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斷絕關(guān)系
一聽這話,安千夜夫婦立刻變了臉色。 難不成,霍慎行還想要親眼看著唐雪瑩被打? 唐雪瑩臉色煞白,一臉驚恐地向安千夜看去。 她不要再被打了,不要! 堂堂的安氏總裁夫人,光天化日之下被毆打成豬頭,這事若傳出去,以后她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疼啊,真心疼啊! 剛才那一巴掌,她就已經(jīng)疼的想哭了,嚴(yán)重懷疑那嬌嫩的皮膚已經(jīng)受損。再來上幾下,她這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老臉會不會徹底毀容呢? 安千夜也一臉惶恐。 剛才那一巴掌,他已經(jīng)是壯著膽子了。如果再打下去,以后這日子還用過嗎? 就唐雪瑩那暴脾氣,再打下去,回家后她非得把自己撕了不可。 霍慎行和安初夏仿佛沒看到他們夫妻的異樣,依舊如連體嬰一般粘在一起,親密的讓人嫉妒。 情急之下,唐雪瑩心一橫。 她站起來直接走到安初夏面前,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初夏,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奢求你原諒,只求你看在安氏上上下下幾百人面臨失業(yè)的份上,饒我一次吧!” 下跪和被打,她覺得還是前者要好一點。 前者是沒自尊,后者是既沒自尊又疼,傻子才會選擇后者呢。 安家人十惡不赦,但安氏的員工們又有什么錯呢。 安初夏本也沒想過要安氏破產(chǎn),于是便含笑向霍慎行看去:“慎行,你怎么才能消氣呢?” “消氣?”霍慎行薄唇微勾,冷眼向唐雪瑩看去。 一想起那些年來他的小女人所受的非人折磨,宛若刀削般的英俊臉龐上頓時寒意森森,絲毫不見方才看向安初夏時的萬般柔情,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錐心刺骨的蕭瑟冷意。 安千夜一看,也腆了老臉跪了下來:“只要你能消氣,讓我們做什么都行!” 臉?biāo)闶裁赐嬉鈨喊。推飘a(chǎn)相比差遠了。 只要能保住安氏,就算讓他當(dāng)狗都成。 霍慎行順手將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聲音冰冷:“只要你們簽了這個,我就可以暫且放過安氏。” 安氏夫婦立刻從地上爬起,連忙向那份文件看去。 “要我們和初夏斷絕關(guān)系?”唐雪瑩微微一愣。 很快,她便明白了一切。 敢情這閻王做這么多,只不過是為了替安初夏和安家斷絕關(guān)系!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賤人,必須狠狠敲他們一筆。 “這不行,我不同意!”她故意擠出幾滴淚水,一臉凄愴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初夏,但求求霍先生能給我個機會彌補一下。畢竟最初那十年,我是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來養(yǎng)的,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十年來,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 霍慎行聽了,冷酷的臉龐上泛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眸光卻陰冷至極。 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比安家人再不要臉的,竟然妄想用那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來談條件!她怎么不好好談?wù)劗?dāng)年是如何虐待養(yǎng)女的呢? “初夏,我們走吧。”他不再看安氏夫婦一眼,伸手拉住安初夏的小手,淡淡地說。 安初夏淡淡一笑,也跟著起身。 一見他們要走,安千夜立刻慌了神。 都怪那個蠢女人,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想再敲一筆。 敲別人也罷了,可敲詐的對象可是霍慎行啊!上個敲詐冷面閻王的人怎么樣了?墳頭的草估計都有三尺高了吧。 “霍先生,我同意,我同意!”他顧不得形象,立刻上前擋住了路,一臉諂媚地笑著,“安家的事,我做的了主!不就是斷絕關(guān)系嗎?我簽,我立刻就簽!” 看著他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唐雪瑩突然恨透了自己。 當(dāng)年自己怎么就那么眼瞎,找了這樣一個男人呢?長的丑不說,還膽小怯懦,在那個比自己年輕了二十多歲年輕人面前點頭哈腰,簡直跟條哈巴狗似的! 聽了這話,霍慎行和安初夏這才停下了腳步。 安千夜見狀,立刻沖到桌前,胡亂取出筆便簽了幾個潦草的大字。 簽畢,這才雙手拿著那份文件,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遞到霍慎行面前:“霍先生,您看……” 霍慎行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從上面掠過,他接了過來,隨手遞給了安初夏。 看著手中那份薄薄的文件,安初夏激動地渾身發(fā)抖,眼底似乎有冰涼的淚珠溢出。 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一天,能夠徹底擺脫安家! 安家,就是那個伴隨了她整個青春的噩夢。 “可是,這樣會不會對初夏聲譽有損?”霍慎行冷眼向安千夜瞟去,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 安千夜也不是傻子,他一聽,立刻明白了這閻王的意圖。 “霍先生放心,我明天就召開記者發(fā)布會。”他連忙說,“一切包你滿意。” 霍慎行“嗯”了一聲,伸手攬住安初夏的腰肢,這才向外走去。 見他們身影漸漸走遠,安千夜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下。 他伸手拭去額頭的冷汗,只覺得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他覺得和那閻王說話,無疑是世上最恐怖的刑罰。哪怕多看一眼,他那顆衰老的心臟似乎都有可能隨時罷工。 算了,那岳父不當(dāng)也罷,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安千夜,這樣豈不太便宜了那小賤人?”唐雪瑩沉著臉,憤憤地吼道。 安千夜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無力地說:“以后盡量離那小賤人遠一點。難道你沒看出,她在霍慎行心里有多重要?” 唐雪瑩翻子個白眼,不以為然。 重要? 那是因為那閻王身邊沒有新人。男人不都這樣嗎,喜新厭舊。 等她的詠兒成功上位,估計霍慎行連誰叫安初夏都不記得了呢。 霍家老宅。 安初夏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顫抖的雙手輕輕地從那冰冷的文件上撫過。 簽完協(xié)議第二天,安千夜就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與安初夏斷絕父女關(guān)系,并將一切罪責(zé)都推在了唐雪瑩身上。 遠離了安家這個噩夢,聲譽又不曾受損,突然如其來的好消息讓她恍惚置身于夢中,幾乎都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別看了。”霍慎行在安初夏身邊坐下,笑著將那份文件抽出,“抱了它好幾天了,連我看了都有些吃醋了呢,都不見你這樣抱我。” “和一份文件吃醋?”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笑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在老婆面前,不需要有出息。”某男將頭靠在她肩膀上,厚顏無恥地說。 安初夏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撫摸著他那比夜還要漆黑的頭發(fā)。 這閻王,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整天像個孩子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小包子年紀(jì)差不多呢。 “對了,蘇月打電話說要我去法國一趟。”她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fā),一邊說,“‘憶’已經(jīng)進入決賽了,初奕丞帶著老太太又去美國治病了。那邊沒人,蘇月怕自己應(yīng)付不來,所以想讓我過去一趟。” 霍慎行想了想:“那我陪你去。” 他去做什么? 一個門外漢去時裝周看熱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