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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的船隊離開了滄州,再次出發,向原定的補給地臨清行去。 臨清地處河北省和山東省的交界處,地理位置極佳,人口眾多,經濟發達,很是繁華,民間更是有“富庶甲齊郡,繁華壓兩京,南有蘇杭,北有臨張”一說,里面的北有臨張里的臨,就是指臨清,能與蘇杭并稱,可想而知,臨清有多么的繁華發達了! 溫廷筠原本是想在臨清補給時,應該會有刺客上門,到時候等他們行動完了,要是自己還活著的話,就一定要趁著這個空檔,在熱鬧繁華的臨清好好逛一逛,見識一下古代的風景,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誰知,之前出來那樣的事情,意外在滄州待了好幾天,為了將時間趕回來,只能壓縮在臨清待的時間。 因著事先已經派人來打點過了,臨清知府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他們來了,所以他們也不好不住,浪費了人家的心思,所以還是在臨清住了一天才離開。 意外的,竟然十分的平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倒是讓溫廷筠有些后悔,沒有出去逛一逛了! 溫廷筠這邊倒是風平浪靜,讓他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京城里,此時卻是早就已經鬧翻了天! 二夫人帶著幾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一邊氣哼哼的往外走,一邊怒道:“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一會兒也不用你們幾個干什么,就是別讓人把我拉走就行,這回差事要是當得好,你們每人五兩銀子的賞錢!” 那幾個粗使婆子一聽,這么簡單的差事,竟然就有五兩銀子的賞錢,心里不由樂了開花,忙點頭應是,連稱請二夫人放心,一定會把差事辦好。 溫敬寬卻是滿臉焦急的從屋里追了出來,上前兩步,來到二夫人的身邊,伸手拽住二夫人的胳膊,低聲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去他們永昌侯說理去!”二夫人一甩手,甩開了溫敬寬拉著她胳膊的手,表情猙獰的喊道:“他們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他們好過,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你快別胡鬧了!上次他們家把庚帖退了回來,說又找高人算了八字,笙哥兒是克妻的命數,不能與我們結親了,你去找他家理論,結果第二日,笙哥兒就被驚馬撞斷了腿,你這次竟然還敢去鬧,明日笙哥兒還有命在嗎?!”溫敬寬簡直要被她氣得哭出來了,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害怕,最后,不禁忍不住開口抱怨道:“都是你,當初非要跟永昌府結親,結果現在不僅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分了家,還落了個這樣雞飛蛋打的下場,你可快別再胡鬧了,好歹咱們還有個安生日子過!” “現在結果不好了,你就跑出來埋怨我了?!”二夫人氣得睚眥欲裂,好似瘋了般,往溫敬寬的身上撲去,一邊用力捶打著溫敬寬,一邊高聲喊道:“當初竟想著好事兒時,你可是巴不得結這門親呢,現在來跟我說這些?你個廢物,這么大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不出頭,還要我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去抗爭,你還好意思說!” 溫敬寬被她打得十分狼狽,雖然心中對她十分不滿,但到底關系到自己一家子的利益,只能一邊躲避著,一邊高聲喊道:“強扭的瓜不甜,你就算最后真能逼迫永昌侯府把女兒嫁給笙哥兒,可是,與他們家鬧成這樣,已經撕破了臉,又有何用?!他們家以后難道還會對笙哥兒好,幫襯著他嗎?” “你個榆木腦袋!”二夫人也打得累了,站在那里,一邊用帕子扇著風,一邊氣喘吁吁的怒道:“現在笙哥兒被他們家弄了個克妻的名頭,不娶他家女兒,誰家女兒還敢嫁過來?!難道要打一輩子光棍!再說,等笙哥兒娶了他家女兒以后,不管他家愿不愿意,笙哥兒都是他家的姑爺,不用他家幫襯,別人也會給行個方便的,總好過現在這樣!” 溫敬寬聽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而且自己也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回屋去了,顯然是一副不再管了的模樣。 一旁的幾個粗使婆子見狀,心里都有些發虛,想說不想去當這趟差事了,可是看著二夫人那好似瘋了的模樣,又不敢開口,只能戰戰兢兢的跟在她身后,往永昌侯府去了。 “母親,”溫夫人從外面快步進了太夫人的屋子,神情擔憂的開口說道:“弟妹帶著人去永昌侯鬧去了,我們……” “她鬧她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自從溫廷筠走了以后,就回了溫府的太夫人擺弄著手里的花草,神色淡淡的道:“他們家既然愿意招惹她,就得承受這個后果,哪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情。” 原本害怕二夫人這瘋了一般的舉動,會連累到溫府和溫家兩兄弟的名聲,而有些擔憂的溫夫人,見見多識廣的太夫人這樣的淡定,慌亂的心情也不禁漸漸安定了下來,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道:“雖然她賴在溫府不肯搬出去,但到底已經分了家,再怎么樣,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扣不到溫家頭上吧!” 此時的二夫人已經帶著那幾個粗使婆子到了永昌侯府門前,她也不進去,就站在永昌侯外,掐著腰,高聲叫罵起來。 “永昌侯府背信棄義的小人們,你們給我聽好,你們就是把我家笙哥兒害死了,我就是去告御狀,也要你家女兒守望門寡!我會天天來你們府門前,把你們做的這些丑事告訴給所有人聽,除非你把我們家的人全都害死了!”二夫人跳著腳,扯著嗓子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