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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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我們的身份就是土樓的青壯力,通常要發展劇情時,主持人會跟玩家進行溝通,可是老板沒辦法跟我們溝通,于是直接cao控我們進行劇情,不過每每到劇情關鍵處,我們就能自由活動,顯然是盡可能給了我們最大的自由。 木慈恍然大悟:比如說新郎官跟新娘子?如果我沒有反應過來,管家就會隨機選一個人? 完全正確。苦艾酒對他拋了個媚眼,滿分! 這讓木慈又下意識看了一眼左弦,在旅館里時,左弦就一直反復地對眾人耳提面命,做好準備 麻花辮,就是因為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會 可沒有麻花辮,也會是其他人。 木慈眼神有些黯然:可惜,到底還是會被挑走一個人,我們也沒有辦法救下所有人。 這就是篩選的一部分。左弦冷冷道,你反應過來,就能把被動變成主動,也許你覺得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可實際上并非如此。犧牲一個反應遲鈍的同伴,總是要好過犧牲一個博學細心的同伴。 這段話既功利,又無情,卻讓抖腿男立刻出聲應和:是啊,是她自己的問題,十選一,怎么大家都反應過來了,就她腦子慢,也不怪我們??! 他顯然是對麻花辮之前的詛咒還心有余悸。 苦艾酒倒是不在意這些,他攤攤手道:雖然我不知道冥婚到底會發生什么事,不過顯然這才選定了新娘,接下來恐怕婚禮還有得搞。我猜測,之前那些豆餅很可能不是給我們吃的,而是拿來跟那些老人交換情報的,可惜我們錯過了,還把豆餅吃了個干凈,木慈又說要歇歇腿,丁遠志還打算出去探索,導致老板被迫等丁遠志歸隊后才能繼續進行劇情。 田蜜蜜忍不住問道:這么說,我們錯過了一個重要的劇情?這樣的話,不是一般會有懲罰嗎?或者不開啟下一步。 完全錯誤,你還是以自己的游戲經驗來思考跑團了。苦艾酒在胸前用手比了個大大的叉,主持人只是給我們一個環境,選擇怎么做的人是我們,他會隨著我們的選擇繼續開啟下面的劇情,我們沒有得到關鍵信息,他也就會給我們一條沒有關鍵信息的路,除非我們故意搗亂,否則一般不會隨便撕卡。 木慈又問道:撕卡又是什么意思? 柳澄殷勤地解釋:就是你的角色會被找個理由干掉,避免擾亂游戲發展。舉個例子來講,這個背景里設定是饑荒,你胖一些能多撐幾天是正常的,可你突然說自己練過辟谷,一個月不吃不喝都力大無窮,這種顯然是故意來搗亂的,主持人就會撕卡。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冷汗直流: 眾人: 左弦細思片刻道:老人活得久,基本上知道得也多,如果按你所說,那么我們的第一個任務本來是祭死窯,他們應該會給我們有關土樓的背景或者是冥婚的詳細故事??捎捎跊]有觸發,導致我們外出的任務就變成了找適合冥婚的女子。 當時左弦不知道前因后果,加上沒有任何提醒,他想盡量延遲吃人的可能性,因此把豆餅全部都省了下來。 這么說,只要我們躺平什么都不干,就能跳過所有劇情了?柳澄抖了抖,雖然跑團游戲就是一場勇氣的冒險,但是真要讓我去冒險,還是算了。 左弦笑道:你想試試嗎? 眾人看著他的笑容,不由得微微縮了下脖子。 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故事可能就結束不了??喟扑伎计?,我們要在進行劇情的時候考慮破局跟存活的可能性,恐怕只有等四個主題都經歷過了,這個故事才會結束。 有幾個暴脾氣的男生皺眉道:要不是餓太狠了,我們這二十來個人,還怕干不動這群封建老地主? 左弦沒有理會他們這群叫囂壯膽的人,而是垂著臉思考著什么,很快就抬起頭道:這里的食物太少了,就算我們勒緊褲腰帶,恐怕也撐不了多久,而且因為沒有營養,我們對食物的需求會增加,你覺得我們能撐多久? 食物木慈喃喃道,我們得主動去找食物。 饑餓是人最難忍受的一種欲.望,求生的本能會促使人進食,到那時候恐怕情況更不堪設想。 左弦又想了想才說:我等會去找管家打聽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么新的情報來,你們去把土樓逛一逛,我想接下來的劇情需要我們自己觸發,既然錯過了老人,那么土樓這兒的信息能打聽到一點是一點。 眾人齊齊應了,站起身來,像是幽魂般晃晃悠悠地漫步而出,饑餓把人折磨得格外虛弱跟暴躁,好幾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木慈轉頭看了看左弦,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找老管家吧? 左弦點點頭:也好。 而柳澄只是抱著自己的湯碗慢慢喝著,看上去有點害怕,小聲道:等等我喝完這碗湯,我就出去。 木慈知道她是不敢邁出第一步,于是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跟著左弦一塊兒往老管家的房間走去。 老管家還待在原地,吧嗒吧嗒抽他的旱煙,那雙細細的眼瞇著,像是只饜足的大老鼠化了人形,他在桌上磕了磕煙桿,旱煙袋一晃一晃的,見著他們進來,說:正好,正想差你們來呢。 大管家有什么吩咐?左弦客客氣氣,就差抖抖袖子打個千兒給人請安。 你們從地上來,那九個老東西咽氣了沒? 左弦道:還有氣呢。 老管家支著身體,斜著眼:今個兒還沒咽氣,看來得把他們送山上去了。 從地上來?這是什么意思。 木慈還在思考,左弦已經答上了:明白,大管家放心,我一定辦得穩妥。 哎,你是個省心的。自打咱們大老爺修了這土樓,方圓幾百里的人都來投奔老爺,叫人避了災,避了害?,F眼下不充裕,這送人上山也是沒法子的事,咱們這心里好受嗎?不好受,可不好受,也得受著,總不能叫大老爺為難,今個兒多這九張嘴,明個再多幾張嘴,咱們勒緊褲腰帶不打緊,要是讓大老爺跟著一起勒緊褲腰帶,那就是天打雷劈的罪過了! 老管家假惺惺地抹著淚,他輕輕拍了拍左弦的手,不知道是摸到什么,眼里忍不住流露出狼一般的貪婪來,細細摸了片刻,好半晌才揮揮手讓左弦跟木慈退下了:好好辦事,辦好了,自然能吃個飽肚。 左弦領了任務,跟著木慈一塊兒退出去,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行動起來,沒多一會兒,十七個人就在一樓重聚。 有九個人身上都背著個籮筐,大概是用來裝那九個老人的;剩下八個人則拿著木鋤,看上去是拿來松土挖坑的。 喪失行動力的板寸男不在。 九個人里基本上都是男人,只有一個是楊卿卿,她自己拿著鋤頭背著筐,兩人份的活由她一個人干。 還是左弦提著燈,淡淡道:大家上路吧。 不知道這是他自己說的,還是老板給他編的詞,聽起來怪滲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09 17:56:31~20210710 17:5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城無人、佚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想要睡到自然醒 20瓶;聞與 2瓶;洛城無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第三站:風宿青旅(09) 九名老人還在床上躺著。 外頭的蘿卜燈沒滅,人也沒有咽氣,九組各選了一個房間進去,木慈進入的房間是之前那位老太太,她似是預感到這是自己將死之日,在床板上發出極微弱的聲音,她望著眾人的眼神流出渾濁的淚,淺淺的,盛在一層層的皺紋里,很快就干涸。 像是連流淚的力氣也都沒了。 這讓木慈的心一下子揪起來,覺得非常痛苦,送著還努力想要活下去的老人上山去死,無疑是一種反人性的事。 地上的人,地下的鬼。木慈喃喃著,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老太太冰涼的額頭,眼圈微紅,聲音沙啞,活著的鬼,將死的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對方只是迷茫地睜著眼睛,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她有時候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可還在努力地呼吸著,試圖活下去。 這讓木慈感到非常難受。 陸曉意倒是接受良好,不知道她曾經經歷過什么樣的站點,在這種時候,竟然顯得格外冷靜,甚至有點冷酷。 這可不是你熟悉的社會,看建筑跟衣著,這里的時間線恐怕遠比我們想得更早,荒年還能留個體面的死法,已算是比較好的下場了。陸曉意說不上是安慰還是陳述事實,起碼我們是因為食物不足,餓著肚子,逼不得已才送這些老人走,有些地方甚至是以活子孫壽的理由硬生生遺棄老人。 子孫壽? 陸曉意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老人活得太長,子孫懷疑老人是把自己甚至兒孫的壽命活走了,因此拒絕贍養老人,更甚者,還會借此為理由,主動加害老人。 這讓木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受過窮,挨過餓,忍過饑寒貧苦,也遇到過不少坑蒙拐騙的壞人,卻沒有一樣比這種可怕的陋習更令他心寒。 我不明白。木慈低聲道,做這樣的事,良心怎么過得去? 你做這樣的事都忍不了。陸曉意嘆了口氣,怎么能理解那樣的事呢,可有些人生在這世上,就像活著的鬼,走吧,咱們得出去了。 那些土樓里的人木慈咬著牙,明明還有糧食,明明還有rou 陸曉意凝視著他:那又怎么樣呢?一般這些老人都該是由他們的子孫來背的,土樓讓我們來背,說明這些老人完全斷代了,現在全靠土樓養著,在這種寸草不生的荒年背景里,他們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不算太差了。 你怎么能說得這么輕易?木慈低聲道。 你曾經的伙伴會比這些老人更年邁嗎?陸曉意的聲音如同一塊寒冷的冰,他們在這里等死,也是一樣,我們送他們上山,還是一樣,只是看不看得見罷了,時代如此,生產力如此,不是螻蟻一樣的我們能有所改變的,你就當這是一場說歷史的游戲,看過就過去了,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木慈說不出話來了,他不得不承認陸曉意的話很有道理。 先救弱者,那是災難可控的情況,社會有足夠的力量跟資源來支撐這種行為。救出所有人是主要目標,而重傷的人、衰弱的老人、幼小的孩子等等弱者不存在自救的可能,因此首先搶救他們是最合理的。 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經糟到這種情況,四處寸草不生,只有土樓還勉強維持著社會的秩序,拋棄老人雖然違反人性,但的確是最優解的選擇。 人們發展文明,不斷進步,本來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再出現。 可是木慈動了動嘴唇,忽然疑惑起來,等等,是啊,躺在這里也是死,我們送他們上山也是死,為什么還要我們送他們上山? 陸曉意搖搖頭:不知道,這不關我們的事,走吧。 老人們都很纖瘦,幾乎干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就連女孩子都能輕易把他們抱起來,陸曉意將她輕輕松松地放進籮筐當中。 老人家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身上又臟又臭,木慈小心放緩動作,免得顛簸到籮筐里的老人家,就在兩人快要出門的時候,籮筐里的老太太忽然摸了摸他的頭,氣若游絲道:好孩子,好孩子我老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你們要多吃點,好好活下去,老天爺會保佑你的。 她聲音細細的,像是一根絲線懸在喉嚨口晃悠。 說完這些話,她忽然趴在木慈的肩膀上咽了氣,背著一具尸體的感覺本來應該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可這會兒木慈只感覺到一種無聲的哀痛從胸膛里蔓延開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只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就好像就好像這位老人,是為了讓他們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而主動選擇死亡一樣。 陸曉意沉默片刻,輕輕拍了拍木慈的肩膀,柔聲道:我們送她最后一程吧。 木慈并不是沒有餓過肚子,不過托現代社會的福,他從來沒有餓到過失去理智的狀態,哪怕是最窮的時候,一包方便面也能吃上一天,更不要說餓到甚至要犧牲老人作為代價來換取整個種群活下去這樣的殘酷現狀。 兩人帶著老人往外走,其他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幾個心軟的女生一直頻頻往后看,顯然也有點不忍心。 十七個人都到齊之后,眾人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行動,只不過走到半路時,左弦忽然道:先等等,我去解個手。 眾人就看著他背著老人走到大樹后轉了一圈,又走回來,對著他們道:看來只要我們想,就可以停止這種cao控。 無法動彈的眾人: 祭死窯就在眾人下來的那座山上,這會兒月亮微微移動,照亮了山壁上的洞窟群,它們微微凹陷著,大概有一米寬高,是個不算大的洞,想要進去,除非縮著身體往里頭爬,附近光禿禿的,看起來是有意清理過的,一看就知道那些洞窟的用處。 抵達洞窟后,所有人又恢復了行動能力,幾個女生面面相覷,不知道要怎么辦,而苦艾酒直接坐在石頭上思考。 在玩跑團游戲的時候,路程是不需要我們自己去思考的,所以投射在這個世界里,我們做出選擇后,自動會帶我們前進??喟迫粲兴嫉乇е郑蛇@種行為并不是強制的,只要有合適的理由,我們就可以中斷。 減肥妹忍不住嘟囔道:中斷了又有什么用,不也要繼續任務嗎? 左弦淡淡道:這樣的自由度起碼說明這是跑團游戲的可能性很高,雖然四個主題逃不過去,但起碼我們不必擔心自己會被cao控著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