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已經構成詐騙嫌疑，加上威脅當事人……”小許看著記錄的本子。

    “那你程沐瑤呢！你手上還欠著我弟弟的命！程沐瑤，我蹲局子你也別想好過了！”江珊痛罵。

    程沐瑤掏了掏耳朵，“江珊有個婆婆，她婆婆在風行區c區，那塊最近要拆遷，你們帶著她過去看看吧，我估計她婆婆也不要她了。”

    “這個還需要再考慮一下，要知道當事人情況不穩定，需要去醫院調查一下，程小姐有時間嗎？”小許將記錄本子和錄音筆關上。

    周維走過來遞給程沐瑤江珊的手機，上面的屏幕玻璃碎爛，亮了了兩三下才重新開機：“江小姐可能早就已經與她的婆婆叔叔等親戚斷了聯系，現在找不到當事人，需要過去調查一下。”

    程沐瑤起身準備送周維離開，周維扭過頭來：“最近也不見你去健身房了，前些日子聽說日本地震，你去日本出差……好點兒沒？”

    “周大哥放心，我身體硬朗扎實，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要多跟阿姨勸說，這樣的事情不要一味容忍，否則他們只會變本加厲。這些錢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資了，來錢來的太容易，自然會上癮。”周維拍拍程沐瑤的肩膀，之后轉身上了警車。

    轉過身來，沐占英站在身后低著頭，程沐瑤走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媽，是我的疏忽，江珊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倒不是這樣，媽覺得……是我沒有和你商量，你做的很好瑤瑤，媽一直不想給你增添麻煩，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但是從現在起，mama也得自立，絕對不能讓江珊這樣的人欺負到我們母女的頭上來！”

    程沐瑤看著沐占英斗志昂揚的樣子笑了笑，江珊這次來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只是小王辦事實在是欠缺考慮，都說了讓他解決，結果解決出來這么一堆麻煩。

    看了看手表，定好了一個時間，拿起椅子上的風衣，程沐瑤想著要不要帶個口罩什么的。

    沐占英布置了一些菜，看著站在鏡子前的程沐瑤：“瑤瑤你是要出去嗎？”

    “對，不過我會吃完飯再走，對了媽，幫我找一下上次我說的黑鐵塊兒，我記得我好像帶過來了。”

    ……

    “啟明哥哥，徐英阿姨喊我們下去跳舞。”陶盞一臉笑意，穿著lolita的裙子，扭轉著身體笑問：“啟明哥哥，好看嗎？”

    趙啟明搖晃著紅酒杯，透著酒杯看著陶盞，一只手攥在口袋里面，他觸不到摸不著的那個人……

    立刻打消腦海里面冒出來的念頭，他仰頭將紅酒倒入口中。

    陶盞走上前拉住趙啟明的手，他的手指潔白，骨骼青筋凸顯，涼涼的，指尖還有常年拿著鋼筆寫字摸出來的繭。

    “啟明哥哥，你不開心嗎？”

    陶盞清楚的知道趙啟明不開心，一點兒也不，可是她還是得小心翼翼的去詢問，自從在日本回來之后，趙啟明就很少說話。

    兩人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下面的人開心鼓掌，陶盞的手掌貼在趙啟明的左邊胸口，心跳很平靜，波瀾不驚，處事淡然。

    蔣徐英站起身來，笑的紅光滿面，跟陶盞的父母高舉酒杯：“盞盞機靈可愛，也最明白事理，乖巧懂事，真是好的不得了，再過不久，盞盞畢業之后……”

    陶盞的母親微笑著搖搖頭：“盞盞的事情，就讓她自己決定吧，主要是盞盞還是太小。”

    陶盞父親立刻撞了一下她母親的胳膊，端起來紅酒：“啟明這孩子我也看好了，交給啟明我也放心，還是盞盞有福氣。”

    陶盞貼在趙啟明身上，一點一點的笨拙跳舞，趙啟明開口問道：“你不會嗎？”

    “我沒有跳過這種。”陶盞不喜歡這種舞蹈，又慢，又要重復一遍又一遍，像是人在轉圈圈一樣，“啟明哥哥，你這么熟練，練了很多遍嗎？”

    趙啟明不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再看著遠處笑著的蔣徐英，這是自己決定的事情，已經不能改變。

    轉了一個圈后，陶盞討厭那煩躁的音樂，只得假裝不舒服離開一小會兒，陶父見到，端著酒杯過去攬住陶盞，“盞盞，回去，你這樣子是做什么？”

    “爸爸，我覺得就不舒服嘛，我這衣服扣子掛到了。”

    陶父看著遠處的趙啟明又換了個女伴繼續跳舞，就冷著臉：“你看你穿的什么衣服，雜七雜八的，你要端莊穩重，平時寵著你，這衣服讓你穿穿就行了，這種重要的場合還……”

    “爸，那人家都說我好看呢。”

    “那也是平時！你給我回去，上樓把衣服換掉！”陶父聲音高了一個調兒，怕讓人聽見，又將聲音給壓低：“去吧，盞盞。”

    他人的利益，都聯系在了這么一個小姑娘的身上，陶盞以前什么都不明白，卻要裝的明白，后來明白了，卻又要裝作不明白，有時候看著他們大人這樣活著，她都想上去大聲詢問“累不累？”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父母說的可以，不可以，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做什么，她記得為了讓她學鋼琴，心愛的吉他被摔的四分五裂。

    她透著窗戶看著趙啟明，父母的意思她很清楚，趙啟明……啟明哥哥，是不是也在為大人的利益而活著？你心愛的女孩子又在何處，跟心愛的人跳舞的時候，心跳可不是那樣的。

    曲子終于結束，趙啟明松開女伴的手，抬起頭對上樓上人的視線，陶盞立刻躲開關上窗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躲開，又打開窗戶看著那人，那人卻已經換了個位置和他人聊天了。

    陶盞看著擺在眼前的晚禮服，雖然漂亮，但是胸口有點露，裙子有點短，一點也不適合她。她皺眉不語，又想起剛剛陶父說的話，只能勉為其難的穿上去。

    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陶盞勾起嘴角微笑，又擺出來姿勢，“好像有幾條絲線捆著，真是像極了那個完美的人形玩偶。”

    “篤篤篤——”

    “盞盞，下來跳舞了，你快一點。”

    陶盞看著身后有一條絲巾，系在脖子上：“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