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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贗君在線閱讀 - 第200頁

第200頁

    匣中躺著一枚白森森的骨環。

    段延陵猛地站起:“這是……!”

    段博腴道:“滴血驗之,能溶于白骨,則是梁室皇親,否則為亂國jian賊。我兒,以你所見,先帝果然曾滴血檢驗過血脈么?”

    “……”

    段延陵驚駭難言。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一度銷毀于眾目睽睽之下的骨戒,竟然會出現在父親手中。甚至連梁珩都不知其下落——他到現在為止,還相信梁珩不會騙自己——段博腴又是哪里得來?

    “他當然不會,”段博腴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此時卻雙目內蘊奇藝的光彩,“為父來告訴你,先帝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膽小如鼠,如驚弓之鳥,他不敢面對真相,畏懼于探查自己的身世,既不會滴血驗骨,也不會徹查流言的源頭。仇致遠是他的敵人,曾經持有過骨戒的川南王也是他的敵人,就連我也被他蒙在鼓里,不曾得到過真正的信任。我只是他扶立延祐的一個借力,如果不是這枚骨戒落到我手里,延祐就算是真正高枕無憂了。”

    段延陵聽懂了言外之意,這時不知何處傳來咯咯之聲,半天他才發現,是自己的骨頭在發抖。

    “父親……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段博腴微笑道,“只是拿回為先帝父子鞠躬盡瘁后,應得的回報。仇致遠、童方、牛仕達、單官,區區閹人,就能一手遮天不見日月,為父身為亓國朝官之首,為王朝嘔心瀝血,先帝是我的妹夫,今上是我的外甥,這枚骨戒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執掌?”

    段延祐于深夜里毫無征兆地驚醒過來。

    龍床上空懸掛黃銅軒轅鏡,倒影的景象非常模糊,以至于對影成三人,好像臥榻之側還睡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他那沒見過幾面的皇帝父親,一個是死在他手里的梁珩。

    這時候仿佛同處地府的梁玹與梁珩才是真正的父子,而他這唯一的陽世之人給兩個幽魂裹挾,渾身冰冷,爆發出一陣大叫,連面對父親的魂靈也感到恐懼。

    守夜宮人連忙進入寢殿。

    “陛下何事吩咐?”

    這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書童,兩人共享一種言語之外的默契,即公子與書童,最終會成為陛下與大人。

    段延祐驚魂未定,不明白為什么在這龍床上睡覺會令自己莫名恐懼,只能將之歸結為死人陰魂不散,預備使喚書童煮安神茶,忽見他面色發白,額汗涔涔。

    “你怎么了?”

    “回、回陛下,奴才沒有事……”

    段延祐不由分說,扯開他未及掩飾的衣領,露出胸前紋了一半的奔馬刺青。此人顯然是自己動手,畫了個四不像,若非段延祐熟知此圖騰,恐怕也認之不出。

    書童忍著新傷疼痛,跪地告饒道:“陛下恕罪,奴才只是……太想為陛下效勞,愿對陛下唯命是從!”

    奔馬圖騰,是梁玹留給段延祐的東宮影衛所紋標識,其中含義,并不重要,段延祐只要知道這是皇家正統的象征就好,他擁有章儀宮所有的戰馬,而梁珩什么也沒有。這是他和父親的秘密。

    他的手指落在書童那片泛紅的皮膚上,以自認為撫摸而實則入骨的力道寸寸剮過那匹馬,書童為痛楚所激,眼中爆發出與主人一式的兇狠。

    殿外有人通傳。

    半夜有緊要事面見陛下的只有近衛。這是正經的東宮影衛,俯視那書童時充滿了對待劣質仿品的不屑。

    “這么晚了,來做什么?”

    “陛下,臣有急事稟報。留在相國府的暗哨回稟,丞相找到了武帝骨戒。”

    段延祐的不耐頃刻消融了,換上謹慎的面具。

    “骨戒?”

    影衛道:“先帝有遺命,一旦骨戒出世,立毀之。原本被人先手銷毀,但是,看來金殿之上只是個障眼法。無論骨戒到了誰手中,都不可置之不理,臣請旨永除后患。”

    段延祐起身,書童立刻為他捧來衣袍,服侍他妥貼穿好。繁復的衣物包裹好他的身體,同時也裹住他紛亂的思路。

    他的父親生前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武帝骨戒的存在,沒有告訴段博腴,也沒有告訴他。直到年前章儀宮兵變,才令他們措手不及。事實上 段延祐并沒有親眼見到過仇致遠展示的那只裝盛骨戒的木匣,否則他一定會明白父親為東宮影衛刺下這特殊徽記的含義。

    事后他琢磨起來,段博腴有裴徽的始興軍在手,即使梁珩得到川南相助是個意外,但并非至于不可掌控的局面,而段博腴卻違背了對先帝的承諾,沒有在金殿上便將亂臣與賊子一同拿下。恐怕令他改變主意的契機,就是仇致遠拿出的武帝骨戒。

    “他從哪里得到的?”

    影衛回答:“傍晚丞相離開府中,去了北寺獄,出獄后又去了東閭里。陛下,恕臣直言,東閭里那對老夫婦在先帝時就常派人盯梢,無效的棋子用完就應及時處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夠了,”段延祐不喜聽人說教,陰沉道,“立刻備車,隨朕去北寺獄。”

    獄中只關押一個人。既不受審,也不釋放,送湯水的獄卒不勝其煩,曾抱怨過一兩句,挨了獄丞一頓教訓:“此人原是仇致遠的心腹,參與過調換太子一案,乃是今上身世的人證。得到圣旨之前,誰也不能擅自處決。”

    表面上并不能看出,原來是這樣重要的一個人。因為長久地囚禁在地下,蓬頭垢面,忍饑挨餓,折騰得是形銷骨立,基本上看不出原貌。獄卒一想到此人從前跟著那風光無限的仇公公,想必也是耀武揚威,心中又恨又妒,對待他態度便更生惡劣。而那人像一條無骨的魚,任人唾棄,并不反抗,獄卒后來才發現,原來是個啞巴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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