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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廷筠如今地位尊貴,貴為侯爺,太夫人在溫家,不過就是個溫家的太夫人而已,可是去了侯府,那可就是定遠候府的老封君了,地位自然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溫廷筠說是讓她去侯府幫著當家,其實侯府里就他們兩個主子,又能有多少事情?不過是找個借口,接她過去享福罷了! 要不是溫夫人當著溫府的家,而且溫敬嚴還健在,溫廷筠其實也很想把溫夫人接過去一起享福,讓她們在侯府里自由自在、舒舒服服的生活。 溫夫人也在一旁欣慰的紅了眼圈,一邊用帕子擦著眼角,一邊笑著勸到:“母親,這也是筠哥兒的一片心意,溫家有我呢,您就去筠哥兒那里好好享享清福吧!” “好,好,祖母就去享享乖孫兒的福!”太夫人聞言,也放開了溫廷筠,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著他,欣慰的笑著說道。 一旁經過溫敬寬勸慰,已經恢復了常態的二夫人,此時聽見溫廷筠的話,眼珠在眼圈中不停的打著轉,一會兒看看太夫人,一會兒看看溫廷筠,突然嘴角一挑,好似有了什么主意,眼中漸漸浮現出興奮的神采來。 忠勇侯魏瀾亭此時也極是興奮,對坐在一旁的忠勇侯世子魏書意笑著說道:“我往日總說你弟弟不務正業,總跟那些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誰知,你弟弟竟是個有福的!” 世子魏書意也不禁笑著點了點頭接到:“可不是么,誰能成想,一向只會闖禍的溫廷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皇上為了他,竟連發了三道圣旨,這是多大的臉面,原以為以他大哥溫廷卿的才智和皇上的器重,將來必會封侯拜相,誰成想,他大哥還沒拜相呢,他卻先封了候!” “誰說不是呢!”忠勇侯魏瀾亭笑著搖了搖頭道:“原先我還覺得那溫廷筠不成器,他大哥估計也看不上他,承哥兒就算跟他玩在一起,也借不上什么勁,誰成想,如今竟然是這么個情形!” “幸好承哥兒跟溫廷筠原就交好,以后我們兩家怎么走動,也不會有人說閑話,說我們巴結于他,而且等溫廷筠開府之時,以父親的身份不便前去,免得讓人說了閑話,我去的話,身份上倒是還可以,可惜與他沒什么交情,不過是個客情,如今有了承哥兒這一層,就好多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即體面,又親近,沒有再好的了!” 兩人正說話間,被忠勇侯派人叫來的魏書承,沒精打采的走了進來。 “父親,您找我有事兒?”魏書承行了禮后,有些莫名其妙的開口問到,他爹一向看不上他,每次找他,除了責罵,就是訓斥,可這次他也沒闖什么禍啊,把他叫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忠勇侯抬手指了指世子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先坐,待他坐定后,才對他笑著說道:“你一向與溫廷筠玩得好,如今他入了皇上的眼,又封了定遠候,他大哥溫廷卿原就是前途無量,你們這些原本與他玩得好的,情分與別人不同,日后你可要上點心,跟他搞好關系,將來不僅是你,就是我們家都會有好處!” 原就為了這件事情正在鬧心的魏書承聞言,不禁額頭冒汗,喉嚨發緊,他張了張嘴,卻最終也沒敢跟忠勇侯說,他因為溫廷筠跟長公主和離,被長公主掃地出門后,自己瞧不上他,早斷了跟他的聯系! 那邊正處于興奮中,壓根就沒有發現魏書承異樣的忠勇侯父子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囑咐著他,以后跟溫廷筠相處要如同以前一樣,不能因為他身份變了,就有所改變,他們之間最難得的就是以往玩在一處的情分,這是后來結交他的人,永遠也追不上的優勢…… 魏書承越聽越冒汗,越聽越心虛,與溫廷筠交往還如同以前一樣?要是真的如以前一樣,自己跟那溫廷筠哪來的交情! 他落魄時,自己不僅沒去幫一把,還放了他鴿子,如今,他發達了,就算自己上趕著去巴結他,他也未必會理自己啊!魏書承心里這個悔呀,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可是,悔歸悔,這些話,他卻是不敢跟父親說的,只能硬著頭皮,唯唯諾諾的應承著,心里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吧! 當然,跟他處于同一處境,進退兩難的,自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平日里跟溫廷筠玩在一處的紈绔浪蕩子們,都被家里長輩叫了去,即欣喜又興奮的吩咐著,只是苦了這些沒有眼色,又好不容易有了點用處的紈绔浪蕩子們,即不敢跟家里說實話,又怕溫廷筠記仇,不肯原諒他們,個個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倒是沒心思出去胡混了! 那邊,跟徐景耀交好的勛貴子弟們,則是張羅著要請溫廷筠吃飯,給他慶祝高升,卻也被徐景耀給勸住了,只道溫廷筠現在要新開府,又要升任鴻臚寺卿,事情太多,恐怕忙不過來,反正以后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一時,眾人聽了,也覺有理,便相約等溫廷筠開府那天,再在定遠候府相聚,為他慶祝,也是一樣的。 正如徐景耀所說,溫廷筠如今又要準備開府的事情,又要接任鴻臚寺卿的官職,忙得一塌糊涂,幸好開府的事情有內務府幫著張羅,除了需要做決定時忙些,倒是沒出什么亂子,很快便定下了開府的日子。 他這邊要開府,正是用人之際,便想起了還留在長公主府里,他搬出來時哭著求他,要跟他一起走的春末來,有心要讓人去長公主府把她贖出來,可是轉念又一想,長公主現在指不定怎么恨他呢,這會兒派人去贖春末,可不是害她么,只能按捺下了這個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