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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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談完昨晚的事后,眾人就開始分組,這次新人的運氣要好一些,直接是一對一輔導。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事,還是因為性取向的緣故,殷和死活要跟著木慈;而高三生也機靈地直接隨著自行離開的清道夫走了;只留下余德明面對笑瞇瞇的左弦。 莊園非常巨大,想一個早上逛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左弦很確定清道夫會先去摸索頂樓,因此他決定從二層往上探索,這樣方便跟往下走的清道夫匯合;而木慈則負責一樓跟莊園外頭。 分完任務后,他們四人就分頭行動了。 殷和緊緊跟著木慈,他小心翼翼地下著樓梯,左右打量,忽然道:木慈,你有沒有發現,這里全部都是人物畫。 確實。 這么說起來,木慈多少也有了點印象,而且這些人物畫幾乎都有所殘缺,除了五官之外,甚至連肢體都有被抹去,加上栩栩如生,仿佛一直在注視著他們,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不管怎么說,這也太奇怪了吧。殷和摸著下巴,你看,連一張風景畫都沒有,等中午的時候我們問問其他人,看看他們看到的是什么? 一樓非常寂靜,管家大概是被大明星跟殺馬特喊走了,兩人并沒有看到人,一樓的房間基本上都沒有鎖,足夠他們一間間看過去。 有幾個房間都布置的很華麗,不過木慈看不出來是什么用處,倒是曾經出國旅游過的殷和逛到后面愈發興致勃□□來,干脆給他當起導游,講解著相關的建筑名詞,什么尖券、束柱、肋骨拱,還有什么哥特式建筑之類亂七八糟的。 木慈沒有聽懂,也不打算聽懂,只是敷衍地應著聲,四處打量。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昨天所以為的宴會客廳當中來,木慈才發現這個地方是八角形的,且半開放,有一扇可有可無的門,關了門也仍然能從其他地方進來,基本上毫無隱私可言。 這里其實應該算是沙龍。殷和熱心地科普著,本身就是社交場所,方便聚會的。 木慈皺起眉頭:這么說來,這就只是一個很豪華的莊園了,那我們去外面看看。 兩人于是走出巨大的門廳,一口氣在草坪中間的道路上走了許久,才終于看清莊園的樣貌。 它大概有四層,樣子有點兒像英國的白金漢宮,在頂端還有一個非常顯眼的閣樓,整體是用紅磚壘砌起來的。 那個閣樓看著就很奇怪。木慈喃喃道。 殷和贊同:我也覺得。 雖然沒得到什么線索,但已經到午餐時間了,木慈跟殷和只好先回到莊園里去。 快要進入門廳的時候,他們聽見馬蹄聲響起,那位女明星趾高氣昂地被仆人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 木慈幾乎認不出她就是昨天與自己同行的那個現代女人了。 她已變得完全如油畫中的貴婦人一般,皮膚柔潤,胸脯飽滿,只有眼底下的兩團青黑越發濃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1 17:47:19~20210612 17:18: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leililith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第二站:伊甸畫廊(06) 畫家果然來與眾人共進午餐。 令木慈感到安心的是,她仍然是昨天初見時的漂亮大jiejie,而沒有頂著一張左弦的臉。 落座時,木慈注意到女明星看到畫家的那一刻,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她捂著胸膛,臉色變得相當蒼白,是被仆人攙扶著入座的,看上去好像就快要暈過去一樣。 午餐并不比昨天的晚餐遜色,很可能還要更豐盛,還出現了不少新鮮的菜肴,比如沾滿糖漿的松餅、烤蘑菇、噴香的培根、熏牛舌等等。 不過血淋淋的rou菜同樣在升級,昨天還只是粉紅色的rou排,今天已完全接近生食,正淌著血水。還有一道牛腦湯,血膜沒完全去除,浮在黃油湯汁當中,腥得令人作嘔。 坐在畫家身邊的仍然是左弦,不過她又特別邀請了殺馬特坐在另一邊。 今天的配酒是白葡萄酒,金色的酒液散發著迷人的芳香,左弦端起酒杯微微搖晃,面不改色地詢問起畫家今早的行蹤來:您今早在忙什么呢? 我為去世的人作畫。畫家往嘴里送入被打散的牛腦,粉色的腦組織從她猩紅的嘴唇中微微溢出,看上去令人不適,她卻只是不緊不慢地擦著嘴唇,溫聲道,他們花不起錢去照一張相,可親人們總需要點紀念。 眾人都不由得緊繃起來。 只有左弦面不改色地贊嘆道:您是個善良且大度的人。 畫家勾起嘴唇微笑著,她的眼睛極具侵略性地注視著左弦,泛出一種異彩,而這時候殺馬特突然不耐煩地拍起桌子來,倨傲地說道:別說這些無聊的話了,我給你打了只兔子,你不想聽聽我是怎么做到的嗎? 雖然這么形容不對,但情況看上去真的有點像是爭寵。 木慈埋頭吃著自己的午飯,有過福壽村的經驗,他強迫自己吃了些培根跟雞rou來填飽肚子,其他人比他更沒食欲,吃了幾塊面包墊墊肚子就放下了。 倒是殺馬特跟女明星胃口大開,他們不但切下帶血的rou,還品嘗了半生不熟的牛腦湯,看上去非常陶醉,仿佛在享受什么頂級的美食。 這個進食場景讓木慈一陣反胃,差點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他趕緊收回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結束,畫家也終于要開始邀請第一位模特兒了。 這讓眾人格外緊張,剛剛那句為死人作畫已經足夠讓人產生不妙的聯想,誰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木慈繃緊著身體,緊緊注視著畫家那玫瑰花般紅潤的嘴唇,無論這紅唇多么美艷動人,當它可能發出死亡的訊息時,都會顯得極為恐怖。 畫家顯然對他們這些人毫不在意,一直在打量著左弦跟殺馬特兩個人,她看上去似乎更中意左弦一些,目光幾乎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可惜左弦只是平靜地喝著葡萄酒,不像一臉渴望的殺馬特,最終畫家只能遺憾地選擇后者,她優雅地站起身來,柔聲道:看來你就是今天的幸運兒了,請隨我來吧。 殺馬特隨著畫家離開了餐室,而沒被選擇的剩余七人則繼續享受著他們的自由時光。 不過在木慈跟殷和離席時,管家忽然對他們提議道:如果二位既不想打獵,也不想出行,莊園的南門外有一個小湖泊,很適合這樣的天氣泛舟。 他年輕英俊的臉龐上露出真誠的微笑,卻讓二人流了一身冷汗。 殷和下意識躲在了木慈身后,而木慈僵硬道:謝謝你的提議,我們會考慮的,不過現在我想休息一下。 管家點點頭:當然,請便。 離開餐室時,木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女明星仍然坐在椅子上,她的臉上已重新恢復血色,還露出一個相當神經質的笑容來。 木慈讓殷和先上樓跟眾人匯合,而自己則在樓梯上等了等,直到女人出現在門口,對方似乎很詫異能看見他,不過還是準備無視他直接走過去。 等等。木慈喊住她,斟酌片刻后道,你還好吧? 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然后提起自己的裙擺在樓梯上轉了個圈:你倒說說,我看起來哪里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木慈道,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看上去有點不舒服。 這位大明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她古怪地打量著木慈,好像是準備揣度他話里的意思,又好像是沒有聽懂,看上去準備隨時發火,可又似乎有些動容。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含情脈脈地看著木慈:你吃午飯的時候一直看著我嗎? 這木慈尷尬道,其實我基本上在看著食物。 這句話不知怎么的,竟讓這位大明星揚眉吐氣起來,她暢懷地舒出一口氣,:我叫琳娜,琳瑯的琳,不是雙木林,別叫錯了,你叫什么? 木慈。 琳娜看了一會兒他,忽然抿嘴笑起來,然后提起裙擺往樓上跑去,樓梯里回蕩著她的聲音:放心吧,我什么事兒都沒有。 等木慈來到房間后,六人互相交換了早上的成果,發現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這座莊園少說有一兩百個房間,許多房間都是裝飾用的,其中包括音樂廳、書房、臺球室、大小沙龍等等,并不怎么常用。 盡管一個早上探索的房間有限,但想來其他房間都差不了多少。 畫家似乎根本沒有對他們隱瞞的意思,每個房間都沒有上鎖,只要他們想,就能擰開門把手進去休息。 簡直就像是任由他們把自己當成主人一樣。 清道夫冷靜道:四樓上去還有一間閣樓,掛著一把鐵鎖。 木慈也想起來,點點頭應和:我跟殷和在莊園外也看到這個閣樓了,沒有窗戶,不過實在太高了,就算有窗戶恐怕也看不見什么。 我估計你已經嘗試過開鎖了吧。左弦看向清道夫,怎么樣? 不怎么樣。清道夫皺眉道,管家告訴我鑰匙在畫家那里,不過他建議我不要進去,否則必定為畫家的創作而瘋狂。 高三生很小聲:他講話的語氣簡直跟狂信徒一樣。 左弦垂著臉,低聲默念:園中各樣樹上的果子,你可以隨意吃,只是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什么意思?余德明聽不明白。 殷和給他解釋:這是亞當跟夏娃的故事里,耶和華不準他們吃善惡樹上的禁果時說的一段話。結果夏娃被蛇引誘,而亞當又被夏娃引誘,最終他們被驅逐出伊甸園。這件事也被認為是人類的原罪。 余德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雖然左弦所說的話讓人聽不懂,但是這個故事恐怕沒幾個人不知道。 木慈又想起信上的拉丁文,眨眨眼:你的意思是,閣樓象征著伊甸園里的蘋果? 很有可能。左弦深思道,如果所有房間象征著可吃的果子,那么上鎖的閣樓就象征著禁果,問題就在于,我們到底要不要進去。 余德明有點摸不著頭腦:為什么不進去,因為鑰匙在畫家那嗎? 不。木慈已經明白了,他搖搖頭道,在伊甸園的故事里,亞當跟夏娃吃了善惡樹上的果子后,就受到詛咒,被驅逐出了伊甸園。 我們現在還沒有出現死人,而且根據昨晚的情況來看,只要我們抵抗住了,就能平安活下來。木慈頓了頓,又道,如果選擇打開閣樓,不一定會發生什么。 余德明聽得臉色煞白:這這倒也是,還是別去開了,太危險了。 六人都沉默下來。 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你明明有一條線索,卻不敢輕舉妄動,好奇心跟憋屈感混合在一起,非常折磨人。 殷和最先打破寂靜,他下意識看著左弦,仍然有點怯生生的:那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等。左弦淡淡道,你們倆離席的時候,那位管家還特意提醒你們可以去泛舟游玩,加上清道夫從他那知道鑰匙的事,說明他們對我們的行為一清二楚,還可能在演一出請君入甕。 木慈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咬咬牙:我們總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吧? 在這種環境里,休息反而是最可怕的,最好是讓自己停不下來,忙得團團轉,來不及恐懼跟害怕,一旦放松下來,腦子里就會充滿各種各樣可怕的念頭。 急什么。左弦看了他一眼,現在就看晚餐的時候那位奧賽羅能不能平安回來了。 雖然聽不懂奧賽羅是誰,但眾人隱約猜出來是在指殺馬特,于是各自散去休息,只有木慈仍然留在原地。 左弦不解地抬起頭來:還有什么事? 我想問一下,奧賽羅是什么意思?你又干嘛這么叫他?木慈有點不好意思,之前的泥塑你也沒跟我解釋,雖然我學不會拉丁文什么的,但是這些我還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上一站還沒有什么,從這一站開始,木慈就發現自己的知識儲量一直在被吊打,他實在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太沒文化導致錯失重要的證據。 左弦聞言,不由得啞然失笑,然后才請木慈坐下。 今天的天氣仍是霧蒙蒙的,讓人感覺非常壓抑,加上房間過大,顯得異常寒冷,左弦先去生火,壁爐里的灰燼都被清除干凈了,還換上了新柴火。 隨后左弦按鈴喚來仆人,要兩杯熱可可,轉頭問木慈:你喜歡生奶油嗎? 木慈沒有喝過這種東西,他通常只喝礦泉水,偶爾才喝幾次奶茶跟可樂,于是呃了一聲,機靈地回答:你幫我決定吧,好喝就行。 熱可可送來得很快,木慈拿著自己那一杯,小心翼翼地品嘗了一口,入口很醇厚,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粘稠,還有牛奶的香氣,才喝了半杯,他就感覺自己全身都暖和起來,整個人懶洋洋地陷在扶手椅里。 而左弦只是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書放好,這才坐到木慈對面來。 奧賽羅是由莎士比亞所作同名戲劇里的主角,他是一位嫉妒心重,多疑且暴虐的丈夫,因屬下的挑撥,懷疑自己被綠了,然后親手殺死妻子。你想想當時餐桌上的情況,對方當時的臉跟說話方式是不是很相似? 這讓木慈回想著殺馬特的模樣,然后笑出聲來:是,是,他那個臉,的確很像一個看到自己當場被綠的男人。 順著這個話題,他們順利交談下去,期間木慈又問他有關建筑的那些陌生詞匯,左弦也都一一說明。 殷和說的時候,總是只顧自嗨,將腦海里的記憶胡亂塞過來,左弦卻不然,他會引經據典,穿插著故事來勾動木慈的興趣。 木慈高考的最后一個月都沒聽得這樣認真過,甚至聽到最后,他覺得這個莊園倒也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陰森了。 它有自身特殊的美麗,是一個正在變化的時代,有美麗的地方,也有丑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