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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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打個賭。左弦靠在窗邊,外頭很冷,他才一說話,就在窗戶上哈出一小片模糊的水霧,他在那塊水霧上寫下12這個數字,又很快擦去,我賭很快就會死人。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九分。 為什么會是十二點左弦為什么篤定是十二點? 木慈抱著手,冷淡地看著他:拿這種事來賭,未免太沒人性了吧? 人性嗎?左弦遺憾地嘆了口氣,真可惜,這種東西,我好像已經丟失很久了,確切的說,可能是我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木慈還是忍不住問道:我不是要跟你賭,不過我很好奇,你的賭注是什么? 勝利。左弦歪著頭,眉眼彎彎,我喜歡贏,這對我來講,就是最好的賭注。 贏嗎木慈心里一動,臉色變得逐漸柔和起來,不錯,就算什么賭注都沒有,輸贏本身就是最好的籌碼。 左弦偷覷他一眼,悶笑起來:看不出來,你跟我一樣都是爭強好勝的人。 爭強好勝有什么不好。木慈輕聲道,每個人的本性里都渴望勝利,難道有誰會渴望輸嗎?就算是小說里那種獨孤求敗的角色,也不過是想品嘗更有意義的勝利,他們想要的是更能刺激自己的對手,讓贏變得來之不易,而不是唾手可得。 不錯。 左弦贊許地點點頭,他凝視著木慈,忽然又道:那你救那些人,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勝利增加難度? 救人只是為了增加難度?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木慈驚詫地看著他,我只是竭盡所能做到自己所能做的,就像寫數學試卷的時候一樣,努力解開題目,實在不行,也要寫個解,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運氣好,說不準就能解答出來。 他能活下來,果然不單單只是運氣這么簡單。 猜錯了。 左弦低下頭,收起自己的微笑。 木慈并不是極為出色的人,他沒有令人驚艷的智慧,也沒有令人畏懼的冷漠,他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那種戴著面具生活的怪人,反而正好相反,他只是太過純粹,純粹得幾乎有些可怕。 運動員有許多種,有些精于計算,能完美與其他運動員拉開差距,精準到不會浪費任何體力;還有一種就是毫無保留,無論他是否已經將其他人遠遠拋在身后,都會拼盡全力往前發起沖鋒,直至結束為止。 木慈就是后一種,他不會留戀任何被拋在身后的風景,也不會錯過任何前方的風景。 對比賽如此,對生活也是如此。 純粹的幼童讓人心生喜愛,而純粹的大人卻某種意義上讓人毛骨悚然,措手不及。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是這種人。木慈又道,如果火車出一個救人能得到分數的積分系統,你一定會拿所有人來刷分。 左弦失笑,正要說話,忽然聞到一股極濃的血腥味,他臉色一變,立刻轉過身大喊起來:所有人報個數! 什么?縮在沙發上午睡的樂嘉平一下子驚醒過來,四下茫然地打量著眾人,什么事? 飯桌邊正在嗦泡面的毛哥疑惑地抬起頭:咋了? 羅永年正在吃藥,他撫了撫胸口,左看右看,沒看出什么不對勁:我在。 兜帽男下意識看了一眼麥蕾,沉聲道:我跟麥小姐都在,加上你們倆,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格子衫!倒是木慈掃了一眼眾人,立刻反應過來缺了誰,之前那個沉默寡言到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格子衫,他心里頓時產生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左弦,你發現什么了? 血腥味。左弦冷冷道,有人死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彈跳了起來,其中以兜帽男的反應最為激烈: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家里有什么臟東西嗎?! 這可不是你的家。左弦譏諷道,準確來講,它只是你開出的一個建筑盲盒。 兜帽男的聲音頓時一止,顯然是終于想起來他們是待在迷霧里,而不是讓自己充滿安全感的家里,只是這里的環境太過熟悉,讓他一下子放松下來,下意識就把這件事給遺忘了。 左弦循著血腥味往里走,這些氣味對他來講層次分明,不過對其他人來講卻幾近于無,特別是之前眾人泡過泡面,房間里的味道很重,加上不敢開窗,一直縈繞著沒有散去,大多數人聞到的還是泡面的香氣。 最后眾人來到了衛生間外。 cao,怎么會是廁所。毛哥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又重新扣上鴨舌帽,煩躁道,這他媽讓人蹲坑都不安心啊! 廁所本來也就是恐怖片里的危險高發地帶。兜帽男在冷靜下來后又進入了專業的講解狀態,很多鬼怪也都跟廁所有關,比如說花 他及時剎住車,大概是擔心自己再一次言出法隨。 叩叩 木慈敲響了衛生間的大門,沉聲道:喂,里面有人在嗎? 衛生間里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作答,木慈擰了擰門把手,發現門只是虛掩著,根本就沒有上鎖,他轉頭看了一眼眾人,其他人只是煞白著臉抱在一起,他一咬牙,推開門沖了進去。 兜帽男的衛生間很小,還做了干濕隔離,根本不能容下太多人,木慈沖進去的時候牢牢抓著門把手,免得自己被反鎖進去。 而他們也看到了極驚人的一幕 格子衫躺在地上,瓷磚擠壓著他的身體,像是被丟進一臺遲鈍無比的絞rou機里一樣,一部分的軀體飛濺出rou沫跟鮮血,淅淅瀝瀝地往外掉,偶爾還能看見幾塊碎骨,在地板上緩慢地蔓延,整個軀體并沒有完全破碎,仍舊保留著大致的人形,臉上是驚恐絕望的神情。 甚至于這個時候,他還沒完全死去,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似乎想要發出尖叫聲,可沒能喊出來,也許是聲帶被破壞了,也許是被嚇傻了。 很快,瓷磚的蠕動停止了,格子衫被拖進去,與地磚完美地融為一體,他驚恐的神情變得扁平而恐怖起來,看上去就像是被澆筑在地下一樣。 木慈僵硬地退開身體,讓其他人進去觀看。 沒多久,人群里就傳來一聲肺活量驚人的尖叫聲,長得讓人懷疑實際上是誰不小心打開了警報,木慈嚇得飛快看過去,發現是毛哥在慘叫,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果然是十二點。 木慈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看鎮定自若的左弦。 那個莫名其妙的打賭也有了理由。 他找到規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5 18:38:53~20210806 17:59: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看耽丑(? 3個;佚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oth 116瓶;荊棘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3章 第四站:盲盒(13) 格子衫的死亡無疑給兜帽男帶來了極大的沖擊感。 讓兜帽男感到舒適跟放松的家突然喪失了應有的安全感,他現在的感受可想而知,這種感覺大概就像縮在被子里看《咒怨》時,卻正好看到小鬼俊雄從被子里鉆出來殺害主角一樣,被子結界帶來的虛假安全感一下子被破壞,導致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又死了一個人。 從大背頭到池甜,再到毫無存在感的格子衫,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加上池甜死亡時帶來的信任危機,新人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情緒崩潰。 兜帽男縮在角落里不說話,毛哥跟樂嘉平煩躁地在大廳里走來走去,而麥蕾則跟羅永年坐在一起,他們下意識將衛生間鎖上,并且用椅子擋住了衛生間的門,生怕里面的東西會再次沖出來。 格子衫凄慘的死相烙印在眾人的腦海里,完全無法遺忘。 無論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再怎么強悍,到底是有極限的,大背頭的死亡趨于詭異,池甜的死亡更接近驚悚,而格子衫的死亡則血腥殘忍,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樣,一層層擊潰眾人的心理防線。 氣氛變得極為壓抑。 接下來會怎么樣?毛哥抓著自己的頭發,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神經質地喃喃著,我們干嘛非要待在這個地方,我們可以走啊?說不定大霧里還有更安全的所在,要不然要不然我們打個背包,再到外面去找找! 樂嘉平也很是煩躁,語氣沒有之前那么和氣了:要走你自己走,別扯著我們,這么大的霧能往哪里去?!難道霧里他媽的就沒鬼了嗎? 通常情況下,小說也好,游戲也好,包括電影,總是有詳細的背景介紹,或者劇情發展。兜帽男苦澀地笑起來,可是我們什么都沒有,唯一的線索就是盲盒,可是盲盒算什么線索! 你們想想這是什么時代,大信息時代,大家在網上接觸的恐怖內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初高中時代還流行過恐怖邏輯推理題,也就是說,接下來就算出現什么侵犯版權的鬼怪都不足為奇,我估計就算是迪士尼的律師函也發不到這個世界來。 不!不是完全沒有規律的。羅永年端著杯熱水,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八點,四點,十二點。這絕對不是巧合,我想每一次死人的時間都是有規律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羅永年:什么意思? 之前左先生在看手機的時候,我也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時間很奇怪,每經過八個小時,都會出現死人,我想鬼怪盲盒每次開啟需要間隔八個小時。羅永年強調道,這就是觸發條件,昨天八點時女鬼殺死了大背頭,之后我們在霧里一直沒有受到襲擊,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八個小時的安全時間。麥蕾沉思道,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晚上八點鐘會再出現一次死亡? 羅永年點點頭道:我猜測是這樣。 就在這時,左弦忽然出聲道:剛剛那個rou松面包實在太難吃了,我現在餓了,想下樓煮個點心,你們有誰一起嗎? 毛哥的臉聽得發綠:餓了?你看到剛剛剛剛那個人死了,你還吃得下東西? 有什么吃不下的。左弦輕描淡寫道,嘴巴長在我身上,還要你來管吃不吃得下? 變態!毛哥惡狠狠地低罵了一句。 羅永年有些不解:左先生,雖然我推測是八個小時,但不一定真的就是這個規律,這種時候,大家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好吧? 怕什么,餓死也是死,被鬼害死也是死。左弦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漫不經心道,還不知道明天會是什么樣,不趁著今天吃飽點,指不定明天就挨餓了。 我雖然不餓,不過陪你下去吧。木慈想到那個電梯就皺眉,你一個人落單的確不太安全。 樂嘉平眼睛一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任由左弦跟木慈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毛哥難得機靈一次,卻還是等兩人走了才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他們倆都走了,該不會是發現了什么新線索吧?自己偷偷跑了吧。 他們包都沒拿。麥蕾抬抬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背包,這么大的霧,什么裝備都不帶就走出去,那跟找死也沒差別了,我想他們就單純是餓了,想吃點熱食。 樂嘉平也點點頭:是啊,就算他們倆是老乘客,也沒必要神化,你看他們一路也沒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應該就是聽永年說八小時沒事,就心大地下去吃個面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下樓去看看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毛哥一拍大腿,我要下樓去看看。 羅永年沉吟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都下去吧,大家盡量不要分散開來,不管怎么說,落單都是很危險的事。 其他人當然沒有反對的意思,五個人一起乘電梯下去,果然看到木慈跟左弦坐在一起邊玩手機邊吃面。 左弦一抬頭看見他們,挑了挑眉:你們也下來吃面? 是啊。樂嘉平點點頭,微笑道,我們大家也都餓了。 既然人都下來了,樂嘉平等人雖然沒有什么胃口,但總不能說自己是懷疑對方,因此還是下了一掛面條,簡單分了分,湊合著吃了一頓。 而木慈跟左弦則繼續玩手機,或者說,發消息。 山有木兮:你真的覺得會有人下黑手嗎? 思華年:每八個小時死一個人,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先死,死了自己就安全的話,你認為會發生什么呢? 山有木兮:你覺得最有可能出事的人是誰? 思華年:誰都有可能,包括你跟我,羅永年也許是沒有想到,也許是不敢說,不過池甜這個先例已經開了,我想有些人的道德包袱已經放下了。 山有木兮:四點,十二點,八點,三天共九次,加上昨天,總共十次,第四天是回程,我想可能不列入計算。這樣算來,十個盲盒遲早都會打開,如果必死無疑,那么誰都逃不過,還不如合作。 思華年: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世界早就和平了。 其實還有一個猜測,左弦并沒有說出口,大背頭跟格子衫都死得很迅速,池甜的死亡過程卻非常緩慢,她被徹底打扮成了一個人形娃娃后才死亡,偏偏人形娃娃的能力是多重夢境,時間始終停留在四點。 這會是巧合嗎?還是說,關鍵正是這六十秒。 鬼怪盲盒只在整點時開啟,六十秒只要躲過六十秒,就可以避過這一關。 在生死關頭,不要說一分鐘,就算是三十秒也足以顯得漫長,特別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鬼怪,甚至一兩秒都可能是關鍵。 左弦看著碗里突然出現的鹵蛋,下意識轉過頭看著正在丟包裝袋的木慈,對方卻誤以為他是不滿意,尷尬地笑了笑:便利店里只有這種小零食,我看面太清淡了,加點味道,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