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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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容宣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打什么賭? 現在文官們的言論不去管他,再過十年,他們必定不會再催皇上納妃了,皇上信否? 夏容宣想了想,搖頭嘆息道:可朕覺得那些人冥頑不靈,迂腐的很,現在什么樣以后還是什么樣,朕已經對他們不抱什么信心了。 徐江菡和聲細語道:正是因為我們的看法不同,所以臣妾才要與皇上打賭呀。 若朕贏了,該當如何? 若陛下贏,臣妾便陪陛下去江南泛舟。 若你贏呢? 那陛下陪臣妾去大漠策馬。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一言為定。 徐江菡堅信時間是一把刃,十年,足夠讓朝中上下知道當今圣上的好,也知道她這個皇后的好。最重要的是,在這十年的時間里,他們會明白,她們之間的感情是多么堅不可摧。 到時候,時間這把刃便會割破他們迂腐的見解,從心底理解與支持她們。 ** 明日休沐,我們要不要去一趟昌平山?茶余飯后,徐江菡提議道。 先前夏容宣擔心她的身子,不許她舟車勞頓,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宮了。現在身子復原了,她便蠢蠢欲動。 后宮雖然沒有佳麗三千,但雜事也不少,徐江菡素日也要管這管那。難得遇上休沐,她便想遠離雜事,出去透透氣。 夏容宣應得很快:好啊,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正巧可以躲一躲這些大臣,省得他們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 到了第二天,宮門一開,一輛馬車便從深宮內苑里駛了出來,平穩地朝著昌平山的方向駛去。 到了山腳,她們便拋下了馬車與隨從的侍衛,兩人一匹馬,悠哉閑哉地在山間游蕩。 你們邊在這等著,到時間我們會自己下來。二人騎在馬上,對隨行護駕的侍衛們說。現在乃太平盛世,而且昌平山這一帶鮮少聽說有山賊,她們二人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是。宮中的侍衛要小心謹慎很多,見那二人離去之后,便在山腳分散開,守著各個路口,不讓閑人進入。一部分組成巡邏衛隊,去往深山處驅趕猛獸。 人馬散去,很快,昌平山便恢復了寧靜。只是悠哉緩慢的馬蹄踏在黃土地上,會發出些許響聲。 夏容宣坐在徐江菡的后頭,雙手繞過她的腰間牽住馬繩,慢悠悠地驅著馬。徐江菡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宮外自然閑適的景致與宮中大不一樣。這昌平山的小花,是紫紅色的,一到這個時節,就分外賣力地開放。從前,她們喜歡摘上一些,點綴在她們的小屋里。 夏容宣的腦袋也隨著她左轉轉右轉轉,見她的目光在看著這些小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提議道:要不要摘一些? 嗯,要的。徐江菡輕笑一聲,從夏容宣的懷中溜下馬,跑到花叢中,小心地將這些嬌嫩的花朵采下,握在手心里。 很快她的手里面就摘好了一大把,舉起來,朝著馬上的夏容宣揮了揮手,大聲問她:好不好看? 夏容宣仍抓著馬繩,她不想馬蹄入花田,糟蹋了這幅美景,所以沒跟上去。但某人在花田里太燦爛奪目了,惹得她心癢難耐。 她也用力地回了一句:好看!接著便翻身下馬,將馬栓在道邊的樹上,自己也鉆入了花叢。 徐江菡本蹲著摘花,卻被一股力帶倒,睜眼的時候,身上卻多了一張明晃晃的笑臉。 方才采的花仍被她握在手里,只是她被帶倒的時候,有一些邊角的花被擠壓壞了。她很心疼,斥責那個罪魁禍首:你看,你都把我的花壓壞了。 她們約定,出了宮之后亦或是只有她們兩個人之時,便不以皇上和臣妾稱呼,而是單純的你與我。 夏容宣勾了勾她的鼻子,輕聲笑道:那沒法子,只怪你這朵花太美麗了。我把持不住,要來采采蜜。不若你繼續采花,我采蜜? 手邊多了一個作亂的腦袋,徐江菡哪有心思繼續采花?她巴不得抬起手彈她幾個腦蹦子。 只是她這么想時,渾身的氣力已經不夠了。 第147章 交易 十年的時間過得很快。說起的時候覺得十年這個詞很重,但實際的日子滑走的時候又是悄無聲息的。 一轉眼,便是雍寧十二年,朝中的大臣換走了一批又一批。夏容宣險些就忘記了十年前與徐江菡的那個賭約了,還是禮部尚書提醒的她。 禮部尚書來請辭,欲告老還鄉,無意中提起了十年前在朝堂上的爭執。這十年,他是數落夏容宣數落得最起勁的人,天天將祖制掛在嘴邊。 可現在,他真的折騰不動咯。而且,就算自己折騰得動也沒用啊,皇帝與皇后的感情銅墻鐵壁,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撼動的。 夏容宣見他幾次目光望向自己的時候,都是欲言又止,便笑道:愛卿還有什么要交代的?都與朕說。 夏容宣也經常與他置氣,通常是吵得不可開交,但她明白尚書大人勞苦功高,愛民如子。所以就算她再氣憤,氣過也就算了,沒拿這些事做文章。臨別之際,夏容宣覺得所有的結都應當解開,便主動問道。 禮部尚書起初猶猶豫豫,最后釋然一笑,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臣今日卸下了禮部尚書一職,便是一介草民。我想以草民的身份同陛下說兩句話。 夏容宣知道他不是矯揉造作的人,今日看他這副模樣,感覺有點稀奇,便道:你說。 先前于公,勸諫陛下納妃,是禮部尚書的本職。但于私,我欽佩陛下的專情與堅持。這世上不缺專情的人,但缺堅持專情的人,陛下與皇后娘娘皆難能可貴也。 夏容宣沒想到會從他的嘴里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 禮部尚書看見了,趕忙道:真心話,陛下不要不信。他年輕的時候也有摯愛一生的人,但迫于家族的威壓,娶了一個不愛的人為妻,愛的那個連家門都不能進。 他很想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但從沒抗爭過。他覺得別人都是這般,他也應當是這般,最后取了摯愛之人為妾,與其他女人爭風吃醋,郁郁一生。 如今,他早已年過半百,再想如皇帝這般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可能了。感情一旦被分裂成幾份,還同責任、親情、同情這些復雜的東西牽扯上關系,便不再純粹。他回不去了。 純粹的情是最動人的。這是他最想與皇帝和皇后說的一句話。 夏容宣不了解他的過往,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茅塞頓開,但她從尚書大人的眼中,看到了的真誠。 直到她聽到了尚書大人嘴里那句真心實意的話,她的心間忽然百花綻放,她能領會到皇后當年同她說那番話的意味了。 時間能改變一切,也能證明一切。 ** 禮部尚書告老還鄉了,從皇帝這兒離開之后,便徑直踏上了歸鄉的路。夏容宣送完他,心里裝上了另一件事,畢竟當年打賭,是自己輸了,那自己便要愿賭服輸,履行諾言。 在此之前,她要先見見夏治。她想知道她的乖太子最近都在忙活什么,能否擠出一些時間替她這個老父親分擔一些煩惱? 啟稟陛下,太子求見。 來得倒巧,讓他進來吧。夏容宣坐在了位子上,滿心都是大漠漫天的風沙,以及二人策馬揚鞭的瀟灑。 兒臣參見夏治如往常那般行禮,卻被急不可耐地父皇打斷:好了,這些客套的東西就別做了,說說吧,你來尋朕,所為何事?他這廂的事情處理完了,她還要趕緊回乾清宮呢,要與皇后好好規劃一下。 夏治跪下,朝著夏容宣磕了一個頭,莫名有種英勇就義的悲壯:兒臣兒臣在民間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望望父皇成全!請父皇給孩兒賜婚! 夏治的臉燒紅,頭埋得很低,身子還是趴著,根本不敢抬起眸子同夏容宣對視。 夏容宣朗聲笑了笑,看見夏治這般,活像見著了一只拔了牙的小老虎,覺得好玩。她也趴低身子,去尋夏治快要鉆到地縫里的臉,問他:認真的? 嗯夏治的應聲比女兒家還要嬌俏。 夏容宣故意嘆氣道:瞧你這般小聲,看來心中底氣還不足,不是很喜歡那個姑娘吧,老實說,看上了人家的什么?身材?樣貌? 不是的!夏治忽然抬起頭,頂著一張紅臉,激動道:感情并非兒戲,兒臣若不是思慮長遠,必不會拿到父皇面前宣講。兒臣與她,是真心相愛。 夏治小的時候張牙舞爪,乖的時候很乖,兇的時候便是一只小老虎。長大后也是如此,他愿意做的事情,不用催他也能做得很好,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動彈一下。 被夏容宣這么一逼,夏治立馬露出了張牙舞爪的面貌,袒護起她心愛的女人來:兒臣說粗俗也粗俗,那姑娘的身材,樣貌,兒臣都愛慕不已。但她的內外、一切兒臣都覺得美好。 那你覺得,你能陪她走一生嗎? 兒臣絕不三心二意,會像父皇愛護母后那般愛護她的。 這個類比,讓夏容宣很是受用。 你母后那廂,怎么說?夏治有什么事情,必定先找徐江菡,自己都得排在皇后的后面。現在他來找自己,必定是與皇后那廂約定好了。 母后是同意的。夏治來御書房之前,便去乾清宮找過皇后了。他與皇后更為親近,袒露的東西要更多。 只是這倆爹娘都不厚道,動不動拿一些事情做交換,同夏治約定些什么。 皇后那廂約定好了,現在輪到夏容宣了。夏容宣負手在御書房內踱步,尋思著要交換些什么呢。 夏治跪在地上靜靜等候,這幅場景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的爹娘,分明是這個世上最富足的人,卻很小孩子氣地要從他的身上交換走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都很小,有時是一顆石頭,有時是一幅字畫,有時是一些時間夏容宣最喜歡讓夏治幫忙批改奏章。 昌平山的蜜瓜熟了,你母后一直想去采摘,但近日無休沐,奏章又多,父皇沒法子陪她去。再過幾日,雨水一多,蜜瓜泡在田里會爛掉的 這種說辭,夏治已經聽到過許多次了,他可以很自然地接腔道:那兒臣可以幫父皇分擔。 這次不用你分擔 夏治正要訝異,夏容宣便話鋒一轉,得逞地笑道:這次要你替父皇全都批了。 什么?夏治瞥了一眼案頭上堆積成小山的奏章,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母后說今日午間便想去昌平山,時間急迫,為父無法替你分擔了。你要是忙活不過來,自己去找內閣那些大學士幫幫忙。夏容宣說罷,還靠近夏治,拍了拍他的肩頭,將案頭上的那些重任全部委托給他。 夏治剛從乾清宮過來,哪里有聽皇后說起摘蜜瓜之事,皇后與他說的分明是午后要建福宮看看太妃,是留在宮中!他父皇這扯的謊完全是信手拈來,分明是她自己想與母后外出游玩! 完了,夏治覺得自己虧了。他不甘心,于是想了想又道:那父皇還要答應兒臣一事。 說來聽聽。 兒臣非那姑娘不娶,其他女子一概都看不上,日后兒臣有太子妃一人足矣,希望父皇能站在兒臣這一頭。朝中的許多文官見催促皇帝不得,便將目光轉移到夏治的身上,可夏治在她們二人身邊耳讀目染,也推崇認定了便是一生一世。 這是一件莊重的事,夏治希望親口告訴父皇母后,再親耳從她們嘴里聽到肯定的回答。 果不其然,夏容宣很是干脆地回道:當然!你能這么想,父皇覺得很欣喜。 夏治也滿臉喜悅,急著謝她:謝父皇! 夏容宣手還是按在他的肩頭,示意他別急,她還有話說。夏治心里的那番喜悅還未過去,夏容宣便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你多了一個附加的要求,父皇也要加上一個附加的要求。那就是,再過三年,你便滿十八了,到那時,大晏的江山就交給你。朕與你母后呢,就掛個閑職,應該叫做太上皇與太后娘娘。然后我們要出宮,要去游山玩水了。 這也是夏容宣最后一個要與夏治交易的條件,她今日索性都告訴他。 夏治瞠目結舌表示震驚,夏容宣卻輕輕拍拍他的腦袋,耍無賴似的將他的嘴封上: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勿需多言,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哦,誰也不許反悔。 說完,她趁著夏治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溜走。 夏治跪在地上,如夢驚醒,沖著皇帝的背影大喊道:父皇,您這是耍無賴!耍無賴啊!上一句他們還在談論家事,怎下一句就變成國家大事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大晏的江山交給他了? 夏容宣不理他,笑著回乾清宮尋皇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夏治:碰上這么任性的父母怎么辦?當然是含淚寵著了! 第148章 劇終 剩下的三年也過得很快,夏容宣這皇帝當得越來越懶散,常常躲在昌平山就不下來了。若有大臣以國家大事來尋她,找她拿主意,她就直接指路太子處。 夏治勤學、仁心又負責,比她這個皇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夏治會看書寫字的時候,夏容宣就將他帶在身邊,在那奏折堆里翻來覆去。 夏治的治國才能并不輸給夏容宣,況且他還勤奮、認真、事事有著落,將大晏的江山交給他,夏容宣再放心不過了。 夏治剛滿十八歲,便被夏容宣推上了帝位。 大臣們大呼不合祖制,她這個皇帝無病無痛、身強力壯,還當得好好的,怎能突然禪位? 夏容宣不管他們,趁著權力還沒交出去,自己給自己封了個太上皇,也成功讓皇后變成了太后,接著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外出遠游。 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臣們只好讓太子登基,改年號為永平,開始了為期四十年的永平盛世。 夏容宣與徐江菡此番出宮沒帶多少人,依舊是那幾個熟悉的面孔。柳漣主內,負責理賬、采購,和林主外,負責苦力、安危。 夏容宣與徐江菡呢?她們就負責玩賞,領略大好河山,有事沒事還當著二人的面調調情,把那二人酸得不行。