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擁抱白羽凰?
天下間的毒物千奇百怪,而他們的種類更是多不勝數,即使是從小研究蠱毒的水琉璃也不敢說自己樣樣精通。天下間毒物各有種類,種類的不同,其本性也就大不相同。就好比蛇天性好yin,雌蛛天性嗜夫,而蠱蟲乃百蟲而成,自是天性兇殘。而今日那個臟老頭蛇皮袋中裝著的綠色惡心物體,正是從一種毒物身上取下來的,不過卻不是糞便,而是腦髓。 苗疆蠱術的兇名自古有之,而蜀中地區的毒,卻是與苗疆相比都當仁不讓的。曾有前輩吟過:“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眾人只道是先人感嘆蜀山的兇險,卻不知道事實上這個“難”字,指的是蜀山的毒。 蜀山的毒時聞名中原。蜀山本就地處險峻,生長有各種各樣的毒物。但又因為其地勢過于險峻,所以少有人煙打擾,所以蜀山的毒物可以說得上是過的極盡逍遙。而蜀山的地勢又極為特殊,氣候更是不同于平原,所以可以稱得上是毒物們的一大樂園。同樣是毒蝎子,但是錦州城里養出來的毒蝎子在蜀中大山中出來的毒蝎子面前,是沒有任何戰斗力的。 蜀山的山坳處有一峽谷,其峽谷深不見底,即使是蜀中一些門派的弟子也絕不敢前往,因為人力有盡時,在大自然面前,那些輕功只是所謂的笑話而已。所以即使知道峽谷之中的毒物才是真正的蜀中極品,卻也很少有人敢去。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有誘惑就會有人心動,而有些人心動起來,是不要命的。 也許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蜀中的門派中最有名的是一個用毒的門派,名為唐門。當初水琉璃聽到黑影提起這個門派是還曾對白羽凰吐槽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用毒最厲害的門派都非要叫唐門呢?當時白羽凰就笑嘻嘻地說道:“娘子大人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就上唐門踢館子,等把那個唐門門主毒的不敢出門時,我們就要求唐門改名叫唐園!”當時水琉璃正吃著湯圓,聽到白羽凰這么一句話差點直接噴了出來。 不過這唐門雖然用毒,但是在江湖上倒也算不上是一個邪惡的門派,而且存在蜀中依舊,家業龐大,所以也被中原武林完全接受。只是在十年前唐門出了一個逆徒,名為唐玄。此人在毒物上面的天賦極高,而且也極為勤勉,一輩子都瘋瘋癲癲致力于毒物的研究。只是此人心性惡毒,除了毒物之外,其他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都是給毫無價值。當年為了研究一個新的毒藥,唐玄不惜抓來活人來做實驗,結果事發之后引起江湖中人群起而攻之,當年唐門的門主親自動手將他重傷,最后打落道那道峽谷之中,從來之后,唐玄就從江湖上徹底消失了,而且也沒有人認為他受了重傷有跌下那么深的峽谷還能活命。 這些事都是當初老苗疆藥師對水琉璃說的,本來也只是為了逗逗自己這個一直冷冰冰的徒兒開心一點,卻不想被水琉璃記了下來,而今日發生的一切,卻是讓水琉璃正好想起了唐玄。 水琉璃抱著黑貂躺在躺椅上,此時已是深夜,即使是夏天,可是四美也是不放心水琉璃的身子,給她披上了毯子。至于茶水、點心,更是在廚房里熱著。雖然奔波了一天,可是水琉璃和蒼邪卻并不瞌睡。一個人是猛然間想明白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而精神奕奕,而另一個人卻是因為好奇事實的真相,而且也是被水琉璃勾起了胃口。 不過水琉璃在說完了這么一長串話后卻是不再開口,低垂著眼瞼似乎睡著了一樣,要不是是不是她會抬起頭望一眼錦州城的方向,蒼夜還真的要誤認為她想睡覺了。 水琉璃抱著黑貂,一邊卻還是不停地張望,仿佛在等什么人一般。甲板上有一張桌子,水琉璃和蒼邪正是坐在桌子的兩邊,而此時桌子邊上卻是準備了三張板凳,而桌子上的茶盞,卻也是三個。 蒼邪無疑是一個很聰明滴人,夜晚無趣,但他也不會傻到直接去問水琉璃,讓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不過他也有他的消遣方式,此時他正捧著那墨綠色的翡翠魂引,叮叮咚咚地彈奏著非常動聽的曲子,飄渺地琵琶曲傳遍整艘船,但奇怪的是,這在寧靜夜晚中顯得格外清脆地劈啪聲,卻沒有傳到僅有百米的碼頭上。 突然,水琉璃猛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懷中的黑貂從她的懷中直接竄了出去,撲向那從碼頭上趕來的黑影上。那人一身黑衣黑發張揚,即使是遠遠地看就能感覺一股霸氣和邪魅撲面而來。看起來他明明是一個極其冷酷的男人,可是在黑貂撲向他的時候,他卻是哈哈大笑三聲,直接將貂兒接住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而素來不與人親近地黑貂竟然略帶幾分討好地用自己的尾巴蹭著來人的下巴,說不出的親昵。 黑衣人轉眼間就落到了甲板上,二話不說直接將站在船頭的水琉璃摟在懷中,柔聲道:“丫頭,真是想死我了。” 這個突然出現在甲板上的男人,不就是中了**而和狼允兒交歡從而惹怒了水琉璃的白羽凰么? 但是看此時白羽凰竟然就這么大膽地一個人孤身前來,水琉璃不但不向前幾天那樣惱怒,反而像是早就知道白羽凰今晚回來一樣早早等待,當白羽凰將她抱入懷中的時候更是沒有絲毫抵抗。兩人的這番舉動,可是讓蒼邪主仆還有那四丑四美大跌眼鏡。 不僅僅如此,被白羽凰甩在身后的一眾影衛們本來以為自己的主上是來負荊請罪的,本想來求藥師無論怎么打,最后給主上留一口氣就行,可是看到此時兩個人好不動手地抱在了一起,對影衛們的刺激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太后娘娘突然跟太監總管私奔了一樣,驚得影衛們硬是一口氣沒提上來,活生生地跌入水中。十二個人一起在水里撲騰,一時間水花四起,煞是好看。 看到這個樣子的影衛,船上的人都哈哈大笑,白羽凰更是高興地摟著水琉璃,只不過下手似乎是重了些,水琉璃在他的懷中輕輕地**了一聲。 水琉璃的聲音雖小,卻是讓白羽凰驚得立馬放開手臂,抱著水琉璃在椅子上坐下,此時水琉璃的面色并不像平時那樣白皙,反而染上了一絲潮紅。白羽凰的臉色頓時一沉:“受傷了?” “恩。”水琉璃輕輕點了點頭,反正身上難受地厲害,也就直接靠在了白羽凰的胸膛上,“中了血毒和火毒。” 然后就將與蒼邪一同探查北郊樹林,結果發現血紅樹卻反被所傷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白羽凰身上地煞氣越重,剛剛被眾人從水里撈上來的影衛們直接打了一個寒戰,立即跑到了船尾——即使潮著衣服吹冷風,也絕不要惹為了藥師而發火的白羽凰。 在白羽凰懷中的水琉璃感覺到了他身上發出來的寒氣,非但沒有什么不適,反而更是湊過去幾分。水琉璃本就喜寒,但無論是血毒還是火毒都是炙熱的毒,讓她的體溫升高。可是這么一鬧,住在她身體里的蠱蟲們就很不舒服了,不是地鬧騰幾下表示抗議,所以水琉璃現在的身體才這么難看。 感覺到水琉璃的貼近,白羽凰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將水琉璃摟在懷中,有些胡渣的下巴溫柔地蹭了蹭水琉璃柔軟的銀絲,低垂地雙眼中是滿滿的歉意:“丫頭,對不起。” 靠在白羽凰懷中地水琉璃微微勾起嘴角,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輕語。語氣是難得地柔軟,早沒了白天的冰冷:“沒關系,只是過幾天就會好了。” “服藥了嗎?”白羽凰問地卻是站在水琉璃身后的許鵬飛。許鵬飛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藥師只喝了一碗。” 聽到意料之中地答案,白羽凰無奈地扶額,心疼地望向水琉璃:“干嘛不按時吃藥?” 水琉璃皺眉,眼波流轉,玉手捏著鼻子只說了一個字:“苦!” 看到這樣地水琉璃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地在心中暗叫:“在撒嬌!藥師竟然在撒嬌!他們兩人是吵架么,為什么現在這么和諧!” 白羽凰嫌棄地瞥了眾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真沒見識,少見多怪。 不過在白羽凰的威懾下,水琉璃還是滿臉不情愿地把藥給喝了,看著皺著眉頭喝藥地水琉璃,白羽凰直覺地自己地心都被揪了起來,愧疚地無法形容,而對水琉璃更是比以前更甚十倍地寵溺起來。 喝了藥慵懶地靠在了白羽凰胸口地水琉璃滿足地睡去,而白羽凰好不容易再一次抱到自己的可人兒更是欣喜非常,就這么抱著水琉璃回房間睡了,但是卻苦了甲板上地一大伙人,活生生地覺得被刺哽在了喉嚨里,所有人大眼瞪小眼,愣是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