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切有我
被密密麻麻的木頭人攔路,絕對不是一種好感覺。對于一向喜靜、就連居所都安排的遠離人群的水琉璃來說,看到這么多這么密集的東西對她絕對是一種折磨,尤其這些東西都是人形的。 對曾經帶領千軍萬馬的白羽凰來說倒還好些,只不過是一堆木頭而已,雖然他寧愿對上千軍萬馬也不愿意對上這上千的木頭人。 “丫頭,怎么辦。”小心地把暴怒邊緣的水琉璃護在懷里,白羽凰抽了抽嘴角,笑話,如果他娘子一個腦熱沖上去被木頭人傷了的話,他可沒地哭去。 “哼。”水琉璃冷冷地哼了一聲,看著那些木頭人不屑道,“雕蟲小技也在本尊面前屢次使用,真當本尊怕了你這些死物不成。”說完這句話,水琉璃衣袖一揚,一顆顆圓潤的盈蠱從她的袖口飛出,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滾落到了水琉璃正前方的木頭人身上。 水琉璃拉著白羽凰,就這么不躲不避地直接向前走去。白羽凰挑眉,雖然跑到密密麻麻的木頭人中滲的慌,但是他相信水琉璃,絕不是莽撞的人。 果然,當他們走到木頭人的身邊,眼看著就要撞上的時候,木頭人動了。 白羽凰看著水琉璃得意地勾起的嘴角,寵溺地刮了下水琉璃小巧的鼻尖:“你呀,總是能夠給我不同的驚訝和驚喜。” 水琉璃得意地笑,然后大手一揮,頓時,擋住水琉璃和白羽凰道路的木頭人齊齊地抬步轉身,原本對他們拔劍相對的木頭人,此時卻像是忠實的護衛,為他們讓開一條康莊大道,忠心地站在兩邊為他們守護。 “我一時間沒有那么多的盈蠱,所以只能控制這些木頭人,不過沒關系,盈蠱最喜歡吃木頭,有木頭在,就不怕繁殖不出盈蠱。過了明天這里所有的木頭人就是我的了,到時候還愁弄不走這些寶物?”拉著白羽凰筆直地走向對面,水琉璃魅惑一笑,一臉不屑道:“木頭人的機關一向是我們弱水三千谷玩剩下的東西,血紅獄的笨蛋還把他們當寶,真笨。”說完還非常鄙視地看了一眼滿地的木頭人。幸好這些木頭人沒有思想,否則不早就被水琉璃的話氣死了。 白羽凰揉了揉水琉璃的頭頂,寵溺地笑了起來,邪魅,溫柔…… 層層疊疊的木頭人盡頭,卻不是任何的出口,巨大的山壁是一個完整的整體,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道路。見此,水琉璃和白羽凰都把目光放到了那座閃閃發光的龍椅上。 沒錯,就是龍椅。白羽凰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臉就黑了,這龍椅的樣子,不知道比天羽皇宮的龍椅華麗了多少輩。不過水琉璃的臉上卻也是堆滿了神情,滿滿的鄙視之情啊。 足夠一個人橫躺的龍椅是純金打造了,上面的裝飾不是寶石瑪瑙就是巨大的夜明珠,看的兩人都是一抽一抽的,不過白羽凰是在感嘆椅子主人的奢華,而水琉璃是在不屑椅子主人的低劣審美。 切,黃金寶石什么的,俗死了,還沒有她在弱水三千谷的椅子漂亮。不過是黃金而已,她在弱水三千谷的座椅那一個不是用千年暖玉做的,哼,就算你有黃金,也不可能買得到呢。 水琉璃不屑地咬咬唇,最后憤憤地拉著白羽凰走到黃金椅上,非常不甘心地指著這非常俗氣的椅子說:“坐!” 白羽凰被水琉璃的女王氣場給完美的震懾了,于是乖乖坐下,呵呵,他的琉璃只要沾上這跟血紅獄有關的事情,就像是戰斗中的貂兒,霸氣又可愛。 看到白羽凰乖乖的動作,水琉璃非常滿意地一挑眉,就這么直接坐在了白羽凰的腿上。哼,這么俗氣的東西她才不會坐呢。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水琉璃抬手對著左手邊巨大的夜明珠一抹,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傳來,水琉璃立即摟緊白羽凰,而白羽凰也非常自然地把水琉璃護在懷中……很快,一切又平靜了下來,水琉璃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與在血紅獄地宮中的情況根本無法相比,唯一的黃金座椅在這兒燁燁生輝,卻是十分突兀。 水琉璃拉著白羽凰剛剛從椅子上下來,只聽得一個輕微的摩擦聲,他們的身后,哪還有什么黃金座椅啊? “轉輪椅?”白羽凰挑眉看向水琉璃。水琉璃微笑這點點頭:“對啊,這轉輪椅才是血紅獄地宮最后真正的出路,當然在剛剛的那個宮殿里還有幾條其他的路,只不過,那是通往冥府之路罷了。” 白羽凰無語地點了點頭,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個轉輪椅要用黃金坐的了,越是俗氣,就越少有人會注意。水琉璃輕輕彈了一個響指,頓時一道幽藍的火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漆黑的走道,幽藍的冥火,還有周圍不斷冒出的寒氣,怎么看怎么像不歸路。 “好啦,這只不過是燈籠蠱而已,照明用的。我比較喜歡幽藍色,所以就這么弄了。”水琉璃指著兩團一上一下不斷在她和白羽凰身邊飛舞的“鬼火”冷笑著說道,驚得白羽凰值得訕笑幾聲。把這種鬼火當作愛好的人,而且恰巧那個人又是自己的娘子……白羽凰突然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沖動。 感覺到水琉璃掃過來的省視的情況,白羽凰連忙轉移話題:“丫頭,這條路通往哪里呀?” “我怎么知道。”水琉璃沒好氣地白了白羽凰一眼,這人問的真是廢話,這是血紅獄的地宮又不是她水琉璃的地宮,她怎么會知道。 “其實我真以為你會知道。”白羽凰一手拉著水琉璃的手,一手摸了摸沒有一點胡子的下巴,“無論是殘局陣、母血血池、木頭人還有最后的轉輪椅,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確定這是血紅獄的老巢的話,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已經來來去去好多回了。” 白羽凰說這話本來就只有三分認真,更多的卻是調笑,他家琉璃娘子那么聰明,在對這些把戲機關了解的一清二楚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是被漆黑的環境和幽藍的鬼火弄得有些滲人,想說兩句調笑的話逗一逗水琉璃。可是讓白羽凰沒有想到的是,水琉璃既沒有說他笨,也沒有飛他白眼,反而沉默了下來。白羽凰清楚地感覺到水琉璃的心情下一瞬間沉悶了下來,就連她身邊的鬼火,都開始一明一暗地晃動起來。 白羽凰微微皺眉,他明白了,可能水琉璃知道些什么嚴重的東西,可剛剛向開口詢問的時候,水琉璃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到了。” 白羽凰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把拉住水琉璃有些冰涼的手。“丫頭。”低沉的男音帶著磁性和魅惑,白羽凰就這么挑起水琉璃的下巴,逼著她對上自己的雙眼,另一只手揉了揉水琉璃柔軟的銀絲,“丫頭,你記住。我是白羽凰,我才不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只要我娘子。無論是什么,只要你不想說,我白羽凰就不會讓天下間任何一個人逼你!” 水琉璃先是一愣,轉而大笑起來,就這么順著白羽凰的手撲到了他的懷里,摟上他的脖頸。“傻瓜。”水琉璃踮起腳,把自己的下巴搭在白羽凰堅硬可靠的肩膀上,輕輕說到,“你是我水琉璃的人,有什么不能說的?現在只是沒有時間而已。而且,我水琉璃不想說的,有什么人能夠逼得了我?” 白羽凰挑眉,水琉璃主動湊上去,深情一吻。兩人身邊的鬼火都被這nongnong的深情羞得黯淡下來,羞得往一旁的一個圓環上撞去…… 水琉璃和白羽凰在地道里是弄清蜜意,可是在斧山的神隱閣上,卻已經是殺意沸騰了。在清虛子的那高超的言語煽動下,所有的人都群情激奮,對水琉璃的所謂的惡行深信不疑,對白羽凰的故意放縱那是義憤填膺,不知是誰在下面喊了一聲“請清虛子道長做我們的盟主,帶領我們鏟除妖女!”,所有的人都立即符合起來,清虛子在臺上一身高風亮節的姿態,幾次推脫,被眾人是勸了又勸,看的一眾影衛只覺得想把自己中午吃的膳食全吐出來才舒服。 “笨死了。”白影鄙視地在黑影的身邊嚼耳根子,“這些人也是江湖群雄?怎么比狗熊還笨啊?這個清虛子明顯是欲擒故縱,怎么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啊?” 黑影摸了摸暴躁的白影的頭,比了一個狗熊的手勢,輕輕說到:“江湖群熊么,我們要諒解。”說完,他對不遠處的天衛比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問:司徒逸他們來了么? 天衛向后方疾馳了一段距離,然后把耳朵貼地仔細聆聽,然后對黑影一比手勢:來了,已經到山腰了。 好!黑影束起一個大拇指,然后起身甩手一個煙花彈。在黑影的內力下信號彈迅速升空,不僅僅發出一聲巨響,還呈現出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的圖案,冰藍色的巨龍,即使是在這午后炙熱的眼光下,竟然也格外的顯眼,而且,威嚴。 這是水琉璃為白羽凰改造過的信號彈,而此時這顆信號彈的意思就是——動手! “報——傳我天羽禁軍的司徒將軍令:今日京城附近屢發慘案,我京城禁軍則無旁貸。從今日起,我軍征用斧山,演練兵法,閑雜人等,一律散開,否則以欺君叛國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