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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圣殿,這是任何一任圣子都沒有的待遇。 萊茵斯畢竟是公爵家養出來的孩子,立刻就意識到這其中可能有些貓膩, 試探著去問了自己的導師。 但記錄上的程序確實沒有錯誤,這似乎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到最后就連萊茵斯也反思過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長途跋涉讓他的神經有些緊張之類的。 但意外出現在晚上。 有人闖入了他的房間。 在圣殿森嚴的守衛和進千名光明牧師的眼皮子底下。 萊茵斯其實察覺到了,但他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放任抱著他的人將輕柔中帶著點責怪的親吻落在他的臉上。 那東西比他高大很多,完全能將萊茵斯整個抱在懷中,曲腿夾住萊茵斯的小腿,親昵地磨蹭著,像是某種被馴養過的大型寵物。 祂似乎在抱怨什么,又哀怨又甜蜜地在萊茵斯耳邊低聲笑著。祂說了很多,但萊茵斯只清晰記住了一句—— 【你該是我的信徒】 萊茵斯的意識混沌,但還是不住地溢出哭腔,祂就會偏頭親吻萊茵斯的唇瓣,像是安撫又像是更加過分的懲罰。 夢中的一切太過真實,萊茵斯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幾天。他醒來以后身上干干凈凈,連眼角都沒有淚痕,床鋪的另外一邊平整如新,仿佛一切就只是他的幻覺。 直到萊茵斯禱告時,他的導師問他后頸是不是被蟲蟻咬了。 萊茵斯到現在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的驚慌,從脊椎一路上升的冰冷讓他在意識到真相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他身上確實干干凈凈,每天晚上抱著他親吻的東西又狡猾又警惕。祂甚至沒有在萊茵斯的背后留痕跡,因為即使是那里,也會在主人照鏡子時被察覺。 但祂又太過貪婪,瘋狂的獨占欲讓他必須在萊茵斯身上留下點什么才能滿意。 所以,祂將親吻的痕跡留在了萊茵斯靠近發根的后頸處。 如果不是萊茵斯在跪拜時,長發分落兩邊,露出一點邊緣,誰都不會發現。 萊茵斯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因為他沒辦法相信圣殿中的每一個活物。所以,圣子殿下將一樣圣器悄悄帶在身上,再次回到房間裝睡。 那一晚萊茵斯的神經繃到了極點,窗外鐘聲響過十二神,房間中的溫度突然降了一點。 萊茵斯閉眼握緊了手中的金錐,上面凹凸不平的雕花將他硌得生疼,但萊茵斯已經沒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了。 床鋪輕輕顫了一下,是有東西坐在了邊緣。 安靜中,那東西彎腰俯下身,似是想要觀察萊茵斯在做什么,又或者是想要一個親吻。 萊茵斯在心底算著時間,在祂碰上自己的下一秒,猝然翻身,直接將金錐刺向床邊的人形。 光明圣殿儲存著很多圣器,關于它們的來歷每一樣都有記載。有些是人們在和黑暗生物戰斗時,光明神的幫助。有些則是慶典或者禱告時,神明的祝愿。 而郁斯手上的這個,則是兩百多年前殺死一位王族吸血鬼的武器。 如果對他做出什么的東西是黑暗生物,那祂絕對不會好過。 但下一刻,萊茵斯只覺得自己刺入了一團棉花。再然后,他的手腕碰到了那東西的身體。 那是一種粘膩、冰冷的觸覺…… 萊茵斯瞳孔驟縮,他還沒有判斷出這東西的真實身份,但本能叫囂著危險,讓他立刻逃離。 就在萊茵斯想要翻身下床去尋求幫助的前一秒,他的手腕被一條冰冷卻靈活的細長觸手纏住了。 窗簾太過厚重,以至于并沒有多少月光能夠透過它照進來。所以萊茵斯只能大致判斷出祂的外形。 但這也足夠了。 上半身還保持人形的東西微微升高,龐大的下肢伸展開來,在瞬間纏上了萊茵斯的腰臀和兩條腿,并輕易封住了圣子殿下張開的唇瓣。 它們靈活得像是魔獸森林中的噬人藤蔓,卻沒有它的腥臭,反而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淺淡氣味。 萊茵斯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立刻就有空閑的觸手趕上前拭去。 又溫柔又殘忍。 面前的東西不說話,但萊茵斯知道祂在看著自己。 他根本動不了,身體的所有動作都被觸手阻止,萊茵斯只能從鼻腔總哼出一點可憐的聲音。而祂似乎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或者是想要多聽聽圣子殿下委屈的求饒。 表面光滑的觸手突然變得粗糙起來,它們掀開萊茵斯的衣服下擺鉆進去,在圣子殿下柔膩的皮膚上磨蹭。 任何人都會害怕,只要是學習過魔獸森林全解的人都知道,噬人藤蔓有多喜歡在進食前……做一些沒辦法說出來的事情。 萊茵斯后悔了他應該將這件事情告訴導師的,而現在,他只能一下一下地咬著口中的觸手,唾液流到了白皙的頸項上,唇角邊甚至有一點點的擦傷。 圣子殿下在黑暗的房間中,被某種來自黑暗的生物欺負到顫栗不止。而整個圣殿,沒有任何人察覺。 黑暗中只要觸覺和聽覺還在發揮作用,但這只讓萊茵斯更加恐懼。 他都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睡衣完全壞掉了,被幾條擠在后面的藤蔓卷著玩。 后來的事情,萊茵斯根本不愿意去想。那東西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將哭到意識模糊的圣子殿下放回床上,聲音滿意又無奈,仿佛他做了多大的讓步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