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抱著媳婦睡習(xí)慣了，沒媳婦，睡不著。

    第50章 .  　　夜晚的時光總是過得……

    夜晚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的,一夜過去，次日就到了宋清衍上班日子。吃了早飯宋清衍就騎車去上班了，走的時候還把這次要送供銷社的糕點(diǎn)帶上了。

    宋清衍走了以后,夏苒送二妞和大娃去上學(xué),隨后回家看孩子，繼續(xù)和村子里的人一起做糕點(diǎn)。

    村子里的人嘴巴都是閑不住的,幾個婦女一邊做糕點(diǎn),一邊坐在夏苒身邊：“清衍家的，大娃奶奶那邊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呀？我聽說秋分因?yàn)樗锏氖虑槎技鄙×恕！?/br>
    “玉成那孩子也往縣城跑了幾趟了，說是想把大娃奶奶弄出來，不過一直沒弄出來?！?/br>
    “清衍家的,你聽到啥消息沒有？這事情總是要有個章程吧，人被帶走了，是要一直被管著嗎？還能回村子里嗎？”

    夏苒默默看著問她話的幾個婦女,都是昨天看清衍洗衣服說閑話的人。

    夏苒笑笑：“嬸子,我們家和老宋家沒關(guān)系了,我和兩個孩子早就和那邊斷了關(guān)系了,清衍也不是那邊的親生兒子，以后啊，我們兩家只有偷孩子的仇恨，老宋家可是讓大娃的爹一輩子二十多年來沒和自己的爹娘在一起，這種骨rou分離的痛，幾位嬸子沒體驗(yàn)過,就別在這里問老宋家怎么怎么樣了。”

    “老宋家犯事了，怎么處置都要看公社，我和清衍我們都不管，以后啊,老宋家的事情，誰可憐也不用告訴我們?！?/br>
    夏苒說著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老宋家的人可憐，我家大娃爹就不可憐？小小年紀(jì)就和親生父母分離，跟著仇人過了二十多年，還被仇人吸血了二十多年，要說可憐，誰有我家大娃爹可憐？”

    “還有以前我家大娃和二妞就不可憐嗎？兩個孩子被老宋家欺負(fù)得不成樣子，她宋秋芬以前還故意讓我家二妞給她洗衣服，說洗衣服了給孩子糖果吃，結(jié)果呢？就一塊她吃過的糖果，給我家二妞嗦了一口?！?/br>
    夏苒是真生氣了，說話是沒留情面的。

    幾個剛剛還嘻嘻哈哈問話的嬸子，這會都不敢繼續(xù)問了，有臉皮厚地笑著打哈哈：“清衍家的別生氣哈，我們就問問?！?/br>
    夏苒瞥了那嬸子一眼沒說話，心里計(jì)算著啥時候去縣城，到時候一定不會推薦這幾個人。

    夏苒在家里做著糕點(diǎn)，縣城這邊，宋清衍送了糕點(diǎn)就去了運(yùn)輸局，不過他到運(yùn)輸局沒多久，李大力就過來了。

    宋清衍辦公室里，李大力進(jìn)門就熱熱乎乎地走過去：“宋哥，我來給你送好消息了，昨天那房子，房主同意賣了，你看你啥時候有時間去土地局辦合同？”

    這時候沒有住房買賣合同，但是這時候的房子是可以去土地局轉(zhuǎn)的。夏苒她們要房子，肯定是要去土地局把房子轉(zhuǎn)移到他們名下的。

    不過房子的事情好了，夏苒的戶口還沒有好，宋清衍看向李大力：“這兩天比較忙，等兩天休息了就去。”

    “宋哥，這房子可遇不可求，你可要快點(diǎn)下決定哦，不能太晚啊。”

    “嗯?！彼吻逖茳c(diǎn)頭。隨后又和李大力聊了一會，才送他走。

    送李大力走了以后，宋清衍又進(jìn)入了一天的忙碌中，最近幾天休息，工作積壓了不少，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他才空出時間來，去了公社一趟。

    公社這邊，也是宋清衍來巧了，秦書記今天上午會客來著，剛剛把客人送走還沒來得及去吃飯，看到宋清衍過來，他招招手：“好小子，你來了，正好陪我去吃飯，咱們順便談?wù)勀銗廴苏f的那個廠子的事情?！?/br>
    公社這邊的食堂吃飯是要自掏糧票和錢的，宋清衍帶了錢和票過來，聽了秦主任的話，他點(diǎn)頭：“好?！?/br>
    宋清衍和秦主任兩個人都打了兩個素菜三兩米飯，坐在角落里，秦主任就和宋清衍談起了廠子的事情。

    “昨天縣城就開糕點(diǎn)廠的事情開了個會，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的，不過還是有人擔(dān)憂，這個廠子開起來了，做的糕點(diǎn)銷售不出去，還有，糕點(diǎn)廠的招工這一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章程，上面怕批條子開廠子了，后面做不起來?！?/br>
    宋清衍似乎早就考慮到了公社會擔(dān)憂的問題，他沉聲說：“銷路好解決，糕點(diǎn)是吃的，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缺衣少食的，糕點(diǎn)這東西肯定有人買，運(yùn)輸部有車，會到處出車，出車的時候，可以順便捎糕點(diǎn)去各個縣城銷售，專門供給各個縣城的供銷社?！?/br>
    “工人這一塊，按照廠子里正常的招工來就行了，我媳婦那邊有幾個手藝熟練的，到時候可以一起帶帶人?！?/br>
    宋清衍條理清晰地?cái)⒄f著，秦主任安靜聽著。聽完了宋清衍的話，他沉聲說：“那行，有解決辦法就行，上面可以安排開廠子的事情了。你媳婦的那個條件，上面也都答應(yīng)了，不過上面也提供了條件，給你媳婦一成的分紅可以，但是每個月廠子里的銷售必須能支付得起廠子里的開支、工人的工資等等，等廠子里的開銷都去除以后，每月得盈利分你媳婦一成?！?/br>
    對于公社來說，多一個廠子能解決緩解一下工人沒工作的事情，多提供一些工作崗位，也沒指望這個食品廠能賺大錢。不過如果能賺錢，對于公社來說那是穩(wěn)賺不賠的好事。

    宋清衍在這邊和秦主任商量著廠子的事情，不知不覺食堂的人都吃好飯走了，食堂的打飯阿姨都開始收拾桌子了。

    宋清衍和秦主任也不好再繼續(xù)聊了，兩個人起身離開。

    各自分開以后，宋清衍回了運(yùn)輸局，秦主任則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帝都羅家，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拿著信往家里跑：“媽，媽，哥來信了。”

    羅母坐在沙發(fā)上打毛衣，供銷社剛剛進(jìn)來的毛線，她準(zhǔn)備織了給兒子寄過去的。聽到了女兒的話，羅母毛衣也不織了，趕緊站起來：“快，快給我看看。”

    “好，娘，你說哥在鄉(xiāng)下咋樣呀？今年能回家過年嗎？”羅家這一代只有羅海珠一個小姑娘，家里的男孩子小時候都很疼她，自從羅浩杰去鄉(xiāng)下當(dāng)知青以后，羅海珠每天都盼著哥哥回來。

    “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先看信，回頭問問你哥能不能回來，能回來就早點(diǎn)準(zhǔn)備著，到時候把他的房間提前收拾好?！?/br>
    羅母嘀咕著，拆開了羅浩杰寄過來的信。

    羅浩杰的信，和他的人一樣干凈整潔，寫的生活中的話不多，就簡單的一些問好的話，信的最后提到：“我在的村子，最近發(fā)生了一樁偷孩子的事情，村子里一戶人家42年的時候偷了別人的孩子，那孩子今年28了，是個男孩，我看著和秦父長得很像?！?/br>
    羅浩杰提到的不多，就提了幾句話，但是通篇看下來，羅母覺得上面問好的話，都是面子話，就最后幾句話才是兒子想和她說的。

    羅母把信遞給羅海珠：“海珠，你說你哥哥是啥意思呀？你哥咋會無緣無故提起42年前，那村子里偷孩子的事情？”

    “哥可能是感覺事情比較匪夷所思，所以和我們吐槽吐槽吧，不過娘，你說這人咋那么壞？咋能偷別人的孩子呢？還一偷就是42年，被偷了孩子的人家該有多傷心啊。”

    羅母搖搖頭：“不對，你哥不是多嘴的人，你和我一起去你大伯家，看看你堂哥在不在，前兩天你堂哥的那媳婦不是要生了嗎？我們正好也去看看去。”

    提起羅一鳴的媳婦，羅海珠撇撇嘴：“娘，我不想去看她，每次看到她裝我都煩?！?/br>
    羅海珠很小的時候就看秦英不順眼，長大了秦英嫁給羅一鳴以后，她更看秦英不順眼了，總覺得秦英在裝。

    羅母自己也不咋喜歡那女人，半個月前她帶著女兒去羅大伯家還被秦英冷嘲熱諷了一頓，那之后羅母就沒去過羅大伯家，即使聽說秦英生孩子了，她們也沒過去。

    但是今天羅母想去看看，她的兒子她了解，不是無緣無故說那些話的人，她把信給一鳴看看，一鳴那孩子和她家浩杰一樣聰明，信交給他看，也許能看出啥的。

    “你呀，你還能一輩子不去你大伯家了？你大伯、大伯母還有你大堂哥、二堂哥對你多好呀，你不想去看看他們嗎？”

    羅海珠拉住了秦母的手：“娘，我和你一起去?！?/br>
    ……

    羅一鳴家里，冷寂無聲。

    羅海珠站在門口敲門，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

    羅大伯的臉色并不好，看到羅海珠母女過來，他緩和了一下：“海珠過來了，進(jìn)來吧。正好你過來勸勸你堂哥，我今天才知道他竟然向部隊(duì)提交了離婚材料，像什么話？他媳婦剛剛生了孩子，他就提交離婚材料?！?/br>
    羅大伯很生氣，羅海珠聽了羅大伯的話，心里卻有些歡喜。

    大哥終于要和那個女人離婚了。不過大哥咋突然要離婚了呢？

    羅海珠沒應(yīng)羅大伯的話，跟著羅母進(jìn)去。

    大廳里，羅大伯母臉上還抹著淚，大概是剛剛羅一鳴說了啥，看到羅大伯進(jìn)來了，羅大伯母就說：“老羅，讓他們離婚，一鳴剛剛說了，秦英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br>
    羅一鳴那天從醫(yī)院出來以后就直接回帝都郊外的部隊(duì)了，也沒和家里人說要離婚的事情，更沒說孩子不是自己的，直接提交了離婚申請書。

    羅大伯從好友那邊聽說了這消息才把羅一鳴喊回來的，羅一鳴剛剛到家就被羅大伯訓(xùn)斥了一頓，沒來得及解釋原因。

    剛剛羅大伯去開門的時候，羅一鳴直接去羅大伯母說了，孩子不是他的。

    羅大伯呆?。骸罢皇且圾Q的？”

    羅母覺得自己來錯時間了，聽到這話，站在客廳里不知道該進(jìn)還是該出去了。

    羅大伯母罵了一聲：“殺千刀的秦英肯定是背著一鳴亂來了，這樣的兒媳婦咱們家可不能要，一鳴剛剛說了，他和秦英都是a型血，孩子是b型的?！?/br>
    這血型和父母都不一樣，不用驗(yàn)了，這孩子肯定不是秦一鳴的。

    羅大伯癱坐在椅子上。

    還以為盼了這么多年終于有孫子了，孩子竟然不是她們家的，這讓人一時真接受不了。

    好久以后，羅大伯才開口說：“離，離婚。”

    羅大伯和羅大伯母心情都很低落，到手的孫子沒了，兩個人開心不起來，兩個人這幾天可是一直去醫(yī)院看秦英和孩子。在醫(yī)院里秦英可是樂呵呵和她們一起逗孩子，一句沒說孩子不是羅家的。

    羅大伯母恨得牙癢癢。

    羅一鳴沒太管父母的情緒，他轉(zhuǎn)頭看向羅母和羅海珠：“嬸、海珠，你們過來有事嗎？”

    提到正事，羅母也不走神了，立刻把信拿出來：“一鳴，你看看，這信是浩杰發(fā)過來的，可能和秦家有點(diǎn)關(guān)系，浩杰這孩子你了解，不是多嘴的性格，我總覺得他寫這封信說這些話，不是無緣無故說的。”

    羅一鳴把信接過去，一目十行，很快掃到了最下面的字。

    羅一鳴握著信若有所思。

    羅母看著他的樣子就看了過來：“一鳴，你說浩杰這是啥意思呀？”

    “秦英生產(chǎn)當(dāng)天，秦叔和秦姨驗(yàn)血，兩個人都是b型血，秦英是a型血，秦英應(yīng)該不是她們的孩子。”羅一鳴把信疊起來，淡淡敘說。

    秦母瞬間懂了。

    “所以，秦英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那浩杰信里說的這個被偷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是秦家的親生兒子？”

    羅一鳴點(diǎn)頭：“有可能，我去秦家一趟?！?/br>
    羅一鳴說完就走了。

    客廳里，羅大伯母還一頭霧水，她看向羅母：“弟妹，咋回事？咋秦英又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了？秦英可是在大院里長大的，我們都看著長大的，怎么可能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

    43年春節(jié)那會，柳湘就帶著秦英回了帝都，從秦英小時候開始，她就和大院里的孩子一起長大，大院里很多人都看著她長大的。

    那孩子明明是柳湘親生的女兒，咋又說不是秦家的孩子了？

    看著羅大伯母疑惑，羅母坐在了她身邊：“嫂子，我和你說，我家浩杰給我寫信說她們村子里有對夫妻偷了一個孩子，42年偷的，到今年都28年了，聽浩杰說那孩子和秦崢明長得很像很像。你說我家浩杰是亂說的人嗎？我總覺得他寫這封信是特意來告訴我這事情的?！?/br>
    “剛剛一鳴又說秦英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我懷疑啊，秦家的親生孩子八成是小時候被人家換了。按照一鳴說的，生活在鄉(xiāng)下和秦崢明很像的可是男孩，那孩子和秦英一樣都是42年出生的，秦英也是。我看啊，指定是鄉(xiāng)下人重男輕女，想要兒子呢，所以啊，生了女兒不想要，故意拿女兒換了秦家的兒子?！?/br>
    “這，怎么還有這樣的人？自己生的孩子不要去換別人的孩子？女兒不好嗎？”

    羅大伯母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她可是一直想要個女兒的。

    羅母笑笑：“我也覺得女兒挺好的，但是有些人啊，就是不覺得女兒好.......”

    羅母在羅一鳴家里和羅大伯母聊了起來，這邊羅一鳴已經(jīng)到了秦家大門口，站在門口敲門。

    敲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秦家的保姆，羅一鳴是秦家的女婿，她認(rèn)識羅一鳴，看到羅一鳴就笑著說：“羅先生來了，不巧了，先生和太太去火車站了，今天不在家?！?/br>
    “她們啥時候去的火車站？”

    “先生和太太一早就去了，說是要去東北，前兩天就去買票了，但是一直沒等到票，好像是說今天有票，她們又去買票了，羅先生，你要不要進(jìn)來等先生和太太？”

    “不用了?！绷_一鳴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騎車去火車站。

    秦叔應(yīng)該是打算去東北找親生孩子，不過她們這時候去東北應(yīng)該是盲目的找，不一定有線索，他這邊有線索，不管那人是不是秦叔的孩子，去看看，總沒錯。

    帝都這邊，羅一鳴在找秦崢明的時候，宋家村這邊，夏苒家的門正被拍得啪啪啪的響。

    那響聲，夏苒想忽視都忽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