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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徐景耀,狀若不解的問到:“熠然怎么竟然是要替駙馬爺慶祝被長公主掃地出門嗎?” “進意,你跟廷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徐景耀皺了皺眉,有些不快的看著他,開口問到。 溫廷筠雖然不認識來人,但是,他能說出昨天在京兆府發生的事情,而且還對自己有著這樣大的敵意,就算不認識他,溫廷筠也能猜出,他一定是永昌侯府的人。 原本溫廷筠就對能夠縱容出那樣掌柜的永昌侯府,沒有什么好感,這會兒,他竟然還要當著眾人的面,來挑釁自己,如果自己這會兒當著這些人的面服了軟,以后在他們面前,恐怕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只是,他到底是徐景耀邀請來的朋友,自己若是太不給他面子,也難免會讓徐景耀下不來臺,因此,笑了笑,淡淡的開口回道:“這有什么可嫉妒的,以后等你被永昌侯府掃地出門之時,熠然也會邀請我們一起給你慶祝的!”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眾人也都是強忍著笑意,心中暗嘆,沒想到這個長公主的駙馬溫廷筠,竟然還是個妙人! 永昌候府的世子宋遠昇,被他的話噎在了那里,一時間,竟不知該怎樣回應,眼尾上挑的鳳目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 “行了,行了,大家開過玩笑,樂一樂就算了,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抓緊時間出發吧!”徐景耀見情勢不好,忙出聲來圓場,眾人也覺得撕破臉有損顏面,也都紛紛開口附和,出門上了馬車,跟在溫廷筠的馬車后,向京郊行去。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謝星瀚,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走出了院子,牽過門口一匹黑色的駿馬,翻身躍了上去,雙腿一夾馬身,便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看得壓根就不會騎馬的溫廷筠滿眼的羨慕。 眾人很快來到了溫廷筠在京郊的莊子,原本心里還有些瞧不起溫廷筠京郊莊子的眾人,在下了馬車,進到莊子里后,卻被眼前看見的一幕驚呆了! 莊子四周種著桃樹和梨樹,此時樹上的花正開得濃艷,空氣中飄蕩著若有似無的花香,微風拂過,粉的、白的,各色花瓣滿天飄舞。 緊挨著莊子旁的是一尾池塘,碧波蕩漾,水面上漂浮著各色被風吹落的花瓣,與池塘里碧綠的荷葉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莊子里,綠色的葡萄架子,沿著墻邊,搭起了長長一條,里面擺著石桌、藤椅,外面掛著紅色的燈籠,宛若一條綠色的游廊。 在遠處些,一些綠色的蔬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一垅垅長得茂盛,架在旁邊的長條鐵爐里,炭火正燒得滾熱,一排排被竹簽串起的各式rou串,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正在上面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響,rou香漸漸彌漫開來。 最讓他們驚詫的是莊子后面的桑拿房,一排廂房里,有一間用木板加固的房屋,房間里密閉性極好,放著經過加熱后的礦石,人剛一進去,便有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旁邊的廂房里,用屏風隔成了幾個小間,每個小間里,都放著大大的浴桶。 其實除了桑拿房比較特殊,他們沒有見過外,那些燒烤的小技巧和新花樣,倒也都算不上多么了不起的東西,但是這么多東西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集餐飲、娛樂、洗浴、休閑為一體的度假方式,就讓人不得驚嘆心思巧妙了。 再讓溫廷筠一刻意的渲染,想一想,待到了季節,眾人坐在葡萄架下,優哉游哉的吃著燒烤,覺得膩了,伸手便能摘下頭頂上的葡萄,想要吃什么蔬菜,就從地里現摘,再沒有比這更新鮮好玩的了。 喜歡釣魚的人,還可以去旁邊的池塘,釣上幾尾大魚,回來做個烤魚、燉魚之類的,待到吃飽玩累了,再去桑拿房里蒸上一蒸,泡個熱水澡,真是想一想,就覺得美死了! 眾人光是聽溫廷筠說,就已經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美好、更愜意的事情了,此時都迫不及待的坐到了葡萄架下,想要親身體驗一下。 溫廷筠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各種他們從沒有吃過的雞心,雞肝,雞頭,護心rou,筋皮等等刷著特制辣醬,撒著孜然的烤串,配著上好的酒水,讓眾人吃得頻頻點頭夸贊,雖然現在還不是季節,不能親手采摘各色蔬菜、水果,算是有些遺憾,不過來日方長么! 吃吃喝喝總是能快速拉進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很快,溫廷筠便與他們相處的熟絡了起來,只有謝星瀚,一個人抱著劍,遠遠的站在人群外,仿佛所有的熱鬧與開心都與他無關,而其他的人,也都默契的好似壓根就沒有他這個人在般,沒有一個人主動過去跟他說話。 溫廷筠有些好奇的看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里,仿若遺世獨立的謝星瀚,腦海里浮現出之前徐景耀說的“你怎么招惹了這個煞星”那句話來,不由走到徐景耀的身邊,用手肘頂了頂他,眼睛看向謝星瀚,好奇的低聲問道:“你為什么說謝星瀚是煞星?” 徐景耀順著溫廷筠的視線,看了看一個人站在那里的謝星瀚,低聲反問:“你不知道?” 他這一問,倒是把溫廷筠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同長公主和離后,好似卸下了什么桎梏般,太過放松了,都快忘了,自己用的是別人的身子了! 不過話已經問出了口,也沒法再往回收了,溫廷筠只能含含糊糊的回道:“知道一點,但是具體的不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