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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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瀟瀟領命,又問道:“大人,那匣子里的證物……” “我會另外安排人護送。” 方才的話,他是在騙她。 無數人都盯著這個匣子,他怎么敢讓慕秋親自護送? 站在原地,目送著幾個暗衛(wèi)護送慕秋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衛(wèi)如流視線盡頭,他才轉過身,找來奚飛白。 “那個小村子不安全了,我命人送你去其他地方安置。慕秋答應你的事情,我都聽到了,我也會為你安排好?!?/br> 經過一夜的相處,奚飛白哪里還不清楚衛(wèi)如流的真實身份。 他知道自己幫不上恩人什么忙,眼含熱淚跪下,跟著暗衛(wèi)離開此地。 安排好所有事情,衛(wèi)如流抬手拭過刀身,冷冷環(huán)視四周,下令道:“回去吧?!?/br> 但在進城時,衛(wèi)如流一行人遇到了麻煩。 城門口,守城門的士兵高聲宣布:“所有人排好隊,近些日子揚州城里逃竄進了很多匪徒,校尉大人說了,進城和出城的人都必須搜身,攜帶兇器的人更是要嚴加看管!” 還有士兵在維持秩序,手中兵器格外鋒利:“哎,那邊的,擠什么擠!” 沈默下意識看向衛(wèi)如流。 衛(wèi)如流默默壓低斗笠帽沿,易容過的臉淡然而平靜。 與此同時,江南總督和揚州知府江淮離親臨郁府。 郁墨正在書房里忙碌,整理自己這些天搜集來的情報,得知這個消息,連忙出門去迎接。 她爹現在還被關在柴房,郁家自然是由她來做主。 親自迎兩位大人到前廳,郁墨命人奉茶,旁敲側擊問他們突然來郁府所為何事。 江淮離解釋道:“總督大人過兩日就要啟程離開揚州,想在啟程前再見見衛(wèi)大人和簡大人。” 江南總督點頭:“不錯,怎么不見兩位大人過來?!?/br> 郁墨雖然還在生衛(wèi)如流和簡言之的氣,但看在慕秋的面子上,她還是幫著打了圓場,選了個最為穩(wěn)妥的回答。 她面上佯怒道:“回稟兩位大人,這是我的問題。這幾日里我與衛(wèi)如流、簡言之大吵了一架,所以方才忘了命人去通知他?!?/br> 其實不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她就命人去知會了簡言之。 江淮離失笑:“原來如此?!?/br> 江南總督也笑了笑,表示理解:“郁大老爺的事情我聽說了,我與郁大老爺同朝為官多年,他是什么性子的人我很了解,等會兒我定與兩位大人說道說道?!?/br> 郁墨神情轉為歡喜:“多謝總督大人,只要總督大人不怪罪我就好。我這就命人去通知他們?!?/br> 西院,簡言之拷問完大當家,滿身疲倦癱在椅子上。 聽說江淮離和江南總督來了,簡言之馬上從椅子上爬起來:“他們怎么來了?” 低頭看著自己手上身上的血污,他連忙去換衣服,又問衛(wèi)如流回來了沒有。 聽說還沒有,簡言之皺了皺眉。 衛(wèi)如流出城的事情是機密中的機密,哪怕是郁墨都不知道。 現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江南總督和揚州知府相攜而至,簡言之很難不多想。 他們,不會是來打探消息的吧? 不行,不管他們來此有什么目的,都不能讓他們知道衛(wèi)如流現在不在府里。 換好衣服,簡言之磨磨蹭蹭來到前廳。 才剛一腳踏入前廳里,坐在前方的郁墨猛地拍桌而起,指著簡言之鼻子開始罵:“簡言之,你看著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瞧不起誰呢,別忘了,你現在還住在我家里!” 簡言之腦子一懵,愣愣看向郁墨。 接收到她的眼神后,簡言之瞬間會意,他勃然怒道:“我怎么了!郁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氣啊,怎么,連看你一眼都不行了?我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你這手指著哪兒呢!” 眼看著兩人一副要撕破臉的模樣,江南總督連忙拉架,這邊勸了幾句,那邊勸了幾句,等到兩人終于和平坐下,江南總督擦了擦額頭的汗,奇道:“衛(wèi)大人怎么還沒來?” “這……”簡言之撓撓頭,咳了一聲,“總督大人,衛(wèi)如流傷得很重,只怕是沒法親自前來?!?/br> 江南總督恍然,先表示自己忘了此事的歉意,又說要去探望探望衛(wèi)如流。 在簡言之急得恨不得抓耳撓腮時,江淮離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您是上官,怎么有親自去探望衛(wèi)大人的道理?” 簡言之順著江淮離的話道:“是啊是啊。論輩分,您是長輩,論官階,您可是當朝二品大臣。論長論尊,都萬萬沒有讓您去探望衛(wèi)如流的道理啊?!?/br> 江南總督搖頭:“話不能這么說,衛(wèi)大人是為了查案,又是在本官治下受的傷,于情于理,本官都應該走這一趟。” 雙方又是幾番推辭,直到江南總督面色沉下來:“怎么,簡大人一直不肯讓本官去探望衛(wèi)大人,莫不是,衛(wèi)大人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簡言之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辭下去了,否則就表現得太過明顯。 他強笑道:“大人說笑了。我這就帶路。” 江南總督的神色這才轉緩,溫聲道:“那就帶路吧?!?/br> 心下再不情愿,簡言之也只能在前面領路。他從來沒覺得這段路這么短,才走了一會兒,衛(wèi)如流的院子已經映入視線里。 簡言之的腳步越發(fā)沉重。 到了院門口,看到從院子里走出來的沈默,一陣歡喜涌上簡言之心尖——沈默和衛(wèi)如流一塊兒出了城,現在他回來了,衛(wèi)如流必然也到了! “到了,總督大人,我們進去吧。”簡言之搖著折扇的動作里都透著高興。 屋內,衛(wèi)如流穿著單薄里衣靠坐在床頭,臉色極為蒼白,看上去就很虛弱無力。 看到他這副模樣,江南總督也不好意思讓他下床行禮,坐到床邊與衛(wèi)如流低聲交談。 聊了有一會兒,衛(wèi)如流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咳完后,神情倦怠。 “總督大人,如今已經到了喝藥的時辰,你看……” 江南總督順著他的話道:“唉,衛(wèi)大人先好好養(yǎng)傷,本官過兩日再來尋你。” 送走江南總督和江淮離,簡言之和郁墨再折返回來時,衛(wèi)如流正坐在桌子前吃東西,哪里還有半點兒虛弱病色。 “此行如何?”簡言之急忙追問道。 衛(wèi)如流沒有正面回答簡言之的問題,只是問道:“愿意跟我賭一回命嗎?” 語氣十分認真。 簡言之被他臉上的凝重感染,臉色微微泛白:“我……” 簡言之有些慌,他真的很惜命。 錢啊官啊的,沒了可以再努力掙回來,但命沒有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可是很快,在衛(wèi)如流和郁墨的注視下,簡言之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行。不就是賭命嗎,小爺這輩子沒賭過,陪你試一次又怎么了!” “喲,還挺豪邁的?!庇裟珎饶浚瑢喲灾桨l(fā)改觀了。 她發(fā)現,這家伙不怕死的時候真是分外順眼。 “那是?!焙喲灾菏?,打臉充胖子。 郁墨問衛(wèi)如流:“慕秋現在在哪兒?” 衛(wèi)如流:“接下來揚州會變得很危險,我命人送她回京了?!?/br> 郁墨皺眉:“慕秋不可能會乖乖回京的?!?/br> 衛(wèi)如流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打暈了她?!?/br> 郁墨揚了揚眉梢。 打暈。這個方法還真是簡單粗暴啊。 “她不在也好。這幾天我一直在努力想辦法洗清我爹的嫌疑,但一直沒什么進展,現在我想到了一個絕對可行的辦法?!?/br> 簡言之傻傻道:“什么辦法?” “雖然與你們不算多熟,但這些天一塊兒合作查案,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出事,我做不到。”郁墨歪了歪頭,手中長劍砸在桌面上,發(fā)出悶響聲,“你們要做什么,我陪你們走一趟!” 簡言之啞然,很快,一股豪情在他心口熊熊燃燒起來,焚盡他所有的彷徨與害怕:“好!” 衛(wèi)如流笑了笑。 明明局勢已經危急萬分,可他發(fā)現,他今天笑的次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三人達成共識,開始溝通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慕大人的下落了?!焙喲灾?,“據大當家朱紹元的口供,慕大人被他抓走后,一直關在城東孟員外郎的宅子里,但現在有兩件事不能保證,一是他們有沒有轉移過慕大人的位置,二就是……” 后面的話簡言之說得有些艱難:“慕大人如今是生是死,也無法確認?!?/br> 衛(wèi)如流閉眼思索,片刻,他說:“我走一趟,親自去那兒確認?!?/br> 第五十九章 回揚州。 緊接著,衛(wèi)如流將竹林的事情簡述出來。 末了,他總結道:“東西已經到手,現在你我當務之急是營救慕大人逃出揚州,以免幕后之人狗急跳墻。” 郁墨面沉如霜,給衛(wèi)如流潑了冷水:“無論是救慕大人,還是逃出揚州,都太難了。城東孟員外郎府上必有重兵把守,城門那邊很明顯也有他們的人?!?/br> 簡言之咬咬牙:“但留下來,只能是死路一條。慕云來不就是前車之鑒嗎?!?/br> “你不是有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嗎?”郁墨看向衛(wèi)如流,心存僥幸。 衛(wèi)如流接下來的話卻將她的僥幸擊碎:“現在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尚方寶劍沒有用了。 郁墨苦笑。 難怪衛(wèi)如流都說出“賭命”這個詞了。 他們面臨的情況如此兇險,可不是賭命嗎。 甚至,剛剛葉總督和江知府過來找他們,都很可能是別有目的,存著打探消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