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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太短了, 仿佛一瞬間就到了頭。人生的酸甜苦辣她只嘗到了苦, 剩下的一點滋味都沒摸到, 說不遺憾是假的。 重來一回是上蒼給她的眷顧,她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蕭銘修上著藥就心猿意馬起來, 自從她腿上受了傷兩個人就沒親近過,他也許久沒有招過寢了,一雙手就有些不老實。 謝婉凝被他摸得直笑, 聲音里又嬌又軟,帶著輕薄的氣聲,叫人心里也跟著癢癢。 蕭銘修就湊上去,從她的額頭開始親,一路順著眼睛、鼻子來到嘴唇上,然后就貼著她的嘴唇問:“今日可以否?” 謝婉凝也跟著有些心動,她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才滑到蕭銘修的臉上。 蕭銘修正狠狠盯著她,那樣子就像餓了好多天的狼,又狠又兇,叫人看了……心潮澎湃。 謝婉凝輕笑出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臣妾若是說否,陛下待如何?” 這么多年,兩個人漸漸從陌生到熟悉,床笫之歡也慢慢得趣,到了如今謝婉凝也很會在床上逗弄他。 皇帝陛下長得這般豐神俊朗,每次侍寢的時候,謝婉凝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這么一想,更覺得這一輩子進宮是值了。 看蕭銘修被她逗得半天不吭聲,只一味用眼睛盯著她看,謝婉凝安靜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也沒說不行啊。”她在他耳邊嘀咕。 下一刻,蕭銘修翻身而起,一下把她狠狠按在床上。火熱的吻仿佛夏日里的暴雨,叫人來不及給出任何回應。 這一夜,芙蓉館里叫了三次水,最后謝婉凝迷迷糊糊都要睡著了,才猛地意識到:他這是忍了多久了? 天可憐見的,就會抓著她往死里折騰。 等謝婉凝能縱馬飛馳時,秋收已經順利開始起來。 蕭銘修這幾日沒有陪她去馬場,一直在忙碌各省秋收事宜,謝婉凝知道他性子,便也每日騎馬回來之后端了湯去看看他。 不拘是什么湯,蕭銘修總是很給面子喝完。 謝婉凝就說他:“陛下也是,來這么一趟也沒怎么玩好,自己倒是累得瘦了。” 他不耐熱又火力旺,哪怕如今已經入了秋,還是覺得煩悶。最近國事一多,他就會起火氣,飲食就清減不少。 謝婉凝就是怕他再病了,才見天燉了湯水過來喂他。 “忙過這一陣子,就可以松快松快,你別急,過幾天就帶你出去玩。”蕭銘修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 謝婉凝一聽就有點生氣:“臣妾又不是……” 又不是為了纏著你出去玩才來看你的。 這話她只在心里過了一遍,卻到底沒有說出口,他們之前還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地步。 可她不說,蕭銘修卻仿佛懂了,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溫柔的吻,親自把她送到宮門口:“朕知道,一定好好用膳。” “乖,回去好好玩。” 謝婉凝這才滿腹心事地走了。 蕭銘修見她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頭對寧多福道:“派人去把御湯池清一清,過幾日朕要去。” 寧多福小心翼翼問:“要待幾日?御膳房那邊要提早準備。” 蕭銘修看了一眼桌案上成摞的奏折,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先準備三日吧。” 他說三日,就得照著五日去提前預備,甚至里里外外都不能有任何差池。 寧多福見他面色確實不太好,出去的時候吩咐沈雁來:“一會兒寢殿里換上安神香,叫陛下也歇一會兒。” 他們兩個只差一級,沈雁來自來不愛被他使喚,聞言冷冷哼了一聲,撅著嘴走了。 寧多福瞥了他一眼,心里頭罵:臭德行。 蕭銘修又忙了一會兒,覺得再這么下去他早晚要把自己累死,越想越覺得得改一改,可到底要怎么改,他心里頭也還沒謀劃。 反正如今前朝也還不是他一手遮天,再等等也不晚。 他剛把一本折子寫了個“毫無重點,閱”扔到一邊,抬頭就看沈雁來在那欲言又止。 “何事?”蕭銘修問。 沈雁來忙端上溫茶:“陛下忙了一個上午了,午膳也沒用穩妥,不如這會兒回去躺下歇一歇,下午也好有精神。” 蕭銘修想起剛剛謝婉凝說的話,難得沒有冷臉,起身直接往寢殿行去:“一個時辰之后叫朕。” 沈雁來長吁口氣。 之后幾日日子就平淡多了,等謝婉凝把整個東安圍場都玩一遍,這才安心窩在芙蓉館看書,她最近挑中一本農耕的書,看得很起勁。 “你說回宮在院子里開塊地,種點糧食自家吃如何?”謝婉凝跟春雨念叨。 春雨可不敢勸她,卻也聰明:“娘娘定是沒見過如何種地,往年春耕禮的時候,陛下也不過就是去御田里做做樣子,真要自己種地可辛苦得很呢。” 她說得是實話,研究谷稻、繁育新種一直都是興豐屬的事,有專職大臣在管,蕭銘修根本不用親自cao心。 他興許知道如何種地,可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潛邸時還偶爾去御田里瞧瞧,現在這么忙,每年就只春耕禮時點個卯,其他時間是再也沒空去了。 謝婉凝就有點喪氣:“每年都要說御田如何如何,也不過就是面子活罷了。” 春雨幫她切好水果,又點了一滴玫瑰花露在奶茶里,笑道:“娘娘想啊,若是種地那么簡單輕松,為何人人都想做官呢?種地豈不是更好,自給自足不用爭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