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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想:我欠你一條命。 要怎么還得上呢。 -- 天宮傳出嗡地一聲響,是骨劍被畢青喚出來了。 那把曾與白清荷一起名留史冊的骨劍,如今,懸在兩人的中間。 “白——清——荷?!?/br> 金色三字的余韻尤在,它好像在細細品味。 又或者說,它在見證這一切。 見證白龍重新位列仙班這一切。 等到眾仙回首恭賀,它跟著眾仙一起,從兩人中間的位置,懸浮在了小小的身前。 沒人知道這把骨劍是什么情緒,但所有仙人看見它緩緩貼靠在了小小的肩上。 劍鞘輕輕抵著,好似對她輕語: 你終于回來了。 眾仙驚愕。 自古以來,除了畢青,沒人碰得了的骨劍,靠在了小小的肩膀上。 這大概率和畢青抱著小小走了一圈一樣讓人震驚。 天宮瞬間再次安靜下來,恭賀的話說道一半,硬生生噎下去的仙人,不可思議地沒有將嘴巴閉起來。 曾經那個說話的仙子恍然開口道: “原來如此,只有一個她。從來都是?!?/br> 小小右手放在了劍柄上,它靠在她的右肩,這樣看上去倒像是在安撫小孩子。 手指貼在劍鞘的時候,骨劍竟是自己出了鞘,將自己遞到了小小手心。 小小握住劍柄,骨劍發出劍鳴,一道劍氣化作龍影出現在小小身后。 那道身影,伴著骨劍,伴著龍。 至此,白龍、龍族,真正回歸天界。 “歡迎回來,白龍大人?!?/br> 畢青輕聲說。 2. 小小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就是白清荷。 或許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但身份肯定是沒跑了。 畢竟這么多仙人都認了,畢青認了,天君認了。 她自己還能不認? 有這一道也好辦事兒啊。 感覺像拿了一塊明晃晃的免死金牌,從此在天界能橫著走了。 不是靠仙君,是靠著曾經的自己。 她臉都快笑僵了,以至于到后來,畢青直接擋在了她身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不過,也沒人敢灌畢青。 小小心想,大抵是他自己想喝。 她偷偷問他:“為什么是白龍大人?。縿倓偽衣犚娏??!?/br> 畢青剛咽下一口酒,說道:“這場景,配白龍不覺得很威風嗎?” 小小想了下,那是。 從仙君嘴里說出來的,可不威風么,他一說出來,大家的恭賀詞都變了一套。 花仙對一旁的仙人道:“他真的很護她?!?/br> “他在承認她的身份。 在承認她的地位。 他在讓她不靠畢青這兩個字,也能走的穩妥?!?/br> 一旁仙人說:“就像當年她護他一樣,不是嗎。” “是啊...” 小小將劍收進劍鞘,遞給了畢青,“還給你?!?/br> 畢青挑眉,沒有伸手。 他聽見小小接著說:“劍仙當然要用最好的劍?!?/br> 它就是那把最好的劍。 畢青接過骨劍,左手剛剛抬起來,就有個腦袋鉆進了他的手心下面。 “我知道的。謝謝你?!?/br> 有些話甚至不需要說出口,他就知道她說的什么了。 他將她往懷里帶了帶,揉了揉她的頭發。 “本就是她應得的啊。” “他的小魚,他的白龍,怎能連這點光榮都拿不到呢。” 他在心里輕聲呢喃。 盛宴過后,小小還是跟著畢青走了。 一旁本等著報給小小說“宮殿建好”的仙人被畢青一眼給看回去了。 行吧。 反正剛剛都看到他倆抱一起了。 那應該過兩天報也沒關系吧? “清荷仙子。” “清荷仙子?!?/br> 一路上,仙人們再碰見招呼已經變了。 既然有了名諱,再喊“小小姑娘”就不合適了。 一路上,小小走得快極了。 終于回到自己的窩后,先是伸了個懶腰,對畢青說道:“仙君,你講講白清荷吧?!?/br> 畢青:“講你自己?” 小小點頭。 “我只夢見過一條白龍?!?/br> “它長這樣。” 小小拿起紙筆,畫了一條白龍,尤其是眼睛那里,她畫的非常傳神。 她到現在也忘不掉那一眼。 畢青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問她:“你見過自己化龍的樣子嗎?” 小小仔細想了想,還真沒有注意... 于是她見畢青指了指畫上的龍,“嗯,你長這樣。” 侍女端上來茶點,余光看到了畫,又看到了小小手里的筆,露出了一個很狐疑又不明所以的眼神。 就好像在說:“仙子,你為什么在畫你自己。是因為生的太好看嗎?” 小小眨了眨眼,“我化龍的樣子,還可以吧?” 侍女余光再次瞄了一眼畫,默默退下。 明明..威風得很。 畢青沒說什么,把畫遞給了快要退出去的侍女,侍女見狀趕忙接過來,問道:“仙君,可是要將仙子的畫裱起來?” 畢青點頭,接著說:“再找個最顯眼的地方掛上?!?/br> 小?。?? “...仙君,我是為了讓你給我講故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