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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家里頭說不清是什么心思,總之當(dāng)年進京之后,就再也沒過問。她不想知道謝氏到底如何,也不想聯(lián)系他們維持面子情,確實對這娘家的事一無所知。 何柳氏見她不太清楚,便在心里把事情擼順,說道:“娘娘興許不知,咱們瑯琊府來了新知府呢,這位周大人手腕高超,一下子壓住了好幾家的命脈。” 因著瑯琊里世家大族多,又各個自命不凡,各家鬧點不愉快官府里不好管,往年舊歷都是叫他們自家開宗祠解決,知府們輕易不動手。 謝婉凝坐直身體,這一回倒是聽的認(rèn)真。 瑯琊知府的事蕭銘修沒跟她提過,她不知道這是他的手筆還是別人的陰謀,她就算跟家里頭斷了聯(lián)系,謝氏對外也總說斷了親緣,可若真出事,她卻又不能不管。 孝道大過天,尤其是她這個位置上,一旦德行有虧,將來路就不好走了。 何柳氏見她只憑自己一句話就反應(yīng)過來,心里也不由嘆道:謝氏族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著這么驚采絕艷的女兒不管,卻要去吹捧那幾個書讀傻了的直系子弟,簡直是可笑可嘆。 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實在是大忌。 何柳氏心里頭慶幸丈夫眼界寬,沒有陷在家里,如今他們一支闖出這樣的生路,哪怕宗族老人不待見,又有何懼? 朝廷里沒有人脈便連話都說不上,看最近瑯琊府的事,他們還不明白嗎? 謝婉凝只說:“到底出了何事?你且同我分辨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淑妃娘娘:寶貝們,明天見么么噠~ ☆、第 33 章 謝婉凝既然要問, 就一定要問清楚。 何柳氏見她滿面嚴(yán)肅,便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娘娘,臣婦先同您說說瑯琊府的新知府, 這位知府姓周, 名明山, 是泰安十七年二甲進士,早年在潮州為官, 后調(diào)任至瑯琊府, 升任一府父母。” 何柳氏在家家里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她夫君明理,事事都同她說, 是以她也是相當(dāng)有見地的,三言兩語就把最重要的部分給講清楚了。 謝婉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何柳氏就繼續(xù)說道:“自娘娘走后,謝家就……一直說同您斷了關(guān)系, 因此未在瑯琊府中引起大波瀾,除了王家鬧過幾次, 也被謝家重金壓了下去。直到今年三月, 正是開春時, 您的長兄同各家嫡長子一起踏青,卻莫名奇妙地鬧事傷人, 被下了大獄。” 謝家可是瑯琊府盤桓數(shù)百年的家族,且一直行事平和,又是最最清貴的書香世家, 這么多年,哪怕朝代更替都沒能動半點根基。 便是知府也都是讀書人,誰又會跟謝家過不去呢? 然而……今年的這位知府,卻偏偏就下了手。 何柳氏見謝婉凝面色難看,不由有些遲疑,卻聽她沉聲催促:“你繼續(xù)說。” 這一回,何柳氏說話就更小心了。 “莫名奇妙下大獄,謝家當(dāng)然要找,其他幾家的族長自然也都出面向官府施壓,只是沒想到這位周知府卻是軟硬不吃,一口咬定受傷的苦主一家重傷未愈,不肯放人。” 謝婉凝皺起眉頭:“我那兄長我是知道的,最是平和性子,平日里連同人鬧口角都無,更不用說是動手傷人了。” 何柳氏雖不在瑯琊,可這幾年何家也算是明白過來,瞞著族老暗地里支持這個有出息的庶出兒子。是以,他們一家子雖遠在京中,瑯琊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傳遞而來,何柳氏也知道得甚是清楚。 謝氏的嫡長子也是個純粹的讀書人,不過他比王家那個不通俗務(wù)的書呆子要好得多。他會融匯變通,也能接手掌管一族之事,性子倒是很好,可以稱得上是溫文爾雅的端方君子。 這樣一個人不可能出門惹是生非,大家族的臉面還要呢,書香門第都以德行治家,一旦下任族長突然出事,傳承百年的好口碑就毀于一旦。 何柳氏也知道謝婉凝的意思,聞言就點頭道:“誰說不是呢?謝公子是什么樣的人,瑯琊府誰人不知?便是其他幾家的兒郎,也沒有那爭強好斗之輩,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周大人是一府父母,他要抓人,誰能有辦法呢?” 謝婉凝便沉默下來。 這件事不僅是要壞掉整個瑯琊世家,還要牽連她,再深的東西她不清楚也想不到,這樣粗淺一想,便也覺得很是棘手。 何柳氏便繼續(xù)道:“后來周大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竟單獨把謝公子給放了,其他幾家的卻還扣著。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下各家更是不干,雖然家家都是自命清高,可也有旁支庶出出來做官的,便紛紛行動起來。” 謝婉凝臉色更差了,她在想,這事陛下知情嗎? 何柳氏看謝婉凝臉色實在凝重,終于不敢說了。 雅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謝婉凝沉思片刻,才說:“最后如何?” “娘娘,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何家也沒打聽清楚,”何柳氏說得誠懇,“但事關(guān)重大,還請娘娘務(wù)必查驗清楚,否則于謝家、于您都德行有礙,最后周大人自然說是誤抓,把人放了之后還給了賠償,可謝公子到底早回家二十日,差的這二十日可太要緊了。” 百姓們都知道這一群公子是什么樣的,心里頭大多不會信他們做出這樣的事,可謝公子提前被放出來,再聯(lián)想到謝家在宮中隆寵至極的長女,自然會浮想聯(lián)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