始腐爛,雖然還沒看到蛆,但看著圍繞他的蒼蠅,想來這一天也不會太遠。加上他咀嚼腸子時被血rou污染了整張臉,看上去簡直猙獰無比。 臉上嚴重的傷勢并不影響酒保惡狠狠地撲過來,他被濕滑的腸子絆倒,一下子撲在地上,又毫無感覺地爬起來,重新向他們兩人發起進攻。 兩人都不由得感覺到一種寒意從心頭涌上。 快進吧臺! 就在兩人轉頭要跑時,木慈突然踩著吧臺椅一下子越過吧臺表面滑了進去:隔著吧臺他進不來! 倒不是左弦沒帶武器,只是在不確定對方身上是否具有傳染源的時候,避讓是最好的辦法。 我倒是希望我也有你這么好的身手。 左弦苦笑起來,他反應本來就慢了一步,加上身手沒有木慈這么靈活,酒保已經對準他發動第二次攻擊了。 木慈眼疾手快,抄起吧臺上端酒杯的盤子狠狠砸在了酒保喪尸的臉上,為左弦成功爭取到了一點翻越吧臺的時間。 金屬盤底跟腐爛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木慈花的力氣太大,幾乎把酒保整個人都打偏開來,打完后連自己都覺得手臂隱隱作痛。 這個間隔,左弦成功跳入吧臺內部。 不用謝。木慈喘著氣,腎上腺素在血液里流淌,一舉將之前的悶熱、臭味、驚恐沖散得消弭無蹤,他的大腦突然清明起來,在內部仔細觀察起可使用的武器來。 左弦揮揮手,看著金屬盤底的腐rou,認真思考了下自家對象的武力值:不然你上? 木慈看上去想用這個金屬盤給他臉上也來一下。 吧臺姑且算是個安全空間,左弦特意走到拐角處檢查了一下兩側,確定沒有任何趴在地上可活動的人形存在,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現在準備怎么辦? 左弦跟木慈將酒挪開,弓著身體坐在了后面的酒架上,盡職盡責的酒保先生被兩個卑鄙的外來者打歪了腦袋還不忘用身體撞擊吧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 如果忽略被拍到慘不忍睹的臉,單從完好的部分來看,他其實跟正常人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看上去像是個大腦沒有發育完全的普通人,行為有些詭異而已。 酒保并沒有像電影里那樣模仿東方的僵尸伸出雙手,只是不斷看著兩個獵物前進,然后一次次被吧臺擋回去。 雖然這樣很安全,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被困住了。 他沒有尸斑。左弦仔細觀察,還沒有死,從進食行為跟傷口來看,他的消化系統跟凝血功能都是正常的,不過他沒有痛覺,而且也沒有思維能力,身體內部應該出現了一定的變化,讓他只剩下進食跟進攻的欲望,進食是本能,因為他們需要從食物里得到營養供給身體,而進食跟進攻可以合二為一。 這個意思是,我們現在面對著一個智障的戰斗型人類?然后他們畢生的奮斗目標就是為了吃新鮮活人,如果不行就吃還能吃的?木慈眨了眨眼,那我們現在就等他餓死? 別忘了。酒吧卡座上都是他的儲備糧,他等我們餓死的可能性比較大。左弦慢悠悠道,不過我很好奇,他臉上這塊rou是被同類啃食的,還是意外損傷的? 木慈困惑道:什么意思? 這片區域顯然沒有什么人了,這些人形姑且叫他們喪尸吧,雖然不像電影里那么面目猙獰,但是也差不多了。我們這一路走來,只看見兩只喪尸,說明數量稀少,所以我在想,他們有沒有可能會為了存活下去,同類啃食。 木慈輕哼了一聲:好主意,難道你是要我們等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嗎? 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暫時出不去,不如耐心觀察。左弦輕笑了一下,說不準我們可以找出有利我們的關鍵呢。 木慈有些沮喪,這種沮喪感從一開始就圍繞著他,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可能是過于炎熱的天氣自己卻沒做任何準備,也許是燙到手的門把手,還有可能是跳進吧臺的這個舉動。 要是清道夫或者苦艾酒在這里,大概早就解決了。木慈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是我拖累了你。 他最初只是想到始終是要從后門出去的,逃出去也無濟于事,沒想到會被困在吧臺里,憑借直覺行動不是每一次都有用。 誰說的。左弦輕快道,其他的先不說,要是苦艾酒在這里,那金屬盤就很難說是扇在喪尸的臉上,還是我的臉上了。畢竟打喪尸可能會被咬,扇在我臉上,對方有的吃,苦艾酒正好能跑掉,一舉兩得啊。 木慈哭笑不得:你也太夸張了吧。 你以前玩過狼、羊、人、菜過河的游戲嗎? 那是什么? 就是說,一個人要送狼、羊、菜過河,只有人能劃船,如果沒有人看著,狼會吃羊,羊會啃菜,那這個人要怎么過河呢? 木慈沉思道:狼是苦艾酒我明白,人是誰?總不可能清道夫是羊吧。 哎,聽也知道,我是羊,清道夫才是人,而且考慮到這頭狼不按常理出牌,除了吃羊還會啃菜,那當然是讓人跟狼一起組合過河,我們一羊一菜作為弱勢群體,過另一條小船。 這樣說,我是菜,那你豈不是同樣會啃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啃。 在這種環境下說這個字,會有一點惡心。 確實,特別是看著眼前這位酒保先生嘴邊殘缺不全的血腸,我也開始覺得有一點惡心了。 你不用講這么詳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5 18:13:02~20210826 18:22: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066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師夜光、海蒂醬 40瓶;蝙蝠家的氪石、云埋、36688256 20瓶;月下鶴、246、無法顯示、橙黃橘綠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3章 第五站:死城(04) 吧臺是特別定制的,冰槽已經變成蒼蠅的根據地,酒水槽倒是安然無恙,不過現在也不是喝酒的時候。 調酒所需的水果跟食物都處于腐爛的過程中,好在有保鮮膜封著,只是視覺上比較惡心。 經過一番檢查,木慈才發現地上到處都有水跡,這讓他多少有點心有余悸:還好剛剛沒腳滑,不然跳進來先扭了腳就得不償失了。 酒吧專門跟水打交道,吧臺地面一般會做防滑處理,用不著擔心,找找看有點什么能用的吧。左弦摸了摸下巴,四下打量起來,對這位酒保先生使用火攻肯定是不行的,這么多酒,搞不好我們就一起光榮犧牲了,還是先找找看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吧。 木慈跟左弦各自負責一邊,結果除了比較明顯的杯子跟酒瓶之外,找了半天也只找出酒單跟雜志;倒是左弦找到了個不少有用的東西冰鑿跟酒刀。 冰鑿一般是調酒師拿來鑿冰球的,很小巧,跟蝴/蝶/刀差不多大小;酒刀則是用來開葡萄酒的,可折疊,刀頭帶鋸齒用以切開錫制的瓶蓋,中間的螺旋刃是拿來拔封存酒瓶的橡木塞。 左弦沉吟片刻,從中挑了酒刀遞給了木慈:你拿著防身吧,這東西對喪尸的作用不大,不過對人還是挺管用的,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身上藏點武器不是壞事。酒刀比冰鑿方便攜帶一些,也更安全。 我這邊沒找到什么東西,只有酒單跟雜志,你要打發時間的話可以看看,如果在這種環境下還有興致,我也不介意你喝一杯。 木慈跟左弦像在達成什么秘密交易一樣,一手接過酒刀,一手遞出雜志跟酒單,酒保先生憤怒地撞擊著吧臺,繼續做著他的無用功。 打發時間喝一杯?左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眉飛色舞起來,你還真提醒我了,你會不會開酒? 開酒? 對,就后面這一墻的酒。左弦愉快道,想開多少開多少,愛怎么開怎么開,反正把酒開了就行。 木慈對這個指示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很快就開始執行,將兩人掃出來的酒瓶一一啟封,雖然有些酒光是看瓶子就讓人感到相當昂貴,亂開像是在暴殄天物,但是這時候破壞某些事物讓他焦慮憤怒的大腦出乎意料地感覺到一點愉快。 而左弦則站起身來,跟酒保來了個面對面,青白色的喪尸發出詭異的低吼聲,左弦甚至還有閑心對他的領結評頭論足一番,然后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行為。 他把較厚的雜志塞進了酒保的嘴里。 正在開酒瓶的木慈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你在干嘛? 測試他的咬合能力啊。左弦燦爛地回頭微笑,配合著酒保瘋狂撕咬著雜志的背景,簡直像一部充滿黑色幽默的電影。 在木慈開到第三瓶的時候,左弦已經硬生生從對方嘴里把雜志□□了,雜志的一角烙下驚人的齒印,穿透了好幾頁,但并沒有完全咬穿。 酒保還是低聲嘶吼著,不知疲倦地撞擊著吧臺。 木慈愣了愣,就反應過來,忍不住吸了口氣:這樣的咬合力 人有自我保護意識,牙齒再堅硬也不會對任何事物都毫無保留地咬下去,而喪尸不同,如果這一口咬在正常人的身上 木慈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這位兢兢業業的酒保先生都叫這么久了,沒有別的喪尸游蕩過來,看來附近暫時是安全的。左弦看了一眼手表,你的酒開得怎么樣? 呃,這里都是,還要繼續開嗎?木慈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酒瓶,他已經開始習慣酒吧里的臭味了,也可能是麻木了,他揮開圍繞著自己亂飛的蒼蠅,你要酒干嘛?不是說不要火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