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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聯(lián)手了[玄學] 第22節(jié)

    這家伙被蘇云韶揍得整個臉都快腫了一圈,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膽量, 還敢仰天狂笑。

    黃立邁著兩條小短腿怒氣沖沖地過去,一腳踢在水鬼的小腿上, 水鬼躲了一下, 黃立的力道太大沒收住,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屁股蹲。

    “…………”

    三秒之后,蓋潔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把黃立從地上撿起來,抖兩下抖掉灰塵,再塞進包里,真實地演繹了那句“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秦簡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要不是他這會兒屁股傷著,腳下已經(jīng)摳出了一整座金字塔。

    “咳,水鬼,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男扮女裝啊?”

    “哼。”水鬼倔強地扭過頭去,冷不防對上了蘇云韶微冷的目光。

    水鬼只覺臉疼腦袋也疼,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全身上下只有臉被重點照顧,但他并不想再體驗一回被人當成沙包狂揍的感覺。

    所以,很識時務地講述起自己的往事。

    “我叫耿善,善良的善,父母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善良又孝順的男人,人生的前十幾年我確實做到了他們的期許,直到考上大學……”

    在老一輩的眼中,有編制的工作比沒編制的更穩(wěn)定,更有面子。

    教師、醫(yī)生、公務員是他們最喜歡的三種職業(yè),是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擁有的職業(yè),是他們相信絕對不會害了孩子的職業(yè),卻不是孩子自己喜歡和想要的職業(yè)。

    最開始的時候,耿善反抗過,堅持過,父母不給錢,他自己打工賺錢讀大學,甚至因為每次回家父母都會揪著同一個問題和他爭吵,最終選擇假期不回家,可最終得來了什么呢?

    過年本該闔家團圓歡聚的日子,耿善被拎出來當反面教材。

    父母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指著鼻子罵他不孝,嫌棄他原來的工作丟盡老耿家的臉面,把耿善的面子和尊嚴丟到地上踩,讓他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早知道你這么不聽話,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

    ——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養(yǎng)到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氣我的嗎?!

    這兩句萬金油一丟出來,耿善只能沉默。

    再反抗,萬一把二老氣到中風住院怎么辦?

    再后來,耿善也不想去爭了。

    那是他的親生父母,生恩養(yǎng)恩大過天,還能真不管咋的?

    他放棄自己的高薪工作,看書、做題、備考,有一天晚上來美院這邊散心時不小心滑倒,摔進荷花池里溺亡。

    “哈——?”秦簡本以為后面的劇情會是考上編制的耿善被生活折磨得沒了生趣,精神抑郁,投荷花池自盡,結(jié)果劇情中途轉(zhuǎn)了個大彎?

    “那你的男扮女裝,就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

    “變態(tài)你個頭啊!”耿善翻了個白眼,直接把眼珠子360度轉(zhuǎn)了個圈,“我原本就是服裝設計師,還是專門設計女裝的,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問題?”

    所有人:“……”這可真是非常的出人意料了。

    隨即又有些明白耿善的父母為什么不同意他繼續(xù)這份工作,好好一個大男人跑去給女人設計衣服,又弄得妖里妖氣的,老一輩能樂意嗎?

    蘇云韶旁觀許久,終于出聲:“你死多久了?”

    “也有二十年了吧。”耿善當鬼以后對時間不太敏感,只能估摸個大概,“我在這里住了那么久,早把這當成我的家,不允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往里面丟,偶爾遇到想不開的小年輕也會幫點小忙。”

    蓋潔恍然大悟:“美院有一個傳聞,說是曾經(jīng)有學生半夜跑來荷花池自殺,第二天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池邊躺了一夜,夢里的長輩拿著拖鞋追著他又打又罵還撒潑,后來就不敢自殺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夢里的長輩既視感有那么點強。

    果不其然,耿善雙手抱胸,鼻子翹得老高,得意哼哼。

    “我以為那只是口口相傳之后變了樣的傳說,和什么躲在廁所哭泣的不知名小姐,無人教室里的琴聲一樣,都是校園的七大不可思議。”鐵如蘭捂臉,“沒想到是真的!”

    “對啊。”耿善下意識地翹起蘭花指,聲音也變得尖細起來,“死不了的荷花池,我也是不可思議之一啊。”

    秦簡從口袋里摸出一張雷符,意有所指:“好好說話!”

    明明講故事的時候還很正常地用著自己本來的聲線,沒有一點娘里娘氣的動作,一會兒沒看住就變成女音是什么鬼?

    耿善直覺不對:“什么東西?”

    “雷符啊。”秦簡嘚瑟地抖了抖,指了指天上,“能招來雷電的符,據(jù)說雷電是鬼魂的克星,我還沒見過被雷劈的鬼,你要是不老實,我就可以親眼見證一下~”

    那因愉悅上揚的尾音和先前耿善惡心蘇云韶的時候一模一樣。

    耿善被氣著了,也被惡心壞了,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說話的語調(diào)竟然這么氣鬼。

    他沒見過雷符,也不確定秦簡說的話是真是假,可他臉上的疼痛不是假的,蘇云韶招招手就把他像抓鴨子一樣掐著脖子按在地上暴揍也不是假的。

    耿善識時務得很,乖乖跪坐,“大人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云韶并不懷疑耿善所說,他身上確實有功德金光,數(shù)量還不少,絕不止救過一兩個企圖輕生的學生那么簡單。

    正因如此,她才斷定水鬼是善,不能除他,要不是這家伙的行為太惡心,她都不想揍他。

    “以后除非有人想不開去自殺,你不要顯形嚇到普通人。”

    耿善:“為什么?”

    蘇云韶:“你要是做得太過,學生或者校方找來天師,對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你打到魂飛魄散,你找誰說理去?”

    耿善嚇得抱住壯實的自己,“天師不問前因后果埋頭就干的嗎?”

    每個行業(yè)都不可避免會出現(xiàn)那么一兩顆老鼠屎,蘇云韶無法保證天師這一行不會出問題。

    “你自己小心一點。”

    耿善點頭應下,離開之前,由衷地問秦簡:“你確定不給我畫一張畫嗎?我可以免費給你當模特,還能免費把家借給你用。”

    秦簡的臉都青了:“不畫,滾!”

    小爺他今年十七歲,滿臉的膠原蛋白,和美院那些個日夜畫畫的cao勞大學生能一樣嗎?就沖耿善這么沒有眼力勁,他也不可能畫!

    耿善麻溜地滾了,臨走前還嘆了好幾口氣,可見是真的失落。

    蓋潔有些好奇,雷初曼就把耿善當初怎么出現(xiàn)的理由說了一遍。

    沒想到蓋潔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和他們告別,往耿善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氣得原本裝死的黃立又從她包里蹦出來。

    秦簡:“賭一個茶葉蛋,她去找耿善畫畫了。”

    雷初曼:“同意,加一根黃瓜。”

    趙晴畫:“我也覺得,小jiejie是真的喜歡畫畫,追加一個番茄。”

    柏星辰呵呵:“當著班長的面聚眾賭博?你們可以啊。我加冰棍!”

    幾人哈哈大笑。

    蘇云韶搖了搖頭,把先前包廂里的話題重新?lián)炱饋恚骸叭绻龅揭馔猓粌蓮埰桨卜蛪蛄耍绻龅焦砘陚耍俣嗥桨卜矝]用。我那有幾塊玉,可以做成兼職防御和攻擊的玉符,做好了就給你們。”

    “哪能讓你破費啊?玉肯定得我們自己出!”秦簡不同意,那兩張雷符的錢他都還沒給呢,怎么可能再占蘇云韶的便宜?

    他們四個堅持要自己準備玉石,蘇云韶就沒再強求。

    第二天,蘇云韶剛出門準備晨跑,就看到停在別墅大門口的車。

    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一半,秦朔嘴里叼著一支煙,手里還拿著一罐黑咖啡,黑眼圈極重,見她出來立即開門下車。

    別墅的大門是鐵制的,大清早的開門聲和噪音差不多,蘇云韶不想吵醒家里人和鄰居,在鐵門上踩了兩下借力翻過去。

    “找我有事?”

    秦朔豎了個大拇指,而后提起正事:“特殊部門的人來都來了,我就請教他們玩劇本殺死亡的四人案子,光看資料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鬼魂作怪,就帶他們?nèi)ガF(xiàn)場看,一行人在經(jīng)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出了車禍。”

    “我和狗子的車里放了你的平安符,符毀了,人和車沒事,撞我們的卡車司機當場死亡。特殊部門的人察覺不對,下車一看,發(fā)現(xiàn)司機的靈魂沒了。”

    人剛死,靈魂就沒了?

    蘇云韶皺眉,“特殊部門的人怎么說?”

    “他們要是能發(fā)現(xiàn)毛病出在哪,我就不來找你了。”秦朔把剩余的咖啡一口悶,“需要我?guī)湍阏埣賳幔俊?/br>
    “不用。”蘇云韶轉(zhuǎn)身上了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后發(fā)了兩條消息。

    一條給家人群:【我出門了。】

    一條給五人群:【幫我請個假。】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到了刑偵大隊。

    “蘇小姐來了。”

    “蘇小姐早上好。”

    “蘇小姐吃早飯了嗎?”

    路上遇到的每一個警服和便服警察都笑著和蘇云韶打招呼,比對待她身邊的副隊長秦朔還熱情。

    “……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朔:“我們昨天出了那樣的事,需要調(diào)查和善后,所以全隊上下都知道你的平安符既能護人還能護車,想見見年輕有為的蘇大師,再買一點保平安。”

    蘇云韶:“……”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第25章 特殊部門

    秦朔先帶蘇云韶去看尸體。

    濮子悅一口rou包子一口熱豆?jié){, 見他們倆來了,匆忙咽下最后兩口。

    尸體還放在解剖臺上,濮子悅把尸檢報告遞給秦朔,“死者是因車禍撞擊導致肋骨斷裂戳進心肺而死。”

    秦朔看了兩眼, 沒見到讓他在意的點, 轉(zhuǎn)而看向蘇云韶:“你有看出什么問題嗎?”

    蘇云韶:“我要他的生辰八字。”

    特殊部門的人也要過,秦朔還記得, 立馬報了出來。

    蘇云韶算了一遍, 又看了死者的面相和手相:“他不該死得這么早。”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死者是被殺的。

    濮子悅:“我沒發(fā)現(xiàn)死者的身上有被繩索或布條綁縛過的痕跡。”

    秦朔:“鑒證科的同事沒在車上發(fā)現(xiàn)奇怪物品。”

    如果死者真的是被殺的,此次車禍恐怕不是人為。

    光現(xiàn)有的這些東西, 蘇云韶還無法判斷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