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神秘的冥國
上官陌見她是真氣著了,不由溫柔哄道:“我并非是驕傲,只是不能忍受你以外的人靠近我。” “潔癖。”她憤了一句,和這樣的人生氣就是白癡舉動。她夾了一大塊排骨塞到他嘴里,嘟囔道:“我去你的雅致風華,尊榮尊貴,如今你再雅致一個給我看看!”她看著他含著一大塊排骨,嚼不得吞不得,嘴角彎起一抹壞笑,即便這樣的他,依然令人覺得艷華驚世。 他作可憐狀望著她。蘇淺很是無奈地把排骨撤回來,剝離了骨頭,才又送到他嘴里。“沒救了。”她沒頭沒腦的嘟囔了一句。 聰明如上官陌,立即捕捉到她眼里閃過的那一抹溫柔光華。他眸光閃了閃。 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才算都吃飽。 蘇淺招呼流月來收拾了飯桌,兩人洗漱一番,重又躺回到床上。蘇淺幫他褪去外衣,換上睡袍。眸光掃見他胳膊上的兩排齒痕,血漬猶在,心里又是一揪,暗惱自己下口太重了些。她又下去找紗布蘸了藥水給他擦洗干凈,敷了藥,才又上床躺下。 上官陌只是癡癡凝視著她。她到哪里,他的目光便追隨到哪里。 歸云苑恢復一片寧靜,只聽見雨點打在梧桐葉上的聲音,淅淅瀝瀝,如一首催眠曲一般。蘇淺躺在床上咕噥道:“最喜歡這樣的天氣了,尤其適合睡覺。” 上官陌側身望著她,低聲道:“那我們就睡吧。”他手攏在她背后,將她緊緊用在懷中。他也的確是累了,離開的這些日子睡的都極少,昨日又給白譽治了一夜的傷,一夜未眠,巳時才回房睡。如今能再次擁她入懷,身心一松,困意來的極快。 蘇淺縮在他懷里,瞪著他道:“你覺得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 上官陌挑眉望著她,“難道睡覺還要挑時候嗎?就算要挑時候,我覺得現在正是時候,雨打梧桐,無人打擾,正好睡覺。或者,你是要我做點別的事情再睡么?我雖然手傷了,別處可沒傷。” 蘇淺唰的紅了臉,狠狠掐了他一把,他痛的“嘶”的一聲。“你還真舍得下手。”他低眉望著胸前的紅痕淺笑道。 蘇淺羞怯得狠了,但偏不愿服輸。“還真是要做點別的事情。”蘇淺看著他極認真地道,眸子里閃著些什么。 上官陌忽然將她往懷中一緊,低低的道:“還是不要做了,我累得很,睡覺。” 蘇淺哼了一聲,忽然翻身坐在他身上,姿勢極其曖昧,一把抓住他衣領一扯,他大片春光立即外泄。 上官陌鳳眸眨了眨,一絲紅暈悄悄爬上耳根,卻被墨發遮住。蘇淺看著他瑩白如玉的肌膚,也不禁一怔,臉刷的紅的如云霞。 沒想到手重了。她只想裝裝樣子嚇嚇他來的。 上官陌望著她嬌艷傾世的臉癡了癡,心尖微顫。驀地,他將她往身下一帶,唇瓣精準無誤的貼上她的唇瓣,風雨突至,席卷她的神智,她本來要說的話被他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似乎要將這數日來入骨的相思全數還給她,這一吻如颶風暴雨,將蘇淺團團包圍。她只感受到他傳遞給她的抵死氣息,幾乎無法承受這份令天地也失色的愛。 直到她幾乎窒息,他才離開她的唇瓣,臉埋在她肩窩里重重喘息。蘇淺找回些神智,有些怒意的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要你做的不是這件事,你故意的對不對?” 他喘息著不抬頭,低低的問道:“一定要聽嗎?你該明白,我不想你知道那些事。”他聲音低啞,似乎極不愿意說。 蘇淺定定的凝視他,一字一句的道:“上官陌,我雖然不是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云端受世人景仰,但我也不是要你把我像寵物一樣寵著,關在金絲做的籠子里不諳世事,所有風雨都讓你一人承擔,這樣的愛,我要不起。我是要和你同甘苦的,你明白不明白?” 上官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臉色少有的凝重,似乎在掂量著什么。良久,他輕嘆了一聲,聲音涼涼的道:“蘇淺,我不是把你當寵物一樣寵著的。你該知道你之于我的意義。你將你自己說成寵物,是要置我于何地?” 蘇淺一窒,撇開臉小聲道:“我說錯了還不行么?” 上官陌用包滿厚厚紗布的手將她的臉扳正,直視著她,聲音溫柔地道:“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這件事瞞也瞞不住你。我只是想等你身體養好一些再告訴你。”他頓了頓,把她的嬌軀擁入懷中,低聲道:“你把身體折騰成這樣,是要我心疼死么?” 蘇淺心一緊,往他懷里縮了縮。她已經是如此依戀這個懷抱的溫暖。他離開的這些日子她沒有一夜好眠,夢里都是他的身影和氣息。“你又何嘗不是?你把自己弄成這樣是要心疼死我么?”她嘴硬地回了他一句。 上官陌失笑道:“好像是這么回事。”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輕松了些。上官陌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沉聲道:“蘇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不許逃開我半步,就算是我逆了這天地,翻轉整個乾坤,變成個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人,你也只能跟在我身邊,你聽清楚了么?” 蘇淺頭埋在他胸前不抬起,聽著他語氣極重,心情也跟著沉了下去。卻還是用唔噥不清的輕松口吻道:“上官公子,我如今被你禁錮在身邊,同食同寢,出雙入對,天下間誰不知道我蘇淺傾心于你?就算你是棵歪脖子樹,我這一輩子除了吊在你身上,還有別的出路么?” 上官陌輕笑出聲,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輕聲道:“沼澤之西,大洋彼岸,冥國之地。我是去了那里。” 蘇淺埋在他胸前的臉僵了僵,睫毛輕輕顫抖,輕觸著他胸前的肌膚。上官陌不禁用包滿紗布的手拍了拍她的背。 “這些年,你我幾乎踏遍了四國的每一寸土地,連傳言中的死亡絕地沼澤瘴氣之地都進去過,唯獨冥國,我們始終找不到進去的入口。或者說,不是找不到,是我們沒勇氣進去那里罷了。” 蘇淺沉默不語,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那里……如何?”半晌,她顫抖著問。 上官陌沉默了片刻,道:“鳥語花香,溫柔之鄉,四國之中沒有一處可以比得上那里的美景。”蘇淺詫異的抬眸看向他,卻聽他又道:“如今那里有千里之地成了如沼澤地一般的不毛死地。我催動烈火掌將那里火燒千里,燒成了灰燼。” 蘇淺猛的抬頭看向他。怪不得他的手傷成那樣。那很明顯是燒傷,她沒說,不代表不知道。 冥國之地的千里方圓。那么大的一片地方被他燒成灰燼,他只傷了雙手,沒被廢了就算福大命大了。況且據說那里的人都會妖術邪術,怎可能乖乖任他燒?必是經過了一番生死大戰。 蘇淺將他的手握在手中,撫摸著厚厚的紗布,眸中的痛楚顯而易見。她將他的手捂在臉上,淚水輕輕沾濕了紗布。她靜默著不讓他發現她的淚水。 “就知道你會哭。女人還真是脆弱。”他輕哼了一句,挪開雙手,溫柔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蘇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在他面前她就是屬透明玻璃的,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不是沒受什么大傷,平安回來見你了么?”上官陌柔聲道。 “我以為你是去了沼澤瘴氣之地,日日為你擔心牽掛,卻沒想到你是去了更危險的地方,怪不得青門的人都找不到你絲毫線索。”蘇淺語氣有些怨懟。心里卻不知是什么滋味,倘若早知道他是去了冥國,她又怎么能坐得住?早就拼死也要追去了。 半晌,蘇淺道:“你跟我說說那里吧。傳說那里是比十八層地獄還可怕的地方,怎么到你嘴里卻成了鳥語花香,溫柔之鄉了?” 上官陌哼了一聲,道:“愚弄世人罷了,不過是些靠雕蟲小技蒙騙世人的鼠輩,故意編纂些駭人聽聞的事來嚇唬世人,令人不敢踏足那里打擾他們而已。”他語氣里盡是輕蔑之意。 蘇淺轉了轉眼珠。果真是這樣的么?某人的習性她還是了解一些的,越是他無法把握的人和事,他越是會貶低蔑視。他生來就是個驕傲的人。 能將世人蒙騙到不敢擅入他們的領地半步,那也是不一般的本事了。況且有幾分是在蒙騙,幾分是真本事,誰又說得清呢?恐怕只有身臨其境的上官陌知道。 “那里和那二十萬失蹤的軍隊有什么關系?難道是有人將軍隊引到了那里?或者……”蘇淺沒有說下去,上官陌卻知道她是在說或者有人勾結了冥國的人。那樣的結果將是毀滅性的。 “你所料不錯。是有人勾結了冥國的大祭司,將軍隊引入了冥國。”上官陌沉聲道。 蘇淺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