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間雀 第24節
童雀吸了吸鼻子,又開了哭腔:“臭流氓!欺負人!” “哎呦喂祖宗,怎么又哭上了?”云深趕緊抱緊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著:“行行行,逗你玩兒呢。抱著,抱著還不行嗎?” 童雀“嗯”了一聲,眼淚蹭到他肩上,哭腔及時剎住了車。 這眼淚還真是收放自如,跟賴皮的孩子簡直一個樣。 云深無聲嘆了口氣,也不清楚這會兒這么狼狽,心情怎么會是意外的不錯?竟然還有點想笑。 “你還有臉笑!都怪你!”童雀說。 “我笑了嗎?”云深沒發覺自己在笑,有些意外。這會兒也不能駁了這難纏的小祖宗的意思,只得順著她的話說:“對對對,都怪我。” “我要告訴我哥,說你欺負我!” “復讀機,這話你說過好幾次了。” “你在嫌我話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臭流氓!狗才要嫁給你!” “……” “你為什么笑?” “我沒……誒,你怎么還咬人呢?” “我屬狗的,不行啊?” “你什么時候屬狗了?你不是屬鼠的嗎?” “我現在屬狗了,汪汪!” “行,祖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說你屬貓,我都不敢有意見。” “不許笑!” …… 第二十二章 :晉江獨家 云深扣好腕表, 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門內沒動靜。 他等了會兒,又試探著敲了敲門。 里頭叮叮當當響了一陣,接著是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須臾, 近前的門終于開了。 童雀睡眼惺忪地歪過臉,隔著拉開的門縫看向房間外。 視線撞上, 云深不自覺彎了嘴角。 跨行半步傾身湊近, 望著她清澈瞳仁中逐漸擴張放大的影子, 心情不錯地道了聲:“早。” 一大清早,意識不清的狀態下近距離對上一張巨帥的臉,無疑是頗賞心悅目的。 童雀此刻就是身子在飄意識還在沉睡的狀態, 有那么一瞬間還以為自己仍在夢鄉里浮沉。 扶墻捂臉, 傻呵呵憨笑了一聲。 墻有點涼, 還有點硌。 這體感,好像不是在做夢? 她慢半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眨眨眼,轉瞬醒神。 “童秘書, 要一起吃個早飯嗎?”云深問。 “……”這寵溺的語氣是什么鬼? 童雀一臉的不可思議, 瞪大了眼看他。 腦海里自動閃過前一夜的幾個畫面。 烏漆墨黑的山道上她被幾乎飛出山體的車速徹底嚇破了膽, 哭的梨花帶雨, 形象全無。 負氣跑路, 跑傷了腳, 還弄丟了一只鞋。 而后非常不走運的,她被路過的大田鼠嚇到了, 跟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眼前這位套路深先生的身上。 之后又是一路風馳電掣,在她的驚魂尖叫聲中回了住處。 一想起這個童雀更來氣。 眾目睽睽,這個套路深硬是跟扛麻袋似的把丟了一只鞋的她強行打橫丟回了房。 她隱約記起管家忘了表情管理,憋笑憋到內傷的樣子。 “……”面子丟得稀碎! 末了, 這位套路深先生又拎了藥箱來,假惺惺的非要給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貓哭耗子假慈悲! 童雀低下視線,偷偷看了眼腳后跟貼著的創可貼。 記憶沒錯亂,腳上的創可貼就是證據。 前一晚好像就是這家伙害她那么丟人的吧? 怎么這會兒跟沒事人一樣? 想用美色混過去? 想得還挺美! 童雀一向是個記仇的,理了理前一夜的事發經過,簡直氣的快冒煙了。 “怎么不說話?是還沒睡醒嗎?”云深問。 伸手,想揉揉她睡亂的發。 童雀在他伸手之際扭身躲開,回頭急喚了聲“霸霸”。 迅速抱起顛兒啊顛兒向她奔來的狗,把毛茸茸的狗腦袋塞到了套路深先生伸來的掌心里。 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冷不丁摁住狗頭的云深一瞬怔住。 余怒未消的小祖宗拒絕跟他交流,并試圖用狗嚇跑他。 ** 公司健身房。 云深坐在卷腹機上,有些心不在焉。隨手拿起個啞鈴,有一下沒一下地練著。 “金助,你說,女人是不是都很記仇?”云深問。 “啊?這個……”金爍轉頭往幾步外跑步機上正鍛煉的童雀看了一眼,求生欲很強地回話:“應該不是。” “那你覺得,女人說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嗎?”云深又問。 “那可能……”金爍簡短回憶了一下電視劇里的情節,謹慎回話:“可能女人有些時候會說反話,像是‘討厭’,那就是‘喜歡’,我記得電視劇里都這么演。” 電視劇? 云深抬眼看他:“金助。” 金爍躬身而立,應話:“在。” “我看起來像白癡嗎?”云深語氣不怎么好地說。 金爍尷尬一笑,如實道:“抱歉云總,我這方面的道行淺,您還是別為難我了。” 童雀豎起耳朵,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很不服氣的“切”了一聲:“某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本來就是個白癡,還需要看著像嗎?” 云深和金爍聞聲同步扭頭看了過去。 “她這是在說我嗎?”云深指了指自己,問金爍:“罵我白癡?” “應該……”金爍猛搖頭,“應該是您想多了。” 楊蔌蔌拉了一側的耳機,邊調整跑步機的速度,邊問右手邊的童雀:“雀雀,我剛好像聽見你說話了。說什么呢?我沒聽清。” “沒什么。”童雀啐了聲,“我罵外頭路過的狗呢!” “……”云深默然望了眼窗外的高空。 從二十七樓路過的狗? 果然就是在罵他。 童雀扯下脖子里掛著的毛巾,抹了把汗。把跑步機速度調慢了些,說:“蔌蔌,我跟你說個笑話啊,你要不要聽?” “嗯。”楊蔌蔌點頭,“你說。” “你見過傳說中的直男嗎?就是筆直筆直,腦子不會拐彎的那種。”童雀問。 “你哥。”楊蔌蔌一秒都不帶停頓地給了個標準答案。 “你看,你沒見過吧!我就猜你沒見過。”童雀壓根沒在聽她說什么,自顧自道:“我昨兒見著了,活的,直男。” 楊蔌蔌是個明白人,猜到了個大概,沒戳破她。 “蔌蔌,你說,人要是喜歡收集宇宙飛船模型,是不是就意味著必須得登一次月上一次天才能得個圓滿啊?”童雀說。 “你要是想,說不定有人真有辦法讓你上天。”楊蔌蔌說。 “不,我不想!”童雀表示拒絕,“我多珍惜小命啊。活著不好嗎?” “那就不上天。”楊蔌蔌隨口附和。 “人有喜好很正常吧?但喜歡和實際參與,明明就是兩碼事。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能懂,對吧?”童雀說。 “三歲小孩都能懂?這個可能有點難度。”楊蔌蔌說。 “別拆臺。”童雀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