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瑤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耳邊能夠聽到滴水聲，大概三秒一滴，趙啟明僵著身體拿著雙手去接水，仔細小心的捧著之后再喂到程沐瑤的嘴邊。

    因為長時間待在暗處，這里反而能夠看得清楚，有蟲子老鼠的地方，趙啟明脫下衣服墊在程沐瑤的身下。

    “多少時間了？”程沐瑤虛弱的問道，看著陳奕偉去撿起來藥瓶子，對方注入他們體內的辺事毒品還是什么藥。

    反正每每到了一個時間點，二人就開始覺得身體撕裂一般的疼痛。“從剛剛過去了一個小時多一點，沐瑤，你盡量保持體力不要說話。”

    “好。”

    然而此時的房門突然被人‘哐’的一聲打開，趙啟明伸出手將程沐瑤護在身后，程沐瑤瞇著眼睛看著前方的人，來人是一個身形中等的男子，他下顎處有一個綠豆大小的胎記。

    那人見趙啟明冷冷的盯著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個瓶子，蹲下來身子告訴他：“這是抑制用的解藥，待會兒警察會過來突襲，你們趁亂扒著窗戶離開，解藥不多我就找到了這一個瓶子，只有發病的時候再用才可以。”

    趙啟明才明白過來對方是線人，還未開口說些什么，對方好似聽見了腳步聲慌亂的合上門走開。

    “對了，要是能夠看到我的女兒，告訴她，她爸爸不是壞人。”那人離開的身影被拉長，門被他在此合上。

    程沐瑤撐起身來，趙啟明低下頭，將她扛住：“站得起來么？”

    “我的左腿被撞了，用不上力氣，而且左手脫臼……能勉強站起身來，啟明你不要，管我。”

    “說什么胡話，我們都會出去的。”趙啟明找到窗戶的位置，昨天夜里聽見了窗戶口有聲音不過他沒去調看，找到一些箱子，站上去能將窗戶打開，估計是螺絲被剛剛那個線人卸掉了。

    “沐瑤，來。”趙啟明將程沐瑤輕輕拉起，他自身的力氣所剩不多，抱起來程沐瑤還要顧及到她身上的傷。

    ……

    清晨有人清掃垃圾，啤酒瓶子破裂發出的聲音把白雨馨驚醒，捂著胸口，身上有被陳奕偉咬破的牙印。

    四周望著一圈，她才記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這被子褥子一股子難聞的氣味，白雨馨穿上被扔了一地的衣服，陳奕偉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喊她，不過這樣也好。

    白雨馨閉上眼睛，她需要一點兒時間冷靜下來，拿出手機電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十幾，估計陳奕偉趁著她睡著又跟那個什么劉隊長打了電話吧。儲存下來昨日的電話留言，分別合上一份文件發給了私家偵探。

    穿上鞋子走出去，就跟自己的司機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的白母一把扯過來司機的手機：“你去哪兒了！”

    白雨馨牽強的笑笑：“媽？你怎么……”隨即一想她肯定找自己找的都快要發瘋了。

    于是隨便扯了個理由：“我回了公司一趟，至少讓手底下的人把事情都忙完。畢竟我生病的這幾天他們又開始偷懶了，媽，你不用擔心我。”

    白母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昨天找不到白雨馨的時候立刻問了公司的人，白雨馨果然去了公司。

    隨即長舒一口氣后：“你在哪里，快回來吧孩子，我找不到你，你也不接電話，我都難受死了，等下我讓司機就去接你啊。”

    白雨馨笑了笑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就掛掉了電話，登時白雨馨就哭了出來，內心的酸楚誰人知道，只有自己的父母還待她如故。

    她深吸一口氣，抹掉眼淚，見到私家偵探發來的地址，白雨馨把手機里面剩下的幾萬塊錢打給了對方，隨后刪掉聯系方式。

    一片昏暗的大廳，只有上面的幾個燈在微微的亮著，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女子被手機鈴聲吵醒，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機，十個垃圾信息。

    兩只眼睛睜不開眼又覺得模糊至極，陳奕然隨手將手機扔地上。手機在半空呈現直線摔在酒瓶上，白雨馨坐在另外一邊冷冷的看著她，站起身來把手機撿起。

    這個酒吧，她很熟悉，也是上一次，陳奕然欺騙自己說陳奕偉在這里，害得她被當眾打了幾巴掌，這兩兄妹就是為了羞辱自己！白雨馨緊緊握著手攥成拳頭，把我毀了，你又高貴到哪里？

    掏出來磨成粉末的安眠藥，白雨馨打開蓋子放進了一杯水里，宿醉的人肯定會口渴，白雨馨將杯子往陳奕然那邊湊了湊。

    陳奕然醉醺醺的，又有一杯水，哪里還會管遞給她水的人是誰。看著她喝下去就覺得大快人心。

    白雨馨將陳奕然的手機直接關機，隨后接到了自己的電話，白雨馨笑道：“來了么？去旁邊的小酒店吧。人待會兒送到。”

    一點也不害怕，她知道這么做結果會是如何，拖著陳奕然上了車子，就把她給帶到了說得地址。

    看著兩個陌生人走了過來白雨馨指著陳奕然就是她了。 她有覺得有快感，一種報復了別人的快感，你們不知道，不知道我曾承受了什么樣的苦難，那群人，還有我曾經最好的閨蜜，就連我的愛人竟然也這么對待我！

    白雨馨記起那個夜晚，那些人扒開她的衣服，言語上辱罵著她，她閉上眼睛就能聽到有人在罵她說她賤。

    她恨程沐瑤，恨陳氏兄妹，又恨著不爭氣的自己，可是她有什么資格？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一步錯步步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程沐瑤被東哥抓到，東哥還說了要幫她去解決掉陳氏兄妹兩人，白雨馨想自己解決，估計這會兒的錄音報告已經送到了警局最大官職的人的手上。

    有時候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會是最簡單的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動作。人心脆弱至極，白雨馨覺得報復的快感已經全部消失掉，她犯下的錯誤會由以后的時間作為終結。

    雙目睜大忘著遠方，白雨馨看著矗立的高樓大廈，在這鳳城她曾是頂尖人士，等她墜落跌進底層之時，才發現其實自己什么都不是，就連著湛藍的天，都像是束縛自己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